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1/1页)

    虽然艾尔尼斯和李听说毕业后再在一起，但是李听觉得现在他们两个已经在谈恋爱了。

    他们约在一起看日出。

    在学校的天台。

    好刺激。

    虽然早起很困。

    但是李听想到是和艾尔尼斯的约会，强打精神，顶着熊猫眼来到天台。

    艾尔尼斯比他先到。

    顺滑的发丝用蓝色发带束起，慵懒搭在肩上，他斜靠网栏上，未亮将亮的晨光还尚模糊，几只早起的鸟层楼叠榭中盘旋，撞进即将破晓的海洋。

    好想抱他。

    李听幸福的脑子里在冒泡泡。

    一时间什么妖魔鬼怪的想法雨后春笋涌现。

    好想直接和艾尔尼斯接吻。

    又怕对方觉得自己不够矜持。

    扭捏半天，才红着脸挪到艾尔尼斯旁边。

    “久等了。”

    “没事，我也刚到。”

    一时间李听觉得所有言情电视剧情都弱爆了。

    艾尔尼斯在等他。

    艾尔尼斯为了照顾他说没事刚到。

    烂大街的剧情实际上演时，爱情的力量在李听贫瘠之地如核武器肆虐。

    浪漫死了。

    顿时李听也不怪早上把他吵醒的闹钟了。

    昨晚他凌晨三点亢奋的睡不着，怕自己不小心睡着了，定了一个闹钟。

    实在是有先见之明。

    因为凌晨三点半他就不小心睡着了。

    五点的闹钟第二遍响才起。

    他差点没把闹钟丢出去。

    平时不咋灵光的脑子突然乍现答应艾尔尼斯看日出的约定。

    这才顶着黑眼圈来到天台。

    太阳还没有升起，薄雾的远方只有淡淡的余晖。

    “艾尔尼斯，我好喜欢你。”

    “嗯，我也是。”

    他的声音温柔到让李听仿佛见到了日暮玫瑰。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嗯，我也是。”

    李听越听脑袋越晕，觉得脑袋快更不上节奏了。

    “那我们都是一见钟情?”

    艾尔尼斯轻笑一声。

    “是的。”

    知道李听会来的那一天，他仔细检查着装，将松垮的发带又系了一遍，演奏时侧脸的角度都是刻意想好的，自然光影恰好斑驳陆离在侧脸的轮廓。

    精心策划着一切。

    李听愚钝，但总觉得艾尔尼斯的眼神仿佛透过他看着别人，虽然深情但不全是对自己。

    “我们之前见过吗？”

    鬼使神差的，李听脱口而出。

    说完他就想打自己一巴掌。

    这么出名的人，出现在他身边肯定万人议论了，自己怎么可能见过。

    结果艾尔尼斯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坐下。

    日雾折射一抹余光。

    指了指楼层间堆积的沙硕。

    “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那。”

    李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e人，但是性格非常讨喜，尤其是在朋友之间。

    小时候是没有手机的。李听在家里觉得无聊，就去朋友家门口等人，吆喝一声，朋友听见了就会自觉出来。几次下来，一个小朋友变成大群体，玩的不亦乐乎。

    那时候周围高楼大厦还没建起来，成堆成堆的沙硕粒，不懂是不是要建房子，李听和一群男生在沙堆闹腾，笑声一片。

    每到这个时候，艾尔尼斯就会停下手中的小提琴，从窗户的缝隙里窥望这个活泼开朗的小男孩。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猛然回神，又拉着小提琴。

    李听思索片刻。

    “原来是你！”

    和李听天天没事就去外面玩不一样，隔壁家一个小孩天天不是学习就是练乐器，是大人口中好孩子的榜样。

    有些时候李听玩累了，就会不自觉朝着紧闭的窗户看去。

    不是有意识的，想要放松的时候人总是会不自觉望向有动静的地方。

    上好的小提琴声应该是在弹奏愉悦的交响曲，时不时停下来。

    停下来的艾尔尼斯和李听小朋友对视。

    只有艾尔尼斯知道。

    第一次交汇小艾尔尼斯保持镇定，他想像平常一样和这个有许多小朋友的家伙打个招呼。

    他停下手中的小提琴。

    李听没反应。

    两次下来，他突然意识到外面是明媚的晴天，家中除了亮着照明的小台灯，窗帘都是紧闭，外面看根本看不到他。

    黑暗的房间里从来只有自己。

    所谓的对视不过是自作多情。

    母亲很快就会来检查，他不能停下太久，于是继续疲惫拉着小提琴。

    李听对此一无所知，休息够了和朋友们继续玩，音乐停下的片刻于他而言没有丝毫影响。

    拉着小提琴的人不这么认为，扫过窗外的欢乐的男孩子，像个小大人一样指挥，大家都很信服他。

    余光中，他玩的很开心，咧着嘴笑。

    那段时光里，艾尔尼斯默默关注这个喜欢笑的小男孩，小提琴也愈发熟练。

    讲述的时候，艾尔尼斯省去了偷窥狂一样的事迹，只含蓄表达了李听快乐玩耍的事迹。

    比如李听热衷于用一块木板从沙堆高处滑下，据本人描述很刺激。

    比如有一次一个小朋友摔伤了，李听发挥长辈风范，安抚朋友再带他去擦药。

    他漫不经心地讲，一边摩挲李听光滑细腻的手心，在太阳稍稍露出边缘时故作惊讶，很快吸引了李听的视线。

    他有些失望。李听的反应过于平淡，和占据大半青春的回忆不同，李听才刚刚认识他。

    不过再怎么说，开始还是圆满的。

    只要世界线不捣乱，一切都会顺利。

    李听和艾尔尼斯腻歪的看了日出。

    日出的时间其实很快，你亲一口我亲一口，看日出的时间其实没多少，很快就滚圆的太阳就挂在天空。

    无论怎么说李听对今天是很满意的。

    他俩不是一个专业，只有放学的时候才能聚一起，夏天炎热，艾尔尼斯给李听买了只雪糕。

    李听也觉得热，接着便含在嘴里。

    分别时李听还舍不得，打算多说点情话升华暧昧的气氛，内心深处就被巨大的恐慌占据。

    大概是李听脸色太不对了，艾尔尼斯很快发现询问怎么了。

    李听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太反常了。

    李听又试了几次。

    说不出来。

    忍着泪水和艾尔尼斯说。

    “你能抱抱我吗？”

    艾尔尼斯不仅抱了他，还虔诚的吻走含着的晶莹眼泪，吻最后留在唇间。

    “怎么了我的爱人?”

    李听说不出来，挣扎无果最后才道。

    “艾尔尼斯，明天见。”

    他想留下安慰受惊的爱人，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告诉他，留下来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他只好把这件事推脱到明天。

    “好，有事电话联系。”

    李听深知，他们都无法抗拒接下来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