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_十、遇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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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遇险 (第1/1页)

    我们回了大漠,从玉门关开始又加了一层结界,傻狼下的,又加了一层我的结界,又加了柳娘的,最后在李将军的军营外加了林太傅和李将军的,层层叠叠,终于让我觉得安全了些。

    我怕了我真的是怕了,我寻到白雪,没收了她月牙泉的钥匙,不许别人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我的大漠。

    傻狼接了星君牌位,布下了结界就带着结巴兔子一起去报道了。

    大漠一直风平浪静,直到红珠生产。

    她因着嫁给一条龙,蛋的体型大些,痛的她在床上骂娘,我没有办法,只好又打开了月牙泉,让她在水中安心生产。

    陆小少爷在一旁接生,第一次接生非人类,还有点新奇,他记了很多笔记,又将红珠栩栩如生的画在书上分散着红珠的注意力,让她不过分疼痛。

    折腾了能有半个时辰,红珠终于生下一颗流光溢彩的蛋来,比我见到的那一箱子鲛珠里的任意一个都要大上许多。

    里面隐约能看见一个吮着手指的孩子,正透过蛋壳看着我们,蛋生下来后红珠还要孵上三个月,不过这时候孩子已经能给出点反应,倒也不算无聊。

    他们忙着给孩子起名字,陆小少爷却被人叫走了。

    那人是绿洲那头的一个农夫,家里的娘子也恰巧是今天的日子,陆小少爷急匆匆地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我在家中等到太阳落山,心中不安,拽了拽我腰间的红线却没有回应,我鲜少在他出诊时拽红线,生怕耽误了他救人性命,上次是去军营,我拽红线通知了他一声,今天是为了寻他。

    无人回应,又是我的地盘,我没了顾忌,顺着那红线一路摸索过去。

    那农夫家里空无一人。

    我站在空荡的房屋内,手脚发凉,我们系了三生三世的那条红线正软弱无力的垂在地上。

    我的陆小少爷不见了。

    我派我的根系去找,派我的人参娃娃去寻,我甚至联系了小黑小白和冬儿,短短一个时辰,我上天入地寻了一遍,仍没有找到我的陆小少爷。

    我眼前发黑,胸口发闷,前些日子被那黑龙剖开的胸口的伤隐隐作痛,不过那次痛在外面,这次痛在心里。

    我摇摇欲坠的走了两步,忽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世间情爱,原是如此。"我耳边传来一声悠悠的龙吟,"你看,你没了他,不也是这般着急吗,怎么就不能理解理解我的心思?"

    千里传音。

    我瞬间恢复了清醒,"你在哪里,你怎么把他带走的?"

    "我怎么带走的不要紧。"黑龙不紧不慢的说道,"要紧的是,你肯不肯来,用你的妖丹来换这个半妖,你肯吗?"

    "我自然是肯的!"我急忙说道,"你别碰他,我马上就到。"

    "你自己来。"他的声音带着残忍的笑意,"这院子后面有一颗铁树,你只需让它开花,就能传送到这里来,你不是植物中的王吗,这应该很容易吧?"

    是很容易,平日里我需催动法术,现在却顾不上那么多,我随便咬破中指将指尖血滴在上面,那铁树瞬间拔高,开花,下面出现一扇门来,我推门而入,里面别有洞天。

    这是一个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屋子,雕梁画栋,照明用的是上好的夜明珠,柱子全都贴着金箔,恶俗的有点晃眼睛。

    屋内的床上仍是一个熟悉的人形凹槽,我的陆小少爷被绑在边上的柱子上,见我来了,用眼神询问我有没有受伤。

    “废话倒也不必多说。”黑龙横卧在一旁的贵妃榻上,“且将你的妖丹交出来,我自会放你们二人离去。”

    我的妖丹倒是可以给他,本就是残缺的,只剩下一半了,估计根本没有什么效果,但我要让陆小少爷先走,不然保不齐他会挖出陆小少爷身体里的另一半妖丹合二为一,到时候我可以再修炼,陆小少爷却不行。他本是人,倚仗我才有了半妖之体和这绵长的寿命,一旦妖丹取出,后果不堪设想。

    "先放他走,我才把妖丹给你。"我固执的谈着条件,"不然我立刻自毁修为死在你面前。"

    "你这人参还挺倔。"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一挥手解开了陆小少爷身上的绳子,"你走吧。"

    我眼看着陆小少爷出了门,这才后知后觉害怕起来。

    "你总要让我死个明白。"我退后一步,拖延着时间,在心里盘算着谁能来救我一下。

    "我要复活一个人。"他说话的语调和神情都变得温柔,带着点虔诚,"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我是他的一条狗。"

    他说他那是不过是一条小蛇,开灵智之时刚经历第一次天劫,被雷劈的外焦里嫩,伤口焦黑散发着阵阵rou香,路过的野狗也敢里舔他一口。

    他倒在路边,苟延残喘。

    却不想一双干净的靴子映入眼帘,那是一双白色的靴子,一尘不染,在往上看却是一袭染血的白袍,来人是个二十来岁的俊朗青年,一手拿着酒,一手持着剑,浑身血迹斑斑却丝毫不在意。

    他往口中灌了一口酒,又低下头来用剑挑起了黑龙,凑到眼前仔细的看。

    "罢了,你我有缘。"青年笑着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从里面倒了些粉末出来帮他涂抹全身。

    那粉末便是鲛人泪,能续断骨。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遇见主人的时候,主人刚刚杀过一千个人,上至耄耋老叟,下至黄口小儿,整座城池能喘气儿的全都被主人杀了个遍。

    你若真的问起理由,那便是喝酒没喝舒坦。

    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在路边救了一条快要死的小蛇,用的却是用尚未出世的小鲛人的鲛珠。

    善恶一念之间。

    "主人说我是他的一条狗。"黑龙怜惜的摸着自己脖颈上挂着的一个年代久远的小瓷瓶,眼中是说不出的迷恋。

    恍惚间他又想起那日。

    "你是我的一条狗。"那青年有一天喝醉了酒,全身赤裸骑坐在他身上对他说道。

    "我是你的一条狗。"他仍记得自己坚定的回答。

    "你应当爱我,敬我,怕我。"青年凑过来,像是要索吻,又像是在教他规矩。

    "我应当爱你。"他听见自己说。

    "敬我,怕我。"青年轻轻的重复道,像是引诱。

    "爱你。"他听见自己轻声说。

    就在那天,他占有了他的主人,他们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欢好,那是他修炼这么多年以来最快活的一天。

    就在那天,他同时懂得了性与爱。

    但也懂得了失去挚爱的痛。

    那天傍晚,业障加身的青年突然暴毙,魂魄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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