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怨种_第8章 断子绝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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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断子绝孙 (第1/2页)

    【侯兄万安,展信舒颜。今日吾已寻得家人,cao劳三年,家中仍一派破败景象,虽有阿姊周全经营,世间万般磋磨,何止贼盗!近日江南大荒,又添瘟疫,弟与一家,勉强苟活,索性祖宅尚在,荒田尚可聊以供给,若无此法,不知如何收场……近日弟常有衰朽疲惫之感,偶一睹镜,果见发白齿松,有未老先衰之态。日落月升,虽常思念兄长,终恐以此貌相见,兄将弃吾于不顾……遥想山中事,宝剑锋,佳人伴吾,一时门前吵嚷,又见官兵到来,sao扰不堪说。某常顾自垂泪,恐前事惟梦而已矣。庸人自扰,闲话却多,兄不必惦念弟,弟去矣。洛城东宋长卿书于大唐光启元年。】

    侯燃见信,越读越觉震撼,一张单薄信纸倒叫他翻来覆去地看,他紧锁眉头,不敢想这真是宋兆奎给他写的。他抬头盯着桌上烛火愣神,思索宋兆奎在他身旁时矫健挺拔的身姿,如何也想象不出那人信中模样。他一人坐榻上,疑惑惶恐地乱叫几声后,疲惫不堪地倒了下去,他抬头看着房顶,见其上梁木扎实,不禁想起自己旧时庭院来。那处傍水小院,幽静舒适,冬暖夏凉,在洛持正为他填上百鸟后愈发和他心意,一花一木,便如天上仙子所赠,便是拿千金万金与他换,又值得什么?

    他感伤地叹了口气,松手放开了手中书信。他皱眉躺倒在软榻上,耳边听得房门打开,一人悄然靠近,坐于自己身旁。那人轻轻地举起那张信纸,读过后低声笑了起来。

    侯燃撑手坐了起来,见侯兰放下书信,轻声笑道,“这比我写的都不如了,他都不敢上山来看你,还怎么救他家人?”

    “我有个主意……但要无声无息地做,这事也不好惊动别人……”

    “不惊动余师兄!”

    “……你本事见长,能自己去山下吗?”侯燃犹豫片刻,摸了摸他的头,沉默片刻,低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在他身边躺下,笑着问话,“我为你寻来了九江府的人,他们都和你说什么?”

    “说什么……你进屋里听一听不就知道了吗?”侯兰转头看侯燃,伸手抓着他腰带上挂着的一块通透蓝田玉,一手施力,指尖或有些guntang意味,侯燃低头沉默地看了一会儿,那玉佩的挂线便被切断了,侯兰笑着将美玉放在手里把玩,稚嫩的脸庞藏着些隐晦的心思。

    “怎么?”

    “我把它卖了,就有钱在路上花了。”侯兰咧开嘴,一只手指敲了敲门牙,向他展示那一处已然生长完好的白皙恒牙。侯燃听得他大张着下巴,对着他咀嚼空气,那人的白牙碰撞,咯咯有声。

    “呵,怎么卖掉呢?”

    “明天下山去转转看呗,也许碰见识货的,我不就换来钱了吗?”

    “你……”

    侯燃正想开口,门外院中猛地响起几声笑声,他听得有人倒地后跌跌撞撞地走近,不得不坐了起来。片刻后,脚步声临近,余立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踉跄着跑了进来,他眼中微红,看着房中两人,笑着挥了挥手。

    “庄主……兴之,我来侍奉您了,今晚,您想要我做什么?”余立走近,一手按在桌案上,红着脸看向侯燃。

    “他喝醉了!快把他赶走!”侯兰见状,不满地从榻上站了起来,余立闻言,皱眉看着他,沉默片刻,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侯兰赶忙转身欲去,余立笑着将他拦腰抱在怀里,伸手在他衣袖里摸了摸,已将那蓝田玉抢了过来。

