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悲伤的故事番外_一百一、崭新万物正上升幻灭如明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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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崭新万物正上升幻灭如明星 (第4/4页)

康,那时候你疼吗?”

    我试图止住那些汹涌的记忆,在时间流逝下褪色的,随情绪的潮汐而被隐没的,但我还是记得——我还是记得——一切不该都结束了吗?

    我无力的倒进他的怀里,尽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一切都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但是我还是记得,我还是记得那舔舐到天空的火堆旁,曜还在开心我愿意与他结婚,不停念叨那个实际被我用触手抵了一下的木架将母虫的庇佑送给了我和他,金红的火光中他的眼睛里有一轮不停变换的太阳,太阳的中心是我。但银白色的花开满了天空与大地,跳跃的电光让我看不清繁花下是什么,灰烬下是什么,那微小的一点落尽我的眼中时,随着剧痛出现的是几乎变成负相的世界景象,红色的天空与灰色的万物,那些人类的尸体就重叠在我的脚旁流出黑色的液体。鲜血漫延间却又化成了黑色的荆棘,爬满了我的视野,在我抬头时对上的是伍德安静躺在透明棺中尸体,强风挂起沙尘,在狭长的谷间变成尖利的哨声,我却又听见柏令在笑着喊我“小雄子”……

    我深呼吸了几下,将收缩的肺部打开,随着泪水的宣泄情绪也渐渐平稳了下来,雌父的手一直轻轻拍着我的背,也轻轻哼着那首他小时候经常哄我的曲子,我也经常哼给我的幼崽听。

    但在这种氛围中我莫名有点累了,一种疲倦感席卷了我,我沉默的从雌父的怀里起来,抽出手帕整理了一下仪容,努力笑了笑,“都过去了……”

    雌父抓住了我的手,像是要说什么,我却自顾自的说:“雌父有时候来黑塞看看我吧,我有两个雌虫崽,一个叫唐璟,一个叫唐玺,还有三个雄虫崽,唐忆德,贾悦和远,本来还有一个的,被那个怪物把我的崽子抢走了,雌父你来的话我会好好和你说说他们的。”

    感觉到情绪又有点止不住,我偏了一下头,忍下泪意后,颤着声音说:“乐康已经是好几个崽子的雄父了呢,乐康已经长大了…雌父下一场一定要赢啊,乐康明天要在会场里面见到雌父呢!”

    我笑了笑,倒是真的开心起来,也没有什么留下来收集情报的心思了,向伍毅和雌父告别后,头也不回的回了军雄宿舍,沉默的开始烧毁这些日子做的资料笔记们,看着黑色的灰烬如蝴蝶般在火光中飞舞。

    听说我连赢两场的军雄们在我的门外狂欢,他们热情的为我分析讨论究竟谁与我最终对上的可能性大,好像寄托了他们梦想的我真的能实现那个梦想一样。

    我靠在床边,看着外面的景象,注视太阳从带着一堆小的发光体落到地平线下,在这栋巨型建筑中,我的窗子与其他窗子一样并无区别,当我在高高俯视宿舍楼下狂欢的军雄们时,他们也不会注意到那万千一样的窗户后有我在注视他们。

    雌父给我发了很多消息,在入夜后我为他专门设定的铃声几乎隔一会就响起。

    半夜的时候我偷偷跑了出去,开着星舰试图去墓地看看,但大坝上裸露交叠的rou体们,和为rou欲盛宴配乐的呻吟们让我烦躁至极,我只能又折返回去,不知怎么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外面的太空和睡之前并没有区别。

    回到宿舍时我撞见了广占川。

    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出现,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至少说明他是真的不指望我。

    他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说今天早上那群军雄找我找疯了,夸我很有算计,给了那些家伙希望又让他们陷入了绝望,我却只是干笑一声,说:“那个位置是军雄当还是军雌当也没有什么区别嘛…不论怎么都是要为虫族考虑,但凡利益共同体能真的牢固,也不会有大家族出来的元帅反过来折腾母家的了。”

    我本想缓解一下气氛,却见他露出来一个有些怪异的表情,像是嘲讽,又像是同情,虽然语气还是一样的冷酷,却故意拖长了的说:“是啊,无论哪个在那个位置上终究是要为虫族考虑的,雄虫还是比较适合被养在温室里面,敌对的智慧种们留下来的遗产也要好好的接手,黑塞的虫子和黑塞的一切都该作为过去被扫进垃圾堆里面了,啊,最先处理的可能就是那本来就被损毁了的防线大坝吧,反正已经没有用了,用灭星弹或者是什么,把它炸成烟花,过去牺牲的军雌军雄的尸体与那些黑荆棘一起在烈火中焚成灰烬,刚好你在这个角度看过去没准还要惊讶那里的烟花颜色怎么更艳丽一些呢。”

    他冷笑两声,遭他这么一提醒我确实产生了慌乱的感觉,急匆匆的就要往大会堂赶,他突然扣住我的肩膀,“别去啊,谁在那里都一样嘛,听说你的雌父昨天下午可是连赢两场,今天就白捡了一个元帅之位,可能正在兴头上,你去打扰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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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给雌父说说!”

    “你能说什么?那是我们的元帅不是你的雌父啊?你不是想逃离军队吗?这会着急个什么?”

    他夸张的笑起来,听起来比那些“混乱”感染体的笑声还要惊悚,我却顾不上和他吵架,开着飞艇一路冲进给大会堂,零星几个军雌和我一样正在往那里赶,我不禁在心中祈求还能有机会,或者能让我在一切尘埃落地前和雌父说上两句话。

    远远的看见那扇笨重的金属门正在缓缓合拢,我加快了速度,甚至在哪攒动的头颅之上看见了站在高台上的雌父,元帅的麦穗礼帽几乎把他的脸挡了个严实。

    我远远的呼唤了一声雌父,看见他抬头似要朝这边望来,伍毅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和他说着什么。

    我不顾形象的跑了起来,几乎只差十几步路的时候一只手拦住了我,从一边蹿出来的雌虫语气轻佻的问我愿不愿意去他家做客,给他讲讲他那不幸牺牲了的孙子。

    我敷衍的答应,向左上试图跨出一步,却撞上了雌虫的胸膛,我才意识到他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有意来拦我,会场中的声音也喧闹到我的呼声也只能被混成嗡嗡的噪音。

    而那扇门就在我的注视中缓缓关上。

    雌父一直和伍毅说话,一直未曾朝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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