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菸酒嗓？ (第1/1页)

    重新坐回已经立好中柱的机车上，我左手拿着手机，右手的手肘靠上机车的仪表板上，身T前倾，让机车的龙头分担一点身T的重量。

    「不是说好，处理完车子的事，我们就当朋友吗？我还欠你一首歌，记得吗？」本能反应让我点点头，然後才猛然想起自己在讲电话，点头他是看不到的。

    「对啊。」说完，我担心他要说的是要我现在、立刻、马上过去，那我的悠闲早餐就泡汤了耶？再看一看手表，不行！这个时间去唱KTV虽然便宜，但是我上班会来不及。

    「那个、我……」准备要开口拒绝，我的话被他打断：「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现在立刻出现，坦白说我等等也有事情要处理，没有这麽闲。不过，……你晚上有空吗？」

    「晚、晚上？」

    「对，今天晚上，看你要一起吃个晚餐，还是我们直接去唱歌？你决定。当然，为了庆祝我们的友谊成立，我请客。」听完他的话，我又点了点头。

    「所以，今天晚上有空吗？」电话那头传来他的疑惑，我才发现自己又犯蠢了。

    「有、有空。我中午到下午的时间都在民歌餐厅上班，所以吃过早餐以後就没时间吃东西，可以先吃晚餐吗？」

    虽然他确实是说了让我选，但是毕竟他是说他要请客，我也不能表现得太理所当然，像是他本就应该请客一样，用询问的方式，b较礼貌。

    「好啊，没问题。晚点我选好餐厅，再把位址用讯息传给你。」简单道别以後，他挂断了电话。这个突如其来的约会，令我今天一整天的心情又添加了不一样的sE彩。

    说不上非常期待，但是却也希望时间可以快点过去。我喜欢听他唱歌。

    依照计画的吃了一顿悠闲的早餐，接着到民歌餐厅里，为同样只有三三两两个宾客献唱，气氛一样平淡，没有人认出我是曾经爆红过一阵子的纯sE乐团主唱白羽毛，他们知道的，只是我可以开放点歌，却是餐厅里唯一不会唱方言的歌手。

    在民歌餐厅里，我还是拥有我的客群，他们不像是PUB、夜店里那种疯狂的、热情的粉丝，而是总会问清楚我的表演时间，选在轮到我演唱的时段内用餐，偶尔在点歌单上留言给我，为我打气加油，更偶尔的偶尔，我们四目相交，会互相报以微笑，仅此而已。

    与过去上班时间不同的是，今天我在餐厅演唱的时候，我看见戚盼夏坐在餐厅的一角。我没有主动打招呼，身为表演者的我更不应该跟他打招呼，但是我总是会用余光瞄向他坐的位置，直到他发现我，对我挥挥手。

    就这样一直唱到下班，我以为他会先离开的，但是他没有。我看见他先送走那位看似客户的先生，然後回到原本的座位上，喝着茶，手边不时翻阅着资料，偶尔拿起手机滑一滑、打打字，又继续恢复喝茶、看资料的动作。他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下班以後，我到後台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然後走向後门。戚盼夏已经等在那里。

    我只是看着他，没有主动向他打招呼，或者该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麽跟他打招呼？

    「嗨，真巧？」可是我不觉得哪里很巧了啊？我根本没打算让他知道我在哪里上班、做什麽样的工作，但是这下子，我不说，他也全知道了。

    「原来你是歌手，真是看不出来。」他说，然後顺势领着我走出餐厅，一直到停车场，他停车的位置。

    我轻轻嗯了一声当作回应，在他的背後悄悄翻了个白眼。看不出来？这句话到底是褒还是是贬啊？我看起来就一脸不该是歌手的样子吗？这个人真的很不会说话耶！

    「你应该看腻西餐了吧？带你去吃日式料理，如何？我知道一间满道地的日式料理店，而且CP值满高的。」坐上车，我正准备要系上安全带，就听见耳边传来他的话语。

    我确实是在民歌餐厅看腻了西餐没错，也的确喜欢日式料理，看样子他满会猜测别人喜好的。

    点点头，确认一下安全带系好了，挪了挪身T，找到舒服的位置坐好。但是我没有看他。

    与其说是不敢看他，不如说是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要怎麽面对他才好。尤其是，我根本就不想跟他讨论任何有关我工作上的事情，这令我更不晓得应该聊什麽b较合宜。

    要谈到我的工作，很难不提起「纯sE」，可是他对我而言还是个陌生人，如果他不知道，我也不想多说，一点也不想自己再动手去挖那不堪的、还在发炎化脓的伤口。

    从还在读书的时候，我就已经和蓝天在一起、和「纯sE」在一起，这突如其来的失去，我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跟接受。

    「你有喝酒吗？」车子滑过第四个转角，他突然打破沉默地问我。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自己前两天喝得烂醉，还要酒保帮我叫车回家的样子。

    虽然知道他只是好意地询问是否能喝酒，却还是不自觉地再度想起令人不愉快的记忆。那两个人在一起，相当欢愉的画面。

    「有喝，不多。」我不想再失态了，至少在不够熟悉的人面前，我没办法想像自己醉得乱七八糟的模样，会不会换得他的耻笑，或是会不会就这样把我丢在路边，任凭想捡屍的人把我捡回家？又或者，我自己回家的过程，会不会摔倒在路边一觉到天亮？太丢脸了！

    「我想也是有喝。那，有cH0U菸吗？」

    什麽叫做「我想也是有喝？」这个人到底是怎麽回事？讲话怎麽可以这麽讨打？还是他讲话不讨打，只是散发出一种「打我啊！」的气场？越是靠近他的人，就越是可以感受到强烈的欠揍氛围？

    「有cH0U，很少。」正确来说，除非我的情绪真的濒临崩溃，又没有酒可以喝，那种非常需要冷静的情况下，我才会快速cH0U两根菸平复心跳跟情绪，让自己不至於失控做出什麽脱序的行为，平常我不会买菸跟打火机放在身上，更不会有菸就cH0U。

    眼前的h灯转红灯，他停下车，然後转头很认真地看着我。「所以你的声音，是因为cH0U菸喝酒才变成这样的吗？菸酒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