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将倾_4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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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第1/1页)

    次日一大早,陈岚就被陈岢叫了过去。

    来通传的是小喜,礼数摆的足,就是脸上的表情不对,明晃晃的写着对陈岚避如蛇蝎。

    陈岚瞥了他一眼,没理会。

    英善自然随着陈岚一同去,但没跟进殿内,同小喜一左一右的候在殿门前。

    北风呜呜的刮个不停,比不得雨雪,即便站在廊下也避不了什么,直冻得人瑟瑟发抖。

    小喜仿佛身上长了虱子,动来动去的没个安稳劲儿,被英善不轻不重的瞥了一眼之后才安静了些。

    又抬头望了会儿天,小喜终于忍不住开口:“还没同你道谢,那天的事,多谢你。”

    英善本在想事,被小喜突然打断了思绪,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说的是什么。

    这事还和宋迁有关。

    太后对宋迁还算喜欢,前几日宫宴竟还让宋迁扮做太监随侍左右,那日小喜在殿外候着,好巧不巧的被偷偷溜出来的宋迁撞了个正着。

    宋迁去到太后宫中,同小喜脱不了干系,宋迁早就恨他到牙痒痒,恨不得那晚一下将他掐死在园子里。

    小喜自然同习武之人比不得,好在英善早就注意着宋迁,见势不对忙来阻拦,好歹让小喜全须全尾的离开了。

    因此,小喜对陈岚避之如蛇蝎,却对英善有了些莫名的好感,况且英善相处起来的话,确实比他看起来要和善许多。

    他今日本来应该进去殿内服侍陈岢,但却同英善一齐留在殿外,就是为了同英善道个谢。

    “我哥告诉过我,要知恩图报,以后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小喜说的大气,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英善却有些诧异,他确实没想到小喜竟会因为这件事道谢,只说:“我不过是不想宋迁因你惹事,并非要救你,不用对我道谢。”

    英善当时想的的确简单,小喜现在算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宋迁决不能一时意气用事动他。

    他只是不想给陈岚添麻烦,也不想让宋迁惹事,所以才拦住了宋迁,并非有意要救小喜。

    英善这话说的直白,小喜也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沉默了半晌,哼唧了一句:“那我这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收回来吗?”

    这倒叫英善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好在小喜没再继续。

    他一张脸被冷风吹的通红,吸了吸鼻子,也想像英善一样摆出一副沉静的模样,显得比较有气势一些,但似乎不太成功。

    离开陈岚的英善没那么让人害怕,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不会像他主子那样动不动就想弄死谁。

    这么想着,小喜又多看了几眼,终于把英善的注意力再次引到了自己身上。

    “看什么?”英善问,语气很平淡。

    他性格本就不暴躁,同小喜的接触也仅限于陈岚的事上,陈岚说放小喜一马,他自然也不会再揪着不放。

    加之小喜长的显小,一双眼生的又十分活泼,在戒备之中时常会犯些傻气,英善反倒觉得有趣,宫里可少见还有些天真烂漫的人。

    “你这......流血了。”小喜被问的有些紧张,确认半晌英善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疑问后才开口。

    “哪?”英善有些想笑,看小喜手伸出来似乎要指给他看,但伸了一半又给缩了回去,手指停在半空不知该放到哪儿。

    “脖......脖子。”小喜吞了口口水。

    英善愣了下,伸手摸了摸脖子,在摸到靠近右耳后的位置,觉着有些酥酥麻麻的疼。

    应该是陈岚昨晚咬的,英善猜测,估计还有些掐出来的淤青,本来伤口已经结了血痂,但估摸着因为天气太冷,导致伤口又渗了些血出来。

    陈岚在床上向来不够怜惜,稍有不如意就发狠的时候更是居多,十分折腾人。

    但英善觉得都是男人,倒不必多在意,反正只是一些小伤,也没必要那么娇气,就随手抹了一把,带下来点血迹在指尖。

    怕疼的小喜在一旁看的自己脖子都开始疼,暗自吸了两口凉气,没忍住又多了一句嘴:“不疼吗?”

    “还好。”英善简短道。

    小喜又盯着英善的脖子看,果然见又渗出来一颗小小的血珠。

    “你是自愿的吗?”小喜突然问。

    “什么?”英善觉得小喜有些话多,不太想回答,但看小喜眨巴着眼看他的表情,又有些动摇,迟疑了半晌才开口:“自然。”

    小喜就换上了一副不理解的表情,还夹杂了些气愤:“你为什么会是自愿的?你不是侍卫吗?为什么要做这个,是不是世子......他,啊!”

    小喜的脖子被掐住,后半截话咽回了肚子里。

    “闭嘴。”英善听不得别人说陈岚一个字不好,表情变得有些可怖,语调生硬的打断了小喜的话。

    “殿下的事不是你配说的。”英善警告完之后觉得有些不舒服,难得的讥讽的笑了下,反问:“你不也伺候过先帝,如今摆出来这副看不惯的模样做什么?”

    这话简直是在扎小喜的心。

    小喜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觉得自己只是单纯的关心被会错了意,还被倒打一耙,心里难受的要命,眼泪蓄在一起要往下落。

    英善掐着小喜的那只手的手腕上落了滴泪,刚开始带了些温度,但立刻就被风吹散了,变成冰凉的一小片。

    他听小喜带着哭腔说:“那又不是我愿意的,我明明......明明什么都不愿的。”

    英善没想到小喜会哭,登时有些无措起来,意识到自己可能会错了意。

    也是,能因为耿直而三天两头挨主子罚的,能有多大的心眼和多坏的秉性。

    英善松开了钳制着小喜脖子的手,颇为手忙脚乱的在他脸上抹了两下:“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啊?”

    小喜虽然在掉眼泪,但一点不妨碍他的倔脾气,察觉脖颈要害被松开后伸手狠狠地推了英善一把,因为用了蛮力,竟将英善推的趔趄了一下。

    他对英善有了些好感,又见他在陈岚身边如此,不由得想起了三哥,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多说了两句,结果却被反过来讥讽了一通,小喜气的肺都要炸了。

    “狗咬吕洞宾!”小喜狠狠瞪了他一眼:“亏我还觉得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也是个只会说话恶心人的!”

    说完似乎是怕又被英善掐脖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了殿内。

    让被骂了一通,还被安了好大“罪名”的英善站在原地哭笑不得,有心要解释什么,却因为不得擅自入皇帝寝殿而作罢。

    算了,有机会再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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