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师兄_第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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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第2/4页)

春生师兄,那君儿呢,他不娶你,君儿娶你。”

    春生看过来的眼神,叫冯谢君才振作仰起的头又低了回去,那就是一个看孩子胡闹的宽厚眼神。春生也为他哭了,可不是像为卓不凡那样的哭,两者的眼泪滋味定是完全不同的。

    “你这小儿又来胡闹什么。”

    竺远看冯谢君努了努嘴似还有不服话要说,立刻厉声喝了一声“吃饭!”,同所有当家作主的父亲一样,将孩子们的心事粗暴地做了个了断。

    师徒四人在屋中围坐吃饭,四张嘴却没有一句话,苗无根一人被赶在外头拿着大竹扫帚清扫自己弄出的一地虫子,扫完后就不要脸地挤进来讨一口饭吃。

    “没有你的碗筷。”

    竺远坐在矮凳上冷冷地说,苗无根是个脸皮极厚的怪人,竺远越是嫌他,他就越要黏上来。他蹲在竺远旁边张开嘴巴发出一声长长的啊声,要竺远喂到他嘴里,对方自然没有理他。

    春生经过刚才一番,对情爱很想学习思考,看苗无根这模样,便有些想要参考探究地天真问道。

    “苗前辈你是喜欢我师父吗?”

    春生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筷子都停了一下,苗无根戴着黑手套的两只手矫揉造作地作少女娇态,捧着自己的脸,爽快答道。

    “是啊,就像你喜欢你的不凡师弟一样,奴家喜欢你的师父,也像你的不凡师弟对你一样,你师父不喜欢奴家。”

    春生听了又难免情绪低落起来,他自言自语地喃道。

    “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苗无根用《牡丹亭》里的一句戏词答道,末了又贱兮兮地补了一嘴。

    “不过奴家比小春生你好一些,至少你师父不用下山娶什么劳什子公主,奴家可以一辈子跟你师父耗下去。”

    竺远赶紧往苗无根的嘴里塞了一大块红烧rou,堵了他这张贱嘴,苗无根jianian计得逞,对着一眼都不想看他的竺远美滋滋地吃起来。

    苗无根的话让春生忍不住又抬眼去看坐对面的卓不凡,只见对方在一张破矮凳上也坐姿端正,低着头,饭不语。

    竺远怕春生又要为那狼崽子落泪,赶紧用话支开他。

    “春生,你去将从前为师交付给你的琴和笔砚拿来。”

    春生点头,搁下筷子出了屋,取来两个绸布包好的木匣,长而扁的那个收的是一架凤势式的琴,短而厚的里头放着一块墨砚和一支狼毫。无论这琴还是这笔砚,看上去都不是俗物。

    这本来都是竺远专门命人做来给春生的,可无奈春生虽在习武上是天生的异才,可对琴棋书画这些雅事却完全是一块不可雕的朽木,因此才使这琴和笔砚都收在匣中,多年不见天日。

    现在来了卓不凡和冯谢君,这两样雅器也算有了归宿。笔砚归卓不凡,琴予冯谢君。

    “不凡,君儿,你们两人都是人中龙凤,然而却各有心疾,无论丹青笔墨还是琴音雅韵,都可以去浮静心,水静乃可作镜,水静而后澄清。若想追上你们春生师兄,除却需要明动晦休地勤习武功心法,你们还需多借这琴和笔来使心静,使心净。”

    “谢师父赐琴给君儿。”

    “谢师父赐徒儿笔砚。”

    两兄弟各自收下物品,下桌跪谢。

    苗无根手痒地替两个少年先将新得的宝贝品鉴一番,首先是那砚,拿在手里一掂一摸,体轻而质刚柔,用手指一弹声音竟仿若空竹,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宝砚,翻过来一看,篆刻三字——“烂山河”。

    苗无根叹道,“原来是广东端溪的宝砚,瞧这品质,皇帝用的也不过如此了。”

    苗无根再去看那把琴,冯谢君却抱琴转身不叫人碰,他自个将琴放在膝上小心地将弦抚上,先只是一挑一勾一抹一别地试琴,渐渐的两手都抚上了弦,待人回神已在曲中,沉厚清越的琴声一下就将满山春色引入屋中。

    春生看病容消瘦的冯谢君低头抚琴,那沉静高雅的样子好似换了一个人,丝毫不见平日里古灵精怪的活泼明艳,当真是“多愁多病身,倾国倾城貌”。

    他仿佛看到了长大后的冯谢君,着一身红衣,黑发如瀑,在幽幽竹林里静坐抚琴的神仙之姿。

    世间所有的一切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便超越了其本身的意义,人的容貌亦是如此。想必将来在冯谢君面前,没有一个老僧能随随便便的对他念一声色即是空。

    所有人似乎都同春生一样,看着冯谢君低头抚琴的样子想到了这个少年将来的绝世美丽,一时间没有人说话,都专注地看着这个孩子抚琴,就连卓不凡也有一瞬的动容。

    一曲终了,冯谢君重新睁开了那双蓝眼睛,好似刚哭了一场,却没有泪,只有清澈的愁。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就先向春生看去。

    他见春生满眼都是对他的惊艳赞许,冯谢君竟难得在这种从小就见惯的眼神中有些脸红了,他重又低头看膝上的琴,随即心里便是压不住的开心。

    苗无根头一个回过神来,抚掌赞道,“好一曲《关山月》,大吟大猱,多而不繁,似是桃庵派的曲风,想不到你这小波斯猫才来中原两年不到,竟会弹琴。”

    竺远若有所思,抬头问冯谢君道:这是谁教你的?”

    “是我娘亲。”

    冯谢君回答时将琴竖抱轻抚,像是孩子在琴身上寻觅母亲的残温。这回答使卓不凡放在桌下的手握紧成拳,他作为卓府之子,自幼便cao习君子六艺,亦精通琴韵,可教他琴的人却不是母亲。

    ”是么,原来是小月教你的,这么说来曲韵指法确实相似。”

    竺远抚须点头,接着道。

    “琴本五弦,文王增第六弦,武王增第七弦,五弦对五行,六弦文德以柔应刚,七弦武德以刚应柔,这琴不仅是乐器,也是治病养身之药石,一曲终了病退人安,你现下经脉新生,气弱脉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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