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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1/1页)
利箭离弦,正中红心,与原本立于草靶上的羽箭差之毫厘。可旁人却并未对这精湛的技艺表示称赞,反倒小声议论起来。 “此人是谁,竟如此不懂得避其锋芒,胆敢在圣上面前张狂。” “他是前朝护国将军宋翊鸿之子宋野阔,长兄前年战死于边陲,小妹远嫁和亲,他便仗着世人的敬重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是远近闻名的穷凶极恶之徒。” 宋野阔没有理会旁人的看法,跳下马潇洒一笑,“皇上,如何?” “甚好,若是整日勤加练习的你连我也比不过,那如何能证明修建练兵场的意义?”,周子木微微偏头冲身后的仆从说道:“批一万两银子扩建兵场。” 仆从立即俯首:“是。” 宋野阔也弯腰行礼:“谢皇上。” 周子木颔首,将弓箭置于铁架上,“我明日还要召见科举的三鼎甲,今日就到这里吧。” “恭送皇上。” 众人见皇帝离开了,纷纷上前围在宋野阔身侧,“宋将军今夜可有安排,不若与我们一道去小酌几杯?” 宋野阔本不愿与此类阿谀奉承之辈为伍,一听到酒突然来了兴趣,“去哪?” “倚翠楼。” 倚翠楼是京城中最为出名的青楼,每日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宋野阔去过一次,只觉得乏味枯燥:“没兴趣。” “听说倚翠楼近日挖了个头牌,今夜首演,宋将军不如看看再下定论?” 宋野阔烦躁地皱了皱眉,转身欲走,突然想到回家还是看那个老头子的臭脸,去蹭两杯酒也还不错,便跟着他们一道走了。 星月交辉,春风拂面,今夜的南街果真热闹至极,小商小贩皆来此吆喝赚钱,想尽各种方法吸引人的眼球,倚翠楼的门口更是请了一只舞狮队来表演助兴,来人之多竟直接将大门堵住,围得水泄不通。 幸而他们一行人当中有位世家公子经常来此,认识这里的老板娘,就直接从后院被带进来了。里面的璀璨热闹比起外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廊交错穿梭,张灯结彩,灯火通明,雕花复杂的大门、栏杆都像是镀上了一层黄金,从内至外无一不在热切期盼着那位被吹捧得如同天仙一般的青楼头牌。 宋野阔选定一个位置坐下,刚喝了两杯酒便看到那位头牌出场了,只是他完全不像被灌了迷魂汤的众人,除了给出长相艳丽,舞技精湛的评价也说不出什么了,无聊地用食指蘸取了酒水在木桌上画兵阵图。 画到一处难点,宋野阔正不知该如何下笔,耳旁突然响起了一阵琴音,时而如泉水叮咚,走马摇铃,时而又气势恢宏,开天辟地。宋野阔抬眸望去,只见那抚琴者信手拨弹,从容典雅,在人群中格外突出,只可惜围着一层面纱,叫人看不清他的真容。 宋野阔随便抓住一人问道:“一群女乐师中间怎会坐个男人?” “不过是个配乐杂役罢了,宋将军何必在意,看那头牌曼妙的舞姿岂不更好?” 宋野阔没再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那弹琴之人,他那修长灵活的手指,细腻白皙的脖颈似乎延伸出了勾人之意,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对着古筝都像是在暗送秋波。 一曲舞毕,头牌由价高者得之,已然离场,众人散去,只有那人还在为其他人配乐,直至深夜,他才收琴离开,宋野阔也起身尾随上去。 “溪棠。”,旁边突然冲出一个富商搂住了他。他的表情娇羞,看起来也并无任何不悦,笑着带富商离开倚翠楼拐入了后街的一条小巷里。 高墙挡住了大半的月光,只能凭借此处低湿洼地中小水坑的反光才能勉强看清人影。离开喧吵的闹市,这里静得能听清所有细微的声响,那猥琐之人勾住溪棠的下巴笑道:“小婊子生得这么好看怎么不出来卖啊,快给爷看看你那两个saoxue。” “好呀。”,溪棠反身搂住富商,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他当是个多与众不同的人呢,没想到不过如此,宋野阔略显反感的皱眉,恰逢下雨,正欲打道回府,突然听见利刃刺破动脉的声音,紧接着富商闷哼一声,血液顺着裙摆滴至泥地,被雨水冲刷干净。 溪棠松掉匕首,富商轰然倒地,他回眸看向宋野阔,眼神狠戾,没入黑暗当中的身影状如蛇蝎,貌似是在警告他离自己远一些。 宋野阔回到家后泡在热水池中望向穹顶,仿佛又再次看到了那人的表情,极具威慑的同时又美得惊心动魄,他实在是没想到那样一具看似羸弱的身体竟有力量杀人,可自己躲在昏暗隐蔽之处,按理来说他应当是看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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