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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哑巴 (第2/2页)
花他的钱,他本来就没打算收任何钱的,只是那天碰见了张垵,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张口找人要钱了。 陈温年抿住唇,没收回手,还是递着。 他不想欠谁什么,欠下的东西总是要还的,还张垵一个人,就已经把他的七年还进去了。 周延山也不动。 陈温年对着他这么固执,怎么被张垵打就那么顺从? 他盯着陈温年冷得透出血色的指甲盖:“真不用,你回去吧,张先生已经付给我了。” 陈温年还是不收手,不说话,光是盯着他。 那天刘婶说周延山是被下派了,陈温年以为他也和张垵一样工作不顺,好面子不愿意在人前表现出来,所以还比市价多拿了差不多两百出来。 周延山是被下派,但只是因为这家分公司需要人才支援,他不缺钱,工资还涨了几千,搬来这里,也只是因为懒得找房子,恰好看见了这里在出租。 他看着陈温年乌黑的碎发晃着,左右头顶都翘起来顽强的一撮头发,像猫一样,在心底叹了口气,伸出了手,抽出了那一叠崭新的钱里的一张五十块:“行吧,那就给我一张吧。” 他刚抽出一半,陈温年又捏了几张红的,一并往他手里塞,连带着发凉的手指也顶进了他的手心里,带着不合他体温的冰冷。 周延山皱眉,猛地收手躲了下,动作幅度大了些,陈温年就重心不稳地往前扑了。 他的伤脚落了地,脸色立刻就变得痛苦,身子抽搐了下,下意识往后仰,要避开周延山,结果撤后的动作大了,整个人就往身后的楼梯倒。 “小心——” 周延山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臂,拽回来了。 皮肤相接,周延山发现陈温年的胳膊特别细,并不像这个身高年龄的正常男性。 难道张垵在家不给他吃饭吗? 周延山皱眉,把人扶稳了,没想到陈温年这么能忍,痛了也不吱声,吓着了也不吱声,和哑巴一样。 “没事吧,你要不坐...”抬头看见陈温年的脸色,他突然止住了声音。 隔远了说话一直没看出来,这会儿不得已凑近了距离,周延山才发现,陈温年的眼睛肿了,满是红血丝,就像是哭了一夜。 他的视线往下,再次落到了陈温年赤裸的脚踝,看起来那片也比昨天见到的还要肿,并且更加紫了,透着乌黑色,显得有些狰狞。 他分明记得张垵昨天带了冰袋回去,按理说应该好转才对,难道他们又吵了一架吗? 周延山想起来那束卷了边的花,想果然还是应该重新买一束新鲜的才对。 “你坐下吧,要我扶你回家吗?” 陈温年摇头,自己扶着栏杆重新坐下了。 周延山回头看了眼隔壁紧闭的大门,猜测起陈温年是不是被张垵赶出来了,他看着陈温年细瘦的身躯,忍不住想把那宽敞的衣服掀起来看看,看上面有没有伤痕。 周延山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看着无家可归的陈温年,又看了眼时间,今天出门得很早,离上班还有些时候,他本来是准备去楼下吃碗热腾腾的馄炖的。 “我昨天见张先生带了冰袋回来,是没用吗?” 陈温年还是摇头,想表示没事的,歇一下就能回家,但是周延山不知道他的意思,只看着他面色苍白,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 算了,周延山彻底放弃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热馄炖。 “你等我一下吧。” 他抛下这句话,又回了自己的屋,没关门,径直进去找了跌打损伤的药酒,又找了昨天买回来冻在冰箱下层的冰杯。 只剩下一杯了,另一杯他真的拿去调了酒,因为昨晚没碰见猫,实在是有些郁闷。 周延山把药酒和冰杯一起递给了陈温年。 没等人接过,楼下就传来了刘婶的大嗓门:“温年,你怎么坐在这里?” 刘婶一大早就起来,找楼上的姐妹一起去烫头。 她看见了周延山,眼睛亮了:“真巧,周先生也在啊。” “你好。”遇到了真能说会道的人,周延山又和人机一样了,少言地向人点了点头。 陈温年也对刘婶笑了下,刘婶一看他的眼睛,脸上没散的红肿,脸色更是变了:“哎呦,你这眼睛,这脸怎么回事?是磕到哪里了?” 她咋呼地握住了周延山刚递出去还没有被接下的冰杯:“给温年的是吧?” “..” 还没等周延山回答,冰杯就已经被她夺取,捂到陈温年的脸上了。 陈温年被她冰得直往后边仰,握住了她的手,好不容易躲开了,立马扬起一个安抚般的笑,表示自己没事。 他不说话,周延山本来也不想说的,不知道怎么了,来不及制止,嘴就张开了:“他和张先生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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