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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4 (第1/2页)
8. 那位年轻的警官让我在车里等他。 我不敢动,坐在副驾驶上颤抖着,他站在车门与车座的间隙中,微微弯下腰。此时被对着阳光,我很难看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关切的声音:“乖宝贝,你在这里等着我好吗?我要去拿一些东西。” 我不懂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会不会是傅臣尧授意的。 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能傻傻地看着他,其实他说了什么我也没有听明白,我只能看到阴暗中,他嘴唇在不断蠕动着。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出神,他突然伸来一只手,在我的脸颊上摩挲了两下,做了个安抚的动作。 我没有躲避,他的体温能给我安全感,我温顺地像被巴浦洛夫驯养的狗,在他温暖的掌心上蹭了蹭,细瘦的喉管下意识发出舒服的咕哝声。 我忽然想到,我的丈夫总说我是一只猫。 他怕吓到我,轻柔地帮我把车门关上。 我感激地朝他微笑,他是一个极具绅士风度的男人,英俊又高大,与我的丈夫很像,但我的丈夫是在演戏,他演得太好了,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那位警官刚一离开,我又想起了我的丈夫。 车子密闭的空间让我感到惊慌,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把指尖咬破了,有血丝含在我的唇间,这种腥臭的铁锈味让我更加恐慌。 我丈夫高大,无法挣脱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呼……呼……” 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吸入鼻腔的氧气越来越少,密闭的空间安静地只有我自己的声音。 我粗重的喘息、无节奏的抖动、快速震动的心跳,以及嘎吱嘎吱,用牙齿啃咬指甲的声音。 我惊恐发作了,这是家庭医生先前很多次对我此时的情况做出的诊断。 往往这时候,我丈夫总会把我纳入怀里,我望着他深邃的眼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紧紧贴着我。 越想到我丈夫,我就越惊慌。可我越惊慌,我就越会想要我的丈夫。 这种矛盾又混沌的情绪交接着,让我想不明白,我想要大声尖叫,我的头好痛,像要裂了,裂成粉末一样:“滚出去!傅臣尧!” 我的意识不断叫嚣。 “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 但我丈夫坐在白鹭咖啡厅的剪影却始终挥之不去,我看到那个黑影站了起来,朝我走来,他过来了。 他过来了。 他过来了。 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si…… 死吧…… 去死吧…… “去死吧!傅臣尧!我要杀了你!!!” 我用尽全力从由傅臣尧蔓延过来的黑雾中挣脱,我累倒在椅背上,重重喘着粗气,耳边回荡着自己方才发出尖利的叫喊。 我好害怕。 我忽然意识到,我很可怕。 这不是我。 三年前的我,绝不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这不是我。 我怎么了?我变得好奇怪。 我蜷缩着双腿,踩在座椅上,双臂曲环着抱住膝头,侧了脸贴在膝盖上,我咬着拇指进入了一种放空的状态。 我的头很痛,我什么也不想思考。 我想做一个透明的花瓶,或一片玻璃水箱底部的潮湿水藻,我不想做人。 这时候我看到了右视镜中出现了刚才那位警官的身影。 9. 这个beta真是神经病啊…… 我还以为是傅臣尧在开玩笑。 不弄点药估计不好搞,我记得我办公室的抽屉里好像还是上次没用完的迷药。 我的脸都快要笑抽了,他也太难搞了,beta真是麻烦,在平时那些omega闻到点我的信息素就要发情了。 我压制住心底的不耐烦,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安慰他,这他妈要是cao不到,真白费力。 我看着他的动静,犹豫起来,精神病能吃迷药吗?会不会闹出人命啊? 他柔滑的脸蛋贴在我手上,他太过温顺了,我放下心。 一看就是被人cao熟的,豢养在家里的金丝雀。 我拿了杯热可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愈发迫不及待。 办公室里有摄像头,我不能在办公室里下药,但办公室离厕所还有一段距离,我等不及了,只好带出来,在靠近车子前把药倒了进去。 10. 我稍稍安心了,看到警官端了一个纸杯,在车后停留了片刻后朝我走来。 我歪了歪头,注视着他在后视镜中不断放大的身影。 车门被他拉开了,这次我没有惊慌。 这位温柔的警官让我感到安心,我的目光争先恐后地挤着车门被渐渐拉开的缝隙出去,望着他的眼睛。 “冷吗?要不要再喝一杯热可可,”低柔的声音夹带着和善地笑意,警官把稍烫的纸杯放在我手心里,同时握住了我的手,我冰凉的手指得到了片刻喘息。 但时间久了,我有点不好意思,脸颊有些热起来,悄悄朝他瞥了两眼。 他接住了我的视线,温柔地朝我笑。 这次我没有提起我的丈夫,我欣然收下了他的好意—— 这杯guntang又香甜的热可可。 路上,他语气平常地跟我搭话。 他问我叫什么。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朝他抿起嘴巴:“郁,郁言。” 我听到胸腔里的器官跳动着。 他夸奖我的名字好听。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我太久没和正常人沟通了。 我傻愣愣地,我真是个傻瓜。 他叫陈齐。 我为了弥补之前的形象,在他刚说完这两个字时就抢先道:“真,真是个好,好名字!” 我太夸张,声调滑稽地上扬,车里回荡着我怪诞的声音,我红了脸,不再说话。 陈齐爽朗地笑起来:“你真可爱,也很漂亮。” 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我,我的丈夫从来没有,他认为我是一个样貌平凡的beta。 “不,我不可爱,也不漂亮。”我下意识反驳他。 陈齐皱了皱眉,难得出现了反驳的神情,语气肯定又坚定:“相信我,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男人。” 我有点失语,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的脸很烫,像有火在烧,我想,或许是太阳被点燃了。 “不喝吗?”陈齐忽然提醒我,“这么冷的天,不赶快喝的话,热可可要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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