    “啊,好小子,怎敢偷庄主的东西?别以为他让你住在这里,你就能为所欲为了,这个人是我的……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小孩该回去睡觉的。”余立叹了口气,起身将人抱着带到房门外,推他一把,猛地将房门掩上。他靠在房门上片刻,转头浅笑着打量侯燃,一双狐狸眼中有烛火倒映出的亮光,明媚动人。

    侯燃于是只能抬头看着他,两人长久地沉默着,沉默到侯燃听见了自己的呼吸,他无奈地站了起来,走到余立面前,他们互相对视了片刻,侯燃轻轻吻上了男人的唇瓣,伸出的舌头品到些白酒的醇厚苦味。

    “你去哪里喝酒了,我教过你的……”

    “喝了又如何?在哪喝的又如何?你很关心吗?”余立歪着脖子低下头,鼻尖在侯燃的脸上轻轻碰过,故意大力地吸气,他笑着抱住了侯燃的腰,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人看,他脸上有明显的红晕,像个小狗一样从咽喉中吐出些低沉的气音,许久后,才开口说话,“你生气了吗?我对你出言不逊了。”

    “没有,我也觉得那是很滑稽的想法。”侯燃侧过头,浅笑着挑眉,“……国家这样的光景,谁还活得过明天?”

    “是啊,太荒唐了,你明白就好……太好了,你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这就太好了……”余立听了他的话,满含笑意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放开了侯燃,一面往里屋走,一面轻轻地鼓掌,吹着口哨,将外袍脱下来扔给侯燃。侯燃惊讶地接过,看他踉跄着走过屏风,进了里屋,在里面大声叫他的名字,侯燃深觉惊讶,缓步走了进去,见余立脱了亵衣靠在床头,在他进来后,颇为色情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好人,我还想……再看看你,就站在那里,把衣服脱了。”

    侯燃闻言,沉默着低头,看着余立脱给他拿着的外袍,片刻后抬头看着他,说自己今天不想做了。

    “……嗯,是吗?但是我想啊,我想看着你,请庄主听我的吧……我,我还能叫您庄主吗?不会这也碍着您的自由了吧?”余立靠在床头,整个人都躲在了阴影里,只有屏风外的烛光能勉强照见些他的嘴唇和下巴轮廓,他笑着舔了舔上唇,将一只枕头抱在怀里。

    “你不能如此……”

    余立听他说话,立刻摇头晃手,发出些喝倒彩的乱叫,随后他笑了笑,稍显冷静地开了口,“我刚才把李清打了一顿,因为他不听我的。啊,我给他找了个姑娘上床,好让他别整天闲着无事乱晃,他怎么也不肯,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这个没爹没娘的野小子,惦记着更好的,也不管我怎么想,他就是要抢我的……婊子养的野种……”

    “余立,你知道怎么醒酒的,我教过你。”

    “我没喝醉啊,”余立闻言,冷笑几声,他又用那种轻蔑放荡的神情打量侯燃,不满地摇头,笑道,“这只是我的本性罢了,你要是知道我做过什么,你就不会忍受我了……总之,我把他打了一顿,他还是不肯屈服,我想了想,他可真是个倔强、健壮又冷静的好小伙子啊,也许他比我更合您的心意吧……明天,我们明天可以叫上他……但是你休想独自去见他,我不允许,绝不!”

    侯燃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他盯着余立半明半暗的脸庞片刻,谨慎地开口,“我不是很能明白你们练功的凭据,但据他说的,你不需要我帮你平息yuhuo,他也不需要,若是如此,今晚你可以回自己的屋里睡觉。”

    “哦,我的yuhuo,我的yuhuo……他与你谈得这么深,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讲讲您的yuhuo呢?您没有男人陪伴的日夜,又是靠什么调节的?女人?玉势?木棒还是剑柄……”

    “够了!给我些颜面吧,你想要的都得到了,我好歹照顾了你七八年……”

    “你照顾我?你把我扔在弟子所里也能算照顾我吗?你照顾了宋兆奎,照顾了侯兰,什么时候照顾我了?我呸!你偏心偏得外人都知道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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