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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纯享立体声法师尖叫 (第2/2页)
只烂了的馅饼,迸出红白交杂的馅料。这幅场面使王子感到宽慰,相比之下,他送弟弟meimei们上路的手段显然不算特别残酷。 角斗奴隶的使用寿命平均只有一个月,高频的场次安排注定了他们只会磨损得越来越厉害,直到战死或病死为止,只有锡尔法是特别的,他一直活着,全须全尾,直到被选中,买下,离开那里。 “我的伤只是好得快,疼痛却不会减少,”锡尔法说,“你能看到的任何地方都受过伤,这里,被弩钉穿,这里,强酸液……” 他说着,抚摸着自己平整的皮肤——光滑而强韧,没有任何痕迹证明他说的话,只有痛楚的印象还留在脑海里。 “如果不是德瑞文背叛我,我本来不必经历这一切,至少龙的皮肤比人要厚实得多,也不容易感到痛。你有没有什么折腾人的法子,能让他像我一样痛苦,又不会马上死掉?” “怎么拿这种问题来问我,好像我很残忍似的。” “你不是吗?” “好吧,”利弗想了想,对锡尔法说,“对于他们这种人,精神上的痛苦或许会更难以忍受,你要找到他的弱点,攻击他、羞辱他,他越是不接受什么,你越让他做什么。德瑞文一直戴着兜帽,似乎很介意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你可以强迫他毫不遮掩地面对你,然后逼问他——” “你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嗯?” 锡尔法将半精灵从兜帽下剥出来,见他低着头不回答,就伸手揪他的耳朵。精灵耳朵很长,很容易一把抓住,拽得他的脑袋只能顺着锡尔法手的方向偏。 “松开、松开我!”德瑞文挣扎无果,整张脸都涨红了,胸膛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法师的叫喊在空旷的地牢里久久回荡,简直像正在被凌迟一样,世界上最绝望的声音莫过于此了,连银龙都被吓了一大跳。 “他妈的,你别叫了!” 锡尔法松开他,捂住耳朵。他的声音本就不高也不响亮,自然是完全被盖过去了,耳膜给震得发疼,直到德瑞文停下来,还在嗡嗡作鸣。他让德瑞文这一通发疯给镇住了,愣愣地看着法师抬起脸,嘴唇颤抖,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转而号啕大哭。 世上只有少数几种野兽会流泪,锡尔法第一次见到人哭,是在角斗场过的第一个夜里。 奴隶们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一起,昏昏欲睡时,他听见一阵打嗝般的动静,紧贴着他的那个男人虾子状蜷缩,身上散发出湿漉漉、温热的,咸味的气息,他在哭。 那时候的锡尔法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被吵得不得安宁,没来由地心慌意乱,想要朝声音的来源吼叫;有人发出叹息,听不清的嘟囔,指甲抓挠皮肤,沙沙,沙沙……接着,从另一个方向也传来哭声。 奴隶总是很爱哭,不光为了自己垂泪,有时候,伤在别人的身上,也会使他们哽咽。他们说锡尔法“冷血”,就连冷血这个词,他也要等到很久以后才能理解。 其实锡尔法也会流泪,有一次,他不慎被一拳打中左眼,眼球布满血丝,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整整两天,没见谁来关心他,大概是他们血液的温度不一样吧。 后来他跟着国王埃瑞琉斯三世来到王宫,在这里见到的人都很快乐、很体面,至少不会在人前流泪。他从没见过国王哭,王子殿下那么小,也几乎没有哭泣的时候。 可德瑞文——他的年纪看上去介于国王和王子之间,但精灵可以活得很长,也说不定实际上比埃瑞琉斯更年长。这个家伙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抱着头,扯着嗓子哭嚎,以至于把守卫都给引了下来。 “锡尔法大人,陛下特地吩咐说,要留活口,您——” “我还没动他!我就是……” 锡尔法的话还没说完,铁栅栏外的侍卫瞅了哭得昏天黑地的法师一眼,又瞥了高壮凶恶的银龙一眼,露出一副“诶哟……”的表情:“我知道、我知道,您,呃,心里有数就好,那么,我先离开了。” 啧。 火把的光影摇曳,墙角处不断滴下水来,也许外面下雨了,堆积的木板箱背后传来老鼠活动的声音。锡尔法两手抱胸,指尖烦躁地叩着自己的上臂,听着法师的声音逐渐嘶哑,低落下来,看起来就快要昏过去了,这和锡尔法预计中的刑讯可不一样。 银龙哼了一声,从腰间解下装水的鹿皮袋子,递给他。德瑞文犹豫了一下,一把抢过水袋,急切地灌了两口,用含糊的声音说: “你知道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敢这样羞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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