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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遣悲怀教主放鹿 抛金瓯嗣君笼鹤2  (第5/6页)
“官家素来讷言,不如三哥活泼,你不知道他心意罢了。”    持盈闷闷道:“jiejie也给他说话?”又不开心了。    郑后哄他道:“我何必给他说话,我只为你罢了!”    又对赵焕道:“三哥,娘娘今日也不是说你,你知道官家不爱琉璃器,为此曾生出过事来,今日为何送这个?”    她一说,持盈才恍惚间想起蔡瑢和赵煊的那一桩事体来,心下脑里生乱。    而赵焕只有三个字:“臣忘了。”    郑后知道他不是真心认错,不过赵焕和她也不是亲生:“你回座上去吧。休说你大哥已做了官家,便是寻常人家的长兄,你也不该这样。大喜的日子,哭成这样,岂不是叫你爹爹难做吗?”    她在宫中二十多年,持盈对她也称jiejie,素来尊重,抚育众子女更是慈爱,赵焕一时不敢反驳,带着泪痕便回到座上。    2    持盈见赵煊的位置仍空着,便知道赵煊是不做脸给他,当场屁股都发起痛来,满心委屈道:“他不说话,反倒要我猜他的心思,何有这样的道理?我真是不懂他!”    郑后坐在他身边,见左右无人了才敢悄声问:“哥哥这些日子还好吗?我每要见你,官家便说你病着不让来。今日里是五哥、九哥他们一起上札子要见人,又传出风言风语来——听说你打了官家?”    这话一出,持盈便知道赵煊为什么要开这宴会了。    皇帝先被打了,又拒绝继母、兄弟姐妹去见父亲,如果再不开宴会让他露面,软禁生父的事就要坐实了。    然而他为什么打赵煊,却不能说:“我哪里打他?是他逗我宫里的猫,被抓了一下。”    郑后一听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任什么猫都不能抓出一个五指痕来。    然而持盈不肯说,荣德帝姬又上来敬酒,她便不再问了。    荣德帝姬赵合真,是持盈与发妻王氏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已经闪出去更衣了。不同于赵煊性格沉静,她是一个很活泼的姑娘。    然而她此刻却愁眉不展。    持盈看的心疼,将她叫过来,拨正了她垂肩冠上的珠花:“约之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2    蔡候字约之,正是蔡瑢的幼子。    合真垂着头,坐在他身边:“约之被哥哥拘在家里反省,不便来。”    持盈不知赵煊还连带着发落了蔡候,惊讶地问道:“他一个侍制驸马,又不涉政,你哥哥关他作甚么?”    合真道:“鲁公在南京生了重病,蔡六哥被关在家里,不能出去,约之就上书哥哥,要去南京侍疾。哥哥便说他侍奉我不专心,不许他再出门。”    持盈听见蔡瑢生病,也只有叹气,合真降生的时候,他与蔡瑢正是情好之际,两家儿女也都熟悉,合真与蔡候也是一起长成的,不然他也不会许嫁嫡出的女儿给蔡家,毕竟国朝的驸马多是勋贵之后,轻易不向外嫁。    当然,他许嫁女儿的时候,也考虑过合真是赵煊的同母meimei,来日赵煊即位,蔡氏也可得以保全,谁知道现在成了这样。    也便只能安慰道:“你叫约之不必难过。元长虽病,却还在壮年,请了医生,顷刻间便能好转。”    然而合真又忍不住抛下泪来,持盈许久不管家务事,一管便接二连三地见眼泪,又问道:“怎么,还有难过的事吗?爹爹来替你弄。”    他在旁的儿女面前,向来有慈父的面孔。    合真诉苦道:“哥哥并不许鲁公延医,让凭天意做主。爹爹,这怎么成呢?”    2    持盈头大如斗,不料赵煊恨蔡瑢竟如此。蔡瑢此人素擅投机,对他的心思又十分洞明,甚至有颇多讨好赵煊的举动——比如那两只琉璃杯——但赵煊竟还要他死。    持盈恨蔡瑢摆弄他,但究竟是相得多年,二人从前时光历历如在眼前,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要他亲下旨为蔡瑢请医生,那不是在打赵煊的脸吗?可他终究是不忍见蔡瑢去死。    然而,即使他再不明白赵煊,也知道他最烦自己提起从前的那一帮旧臣。    他实在是有些怕了这儿子了。    还未曾想好如何答复女儿,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二姐何必拿这事烦扰爹爹?”    赵煊换了一身赭黄色的宽袖襕袍回来,合真被他的脚步吓了一跳,。    赵煊对自己meimei不发火,只叫她先走,合真便只能依依地离去,拿眼神给持盈求救。    持盈涩着脸看向赵煊。    赵煊便木着一张脸道:“蔡瑢谪居南京,沿路官员仍对其礼遇有加,何须我来请医生?蔡候为自己父亲,刻意夸大病情,离间我们兄妹,我不杀他,已经是看在二姐面上了。”    2    他说完才入座,持盈闻见他袖起间有奇花与龙涎的芬芳,和殿中香烛的味道趋同,忽然灵犀一动,就想起了郑氏和他说的话,道:“我闻着殿中香烛味道甚好,听圣人讲,是官家为我造的?”    赵煊以为在蔡瑢的事上还要和持盈纠缠好一阵,说话语气也极其生硬,却不知他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从奉宸库中找来古龙涎香碾磨作粉,融进蜡烛里面增香。    这么做时,他告诉自己,天下要见自己之孝,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讨好父亲,而是为了博得一个好的名声。    可是,当持盈不管蔡瑢,却问他的香烛的时候,赵煊却不知怎么的开心了起来,难得露了一个笑脸,口上却道:“爹爹既常在阁子中设数百枝,又有什么稀罕。”    持盈见他面色晴霁,觉得这儿子倒也好哄,便温声道:“官家的心意不是天下最稀罕之物吗?”    赵煊又想,他可真是巧言令色,这招只对付赵焕好用,对我可——    “爹爹也能见臣的心意吗?”话却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持盈听他这样一句,心中顿觉一阵酸楚,他身为人父,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他也承认这么多年对于赵煊未曾常有庭训之教,赵煊一时走上歧路,和他行下luanlun之事,纵然不对,但若是他好好教育,岂有今日之事?    他去看赵煊。看儿子如今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郎君,那双眼睛生得又和他那样像。二十岁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呢?他忘了。听说金人最近的时候打到过京郊,他会不会害怕呢?童道夫说好要镇守东京,却私自带兵南下,而他竟然也因一时心软收留,导致后面有百官麇聚东南的丑事……    2    可赵煊才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曾经最盼望降生的,为之大赦天下的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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