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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失恋了 (第1/1页)
听说,灵魂净重二十一公克,可是却能够牵动一个人的全部,如果少了这二十一公克,就等於失去了生命。我的灵魂还在不在,我没有办法确定,我能够确定的只是,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天起,我的生命失去了重心、我的生活少了悲喜。 看着你牵起她的手、亲昵地搂着她的腰,我以为我会哭,但是我没有,在转过身的那一个瞬间,我只感觉自己少了些什麽,而我曾经以为那就是灵魂。 我是杨晴羽,今年二十八岁,白天一个人在民歌餐厅驻唱,夜晚会轮流到两三个PUB表演。我有一支专属於我自己的乐团,曾经与我最Ai的人搭档成为某个时段最受欢迎的乐团主唱情侣档。 但是就在我去年生日的那一天,我在我们一起租的公寓里,发现另一双我从未穿过却不陌生的高跟鞋、听见我们的房间里传来暧昧旖旎的喘息,看见散落满地的衣物,以及他们交缠在一起的身躯。 我恶心到都忘了要吐。 那是我最Ai的人,还有我最好的闺蜜。 即使被我如此直面的撞见,他们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愧疚,彷佛我才是不该存在的第三者、彷佛我才是他们不请却自来的不速之客,不仅如此,他们虽然停下了动作,却没有要遮掩、没有要穿上衣服的迹象,下床後,他搂着她的腰、她牵着他的手,默默地看着我。用眼神将我驱离。 我没有再找人跟我搭档成双主唱,也没有重新再找键盘手,而是自己挑起大梁,包办所有的词曲创作,以及歌唱的部分。可是我没有作曲的天分,少了两个很有天份的团员,乐团的人气开始直线下滑。 我开始抓不到唱歌的感觉,甚至还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我失去了PUB的工作,仅剩下白天的民歌餐厅还愿意雇用我。因为他们只需要有人唱就好,一点都不要求热闹的气氛、不要求表演的水准要多高。 失恋了,日子还是要过,其他的团员非常关心我,时常想要约我出去吃吃喝喝,甚至我们请了几天假,乘着飞机飞到法国巴黎,想要透过玩乐来纾压放松,也忘却所有的悲伤痛苦,可是我却辜负了他们的期望。我笑,但是我感觉不到开心,我在他们的身边,心却总不知道飘到哪里去。 ----- 回到熟悉的PUB内,这是第二次,我不是以歌手的身分走入。 第一次不以表演为目的走进来,是我们整个乐团的第一场的庆功宴,为我们成功制造话题、引起媒T关注并报导庆祝。当时的我还依偎在他的怀里,如今却只剩一个人顾影自怜。 值得庆幸的是,喧闹热腾的场地里,我就像隐匿其中。单手摇晃手中的加冰威士忌,就连吧台的工读生都没有正眼看我,或许他明白我需要安静,抑或许,我根本不如自己想像中的有名。在失去了他的支持以後。 抬高拿着酒杯的手,我靠手肘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支撑在吧台上,望着金hsE的酒Ye,看似混杂着一点点的h、一点点的橙,却又是如此晶莹剔透,反而是被倒映出的我的模样,显得是这麽混浊、这麽凌乱不堪。 就让我醉吧,如果喝醉了,是不是就能期待我清醒以後,才发现一切的痛苦只是恶梦?是不是我的时间就可以倒带,他仍然是最Ai我的他、她还是我最好的闺蜜,我所拥有的一切幸福,从来都没有失去过? g起一弯苦笑,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我没有时光机器、更不会穿越时空,所有发生过的事,即使再怎麽残忍、再怎麽令我心如刀割,除了咬牙忍痛,别无选择。 是我对自己太有自信、自我感觉太良好,才会误以为他b我想像中的更Ai我,才会让他们不知不觉走在一起,我还後知後觉。都是我的错,我是这麽认为的。 转过身面向舞台,正准备要看看这个唱得还不错,但是技巧还不够纯熟的是哪个新人的时候,我看见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是她,我过去称之为闺蜜、姊妹淘的键盘手。拿着吉他为她伴奏的,是那个与我搭档过的,我Ai透也伤透我的男人…… 我想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他们的视线几乎是停留在彼此身上,圈成一个旁人看不见也m0不着,却可以深深感受到的热恋氛围,就像当初的我们一样。也许我们分手的消息传开了,也许台下的观众正纳闷着也或许没有,但是已经无所谓了。 没有想像中感受到椎心刺骨的疼,我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Ye。b原先的更苦涩了些,心头拔凉拔凉的。 我以为我会恨,甚至可能会恨到想要拿着酒瓶冲过去打他们一顿,像是泼妇骂街一样,朝着他们撒泼、大骂,直到有人上来劝架或警察来将我带走,隔天再看着自己的新闻觉得丢脸到想钻进地洞里。可是此时此刻,我从滴落在桌面上的泪珠里看见更多的却是羡慕。 他们跟我不一样,他们拥有的是天生对音乐的敏锐度以及对歌曲创作的天赋,我只会唱歌。 在他们跟其他团员一起熬夜写歌的时候,他们总是会用顾嗓子的名义赶我早早ShAnG休息,在我熟睡的状态下挥洒他们的青春热血和满腔的创作热情。 我没有参与到他们一起写歌时的浪漫,是不是导致我最後从Ai情里出局的最大原因?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一夜我喝醉了。烂醉如泥。 勉勉强强回到家里,我踢掉不好穿的、根本也不合脚的高跟鞋,随手把外套跟包包都扔在沙发上,无视自己脚後跟传来的麻疼感,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顺势趴在平时用来创作的大理石桌上。 手边还有前两天随意放置的手稿,但是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去整理。静静地趴在桌上,我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作响。还有心跳,表示我还活着,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应该有的心痛、没有任何想崩溃咆哮的冲动。 曾经有朋友对我说,我太安静了,而且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原本我还以为没什麽,与世无争也很好,现在我晓得了。晓得自己错得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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