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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 (第1/2页)
“人死了?” 搭在茶盏上的手一顿,肖铎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缕暗光。 “昨夜陈昭在狱中咬舌自尽,死前还说着什么以证清白、宁死不屈...” 肖铎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茶水顺着盖沿洒了一圈。 他挑眉冷笑:“又没有对他用刑,怎么就上赶着‘宁死不屈’了?” 这位太傅先师在朝中颇有些威望,虽然官阶算不上太高,但德高望重,当属清流一脉。今日便是百官进宫议事的日子,此时传出这等事,只怕有心人正等不及要拿陈昭的死做筏子,给昭定司泼上一盆脏水。 肖铎又想起那日在诏狱之中的谢危。 一身青衫,眉目出尘,恍若遗落人间的明珠,似有圣人之姿。 却有着这么一副魔鬼心肠。 一旁的曹春盎见肖铎面色似怒非怒,倒有些揣摩不透他的心思,斟酌开口: “干爹,要不儿子这就派人去封锁消息?” 肖铎的手指在檀木桌上点了点,又恢复了往日里那副淡然无波的模样,叫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不用了。” 陈昭并非无名小卒,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定会有人推波助澜,强行封锁消息反而适得其反。 肖铎握紧腰间佩剑,拇指在剑鞘上摩挲几下。 “备马,进宫。” 他倒要瞧瞧这位太子太傅的手段。 肖铎到时,大殿玉阶外已百官聚集,见他来了,纷纷侧目而视,小声议论。 他只当看不见,神情未变,缓缓踱步至阶前,沉沉扫视众人一眼。 议论声顿止。 肖铎在心中冷笑,目光扫过人群时恰恰与一人视线撞上。 谢危今日穿了官服,红袍白领,愈发衬得肤色白皙,宽大衣袍在腰间一束,勾勒出清瘦腰身,颇有几分出尘脱俗的意味。 那双眼眸淡然无波,叫人看不透背后的情绪。 肖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再也没有挪开过,直到谢危淡淡撇开视线,他才冷然一笑,看向众臣。 “诸位大人今日可有何要事要奏?” 起初无人搭话。 也不知道是因谢危回京,又或者是陈昭恰好是谢危的先师,像是受到鼓舞似的,渐渐有官员站了出来,矛头直指肖铎,语气也咄咄逼人。 “陈大学士一生清正廉洁,却枉死狱中,定是你昭定司屈打成招,迫人自戕。如此滥用刑罚,置我大邺条律于何地?”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大邺朝的根基迟早会毁在你们一群cao持权柄的宦官手里!” 这话说得便有些不客气。 肖铎低头把玩腰间佩剑,也不作声,任凭他们将话说完。 “宦官”二字落入耳中,搭在剑鞘上的手猛然一动,将佩剑整个抽出。 剑尖凝着冷光,格外刺目。 他淡淡道:“说完了么?” 百官寂然。 肖铎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佩剑,微微掀起眼皮,眸中暗光沉沉。 “诸位大人想必也说累了,接下来便由奴才说几句。” 肖铎缓缓从阶前踱步而下,站在前面的几个官员便下意识瑟缩着朝后退了几步。 他一笑,将那柄剑收了回去。 “昭定司监察百官,执掌刑狱,陈昭因在朝中结党营私,犯下大罪,故而被押入诏狱,合乎律法,这是其一。” “从未有人对陈昭动过私刑,昭定司只是将人羁押,这是其二。” “所以陈昭的死与昭定司无关,若是实在要追究,那也只能归咎于他自身。” 肖铎扫视众臣,漆黑眼瞳泛着冷意,语速并不快,却透着股斩钉截忒的味道。 “诸位大人可还有异议?” 阶下一片噤声。 “前日我前去诏狱,曾见过恩师一面。” 清冷淡然的声音打破了场上的寂静。 肖铎循声望去,便看见谢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一袭红袍,姿态矜贵,身量挺拔宛如青竹,叫人移不开眼。 “肖掌印口口声声说昭定司并未动用私刑,但前日我见恩师遍体鳞伤,大大小小伤痕无数,请问肖掌印又作何解释?” 肖铎简直想笑。 他怎么就没有发现,谢危这张口就来的本事使得这般熟稔? “谢太傅莫不是看错了?” “那日奴才在诏狱一直陪在您身边,还替您擦拭衣袖,谢太傅难道忘了?” 肖铎特意咬重了“衣袖”二字,谢危果然神色微变,似是在忍耐着什么,随即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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