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种植场和医疗部第一回优良的纪律 (第1/2页)

    双脚锁上铁链的工人在种植场上拖着沉重的步伐为一棵棵緑sE的植物灌溉。是秋天时分，温度二十度左右，和暖的太yAn加上秋风吹拂，给人非常舒适的感觉。工人每天在这里从早上七时开始工作至下午四时，中间只有半个小时的午饭时间。虽然气候舒适，但工人每天要弯着腰，拖着重重的铁链工作八个半小时，汗仍然会流满全身，将衣服弄Sh透，原本浅灰sE的上衣和K渗满汗水後，再加上依附在衣服上的尘垢，变成深灰sE，又臭又Sh。长时间流汗，又没有足够水份补充，经常有工人便因此捱不住晕倒。这天也不例外，有一个工人倒下了，旁边负责监工的守卫立刻将倒下来的人拖离种植场，之後其他工人就不知这个工人会被送往那里去。过往倒下的工人被拖走後从没有回来，所以当有人倒下，其他工人都会低头默哀，以示对这个人作出最後一点关怀。

    种植场的面积庞大，阔度50米，长度90米，大小如同一个十一人草地足球场。每天在这里工作的工人有六十人，衣服上有每个工人的四位数工号，用深蓝sE线车缝在左袖臂上。在种植场内每个工人的身份只有这个工号，名字都被褫夺。守卫们手持铁棍，看见工人偷懒，或者不服从便用铁棍打他们的身T，直至听从指示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工作。这里纪律严明，不容半点差错，因为种植场内那一棵棵緑sE植物都是非常珍贵的东西，种坏了，守卫可赔尝不起，必须以任何方法确保工人做到绝对地跟从指示，方会获得最好的收成，来完成任务。

    种植场旁边是饭堂，工人集T在这里进餐。每人拿着托盘排队到最前方厨房窗口获分派饭菜，然後到各自指定的座位进食。进食时严禁谈话，守卫都在旁监视，所以没有人敢违反指示。几十人天天每餐坐在同一座位上，一起进食，只有吞咽的声音，没有半句说话，尽显文明纪律的优秀。

    晚上下班後工人在位於种植场另一边的宿舍休息。那是两层高的建筑物，每层有六十个房间，每个房间有六平方米，里面有开放式蹲厕，洗脸盘，一张铁架牀，和一个两尺剩两尺的细玻璃窗在房间的最高处，徒手无法触m0，不能开啓，只容光线照sHEj1N来。房门是钢门，门的正中央有一道小窗，可以从外面打开，让守卫有需要时看到房里面的情况。一个工人能获分派如此私人空间，再次T现文明的优秀。

    夜深，工人们都熟睡了，宿舍外的树梢上有鸟儿在鸣叫，几只鸟儿们似在互相对话，吱吱喳喳，玩乐得很开心的样子，完全忘记宿舍里正睡着的工人们，明天还要在无遮蔽的户外继续辛劳的种植工作。或许鸟儿便是这样，他们天生已经懂飞，任意翱翔，不受束缚，天高和地厚对牠们毫无意义，生命从第一天到消失那天就是要尽情地飞，跨越界限，没有制约，稍歇休息的时候便四五成群相伴作乐，然後又继续忘情地飞，飞到那属於牠们的无尽天空领域里感受纯静的大自然境界。对牠们而言，生存便是那麽一回事，那麽一回简单的事。偏偏与牠们咫尺相近的工人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生存模式，越简单的，越难得到；越复杂的，越难以想像的，越发生在他们身上。人类世界注定要在困难中寻找生存足印，留下忘不掉的记忆，即使痛苦，即使有着深刻的历史教训，仍然重复犯错，不懂改过。

    又一天晚饭後，工人们已经洗澡刚上牀睡觉，守卫长突然透过设置於房间外走廊的扬声器宣布各人要好好站立，有重要人物将会到临宿舍巡示。守卫逐一将每个房间的房门打开，工人走到门前站好。但有些工人已经睡着了，听不到广播，守卫见到便用铁棍敲打他们的脚掌底部，叫他们痛得入心，立刻大叫醒过来。守卫重复一遍刚才守卫长的话，拖拉他们到门前站好，离开前还要在他们身後再打一下，确保他们不会再睡，认真站好，工人再一次痛楚地叫喊。文明纪律并不是吃饭睡觉这麽简单，需要用血r0U承担。

    一位白发男X，打扮得一派绅士风范，穿着高级质料西装，簇新闪亮皮鞋，头发梳得整齐贴服，在守卫长的跟随下踏进宿舍，走在长长的走廊上，两旁是一间间房间，门前站立着一个个工人，脚上仍然锁上铁链。白发绅士经过每个工人时守卫长都提起声调叫他们立正，疲倦的他们也按照指示将腰背挺直，尽量配合守卫长的要求，但脸上的倦容则无法装扮，都是没JiNg打采，有人还睡眼惺忪，好像闭着眼睡觉的样子。白发绅士看到，转头望向身後的守卫长，守卫长立刻给守卫指示，用铁棍打在那几个人腰背，痛苦的大叫一声後那几个人便把眼睛张得像J蛋般大。守卫长半垂下头望向白发绅士，白发绅士轻微点一下头以示可以，然後继续向前行巡示下一个房间。已经巡示到最後两间房间，突然“呯”的一声从守卫长身後传来，白发绅士即转头望去，一个房间的工人趴伏在走廊的地上，毫无动作和反应，失去知觉的样子。守卫慌忙地将这个人扶起，拖离走廊。守卫长不敢再望向白发绅士，只垂下头跟在後面。白发绅士面sE很难看，不发一言，再没心情看余下的两个房间，直接走到宿舍外等候的车辆去。临上车前，白发绅士给守卫长问题。

    「知道为何要设置这个种植场吗？」

    「当然知道。」守卫长仍然垂下头以示敬畏。

    「不要随便回答。如果知道，就告诉我吧。」

    「要培养最好的种子，生长最优秀的果实，提炼最JiNg华的要素，以致获取最大的利益。种植场的格言我都熟读背诵。」

    「没错，这是种植场的格言。但我问你为何要设置种植场？你听不懂？」

    「我……」守卫长被问得脑里一片空白，毫无头绪。心越急，脑越想不到，越感到惊慌，因为知道白发绅士问这问题一定有其原因，如果答不出正确答案，後果可严重。

    白发绅士没等守卫长回答便上了车，守卫长将车门关上，看着汽车驶离种植场。

    守卫长回到宿舍内，着守卫把刚才巡示时睡不醒的几个工人拖到宿舍外，其他人看着他们被拖走，心里都沉下来，低下头为他们默哀。守卫长大声喝骂一轮後叫工人回房间睡觉。宿舍外传来吱吱喳喳嘈杂的鸟鸣声，伴着被拖到外面的工人痛楚的叫喊声，成为绝配的和弦，将黑sE的夜晚衬托得荒诞，鸟声似乎在嘲笑工人的沉重，工人却嫌弃鸟儿的轻蔑，两者互不相让，你越大声，我便更大声回应，一场对骂嘲讽进行中。

    这天突然下起一场大雨，秋天时份非常罕见。工人们赶紧拿起一张张大胶布，用竹杆把胶布撑起遮盖緑sE植物，阻挡雨水。雨倾盆倒下，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