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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1/1页)
周六店里,生意最是好,苏茗桦有群老朋友特别喜欢在这个时间点到访,待到打烊。入店前,曲乡见三楼露台飘烟,问了苏茗桦,才知是有几位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约好了要叙叙旧,现在正在上面烤r0U。 「你们要不要到楼上坐一会?还有好几单没做,又有外卖的,可能要等一阵子。」苏茗桦说时,切鱼r0U的手没停过。 「好,谢谢叔叔啊。」李果推了推曲乡,眼神像在问她怎麽还杵着不动,「我们不急,最後再做我的单也行。」 「想喝什麽随意拿,或让意生给你们弄。」 李果乐呵呵地应下,抓着曲乡上去。 「我和外公说很快就回去的。」曲乡站在满地的鞋子堆中,不肯脱鞋。 「你叔叔肯定不会最後才做我的单啦,他们不是在烤r0U吗?过去热闹一下嘛。」李果拉下皮靴的拉链,拍拍曲乡的腿,「再不动我帮你脱了哦!」 曲乡不太甘愿地将脚上的拖鞋放到角落,踩着袜子和李果一路上到三楼,她们在楼道末端碰上两位面生的中年男子,带点酒味,但两人都算清醒,似乎在等着用厕所。 苏意生从二楼的厨房端着两大盘r0U串上来,看见曲乡时,又惊又喜地问:「姊,怎麽来了?」 曲乡回头,踢了下李果的脚。 李果收到指令,流畅应答,「你姊想你了,说要过来看看!」 苏意生噗哧笑出来,「不可能,这才不是她会说的。」他看了眼曲乡,「你们要不要吃r0U?都是我处理的,肯定特别好吃。」 李果诶了声,嘴上没答应,身T倒是很诚实地跟着苏意生过去。曲乡在原地待了会,正要过去,忽有人叫住她,听声音是在楼梯口闲聊的其中一人。 曲乡转过身,和他们对视一阵,叫她的人先开口了。「你是,阿桦他侄nV?」男人见她没什麽反应,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听意生那样称呼你,以为——」 「我是,有什麽事吗?」 「没、没,就是??」男人看了眼身旁的友人,「没什麽啦,想说你们都这麽大了。」 曲乡看向男人身旁的那人,对方的眼神透着些审视的意味。她心口发闷,说了句我先走了,就快步离开。 露台上欢腾无b,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炭火、铁网架,各式菜sE一应俱全。空铝罐在纸箱中积成塔,苏意生刚放下r0U盘,一个正将铝罐叠成金字塔状的男人就抓挠他的头,大声说:「这麽乖,我儿子要是能像你一点就好了!」 几人在旁附和,也说苏意生贴心又孝顺,哪像他们正值叛逆期的孩子,成天找架吵,训一句能顶十句回来。 苏意生摆摆手,被夸得都有些羞了,曲乡远远看着,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 李果已经混到某堆人里讨r0U吃了,还负责起烤菜的活,她朝落地窗边一望,招呼曲乡。 「小曲,来啊!」 曲乡辨识出李果的唇语,犹豫再犹豫,最终轻摇了下头。 身後蓦地传来些声。 曲乡过去察看,不久前的那两个男人围在一个乾瘦的男子旁,J同鸭讲着。中间的男子醉得不轻,吐了好几回,面sE十分难看。 曲乡到楼下的厨房去,有壶刚烧好不久的水,她装了瓶上去,放到男子面前的桌上。 早先同曲乡说过话的男人和她道谢,示意友人喝些。那人挣扎着起身,像是用罄全力,他半睁着眼,接过那水,喝了几口後望向曲乡。 几秒过去,醺然笑道:「哦!阿桦有nV儿了!」 「神经,这他侄nV啦!」 那人闻言呆了下,看看手里的水,看看他说话的友人,忽地眉心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拍了下大腿道:「哦齁——!是庆益他nV——」 「别说话了,赶紧喝水。」 曲乡自那个名字出口时就浑身不自在,尽量保持平静地道:「热水厨房还有,我先走了。」也是回身一霎,她再次被某人的眼光钉住。 是那始终不言语的男人,身着板正衬衫,皮带上的标识尤其眼熟,看到的第一眼曲乡便将它和记忆里的图像及场景串连起来——游叶他父亲也有一条。 曲乡这次不避不逃,目光诚然地问:「您为什麽那样看我?」 男人本来已经别眼,她一出声,三个人同时看了过去。 被问话的人嘴巴微微张合,摇了摇头,「抱歉。」 「为什麽道歉?」曲乡面向他,不在乎旁边两人都看着。 男人又是摇头,说:「我——」 「你啊!」喝醉的男子突地放下水瓶,吃力地举起手,缩起下巴,吊着眼睛瞅曲乡,「你怎麽和他那——麽像!」 曲乡抿起唇,无声深x1一气。 「你带他走。」原本同曲乡说话的男人和另一人说,对方点点头,将那软烂如泥的男子抱起,不料他使劲一扭,两人又倒回沙发上。 「没说完,不走!」 「走啊!看你醉成什麽狗样!」 「让我说——」 啪! 一个不是很大力的巴掌搧过去,男子短暂怔然,友人趁这时机赶忙将他拖走。 闹声彻底消失,估计是被带到楼下了。 静了一阵,期间曲乡和男人彼此对视,最後她取了张板凳来,坐在矮桌一侧,男人的正对面。 「您回答了我才会走。」 男人m0着自己微微泛红的掌,眼神像在问为何,可是曲乡看出来了,这一个朴素的疑惑背後,有纠葛且纷扰的因素在,还与她的生命破口扯上关系。 曲乡低了低视线,「我不想让某些事,坏了我的心情。」她看着掌纹,又道,「而且有些东西一旦过去了,就经不起过问。」 为什麽呢,在这样令人不快的时刻,又想起了这周电影里的台词。 曲乡慢慢抬眼,见男人微垂着头,轻轻点着。 沉Y良久,他才启口:「你父亲,给我写过一封信。」 「你们关系好吗?」 男人愣了下,将脸抬起。 曲乡又问:「什麽时候的信?听起来,有一段时间了。」 男人思绪回笼,用着似乎是自己也无法确定的口吻说:「我们一起创过业,但时间很短,至於信,是在他??」 曲乡看着男人的眼,仅一瞬就晓得对方在顾虑自己。 於是她替他补全,平静道:「入狱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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