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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摆完膳后，琼浆玉露都下去了。慕南推开窗子，外头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刚来的头几天算不上悠闲也算不上忙碌，循规蹈矩地处理些事。

    又听“啪”的一声，房门被踹开来，又马上被踹开的人给关上。

    慕南心想他怎么每次来都这么大阵仗，迟早有一天门得折在他脚下。

    顾子佑在这可真的算是轻车熟路，他找了个位坐下来，见慕南未开口，自有一套让人安心的法子笑着安慰道：“你别担心，我现在不cao你。”

    “……”

    顾子佑见他没有招待自己的意思，索性就自己招待自己倒了杯茶，还很好心地也给他倒了一杯，端在手上呼呼两口。猛的将衣摆掀到一边，把家放到凳子上，用着幅桀骜不驯的模样说：“对不起！”

    一时无言、一室无言。慕南好像知道他来干什么了，坐到他的对面平静开口：“我不会原谅你的。”

    接着解释道：“如果你是为今日之事而道歉的话，那大可不必，你没做错什么，更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矛盾的产生是来自于双方见解的不同，你硬要扯上谁对谁错，原不原谅，那也太幼稚了不是吗？”

    “你也二十了。有些话我也必须和你挑明了说，你是这儿的‘土皇帝’，我不会与你作对，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如果真要道歉，也该是我跟你。”

    他拿起那杯为他斟好的茶，以茶代酒，自罚一杯：“今日起口舌之争，也确实是冲动之举。”

    闻言，顾子佑也不闹腾了，乖乖将腿放下来，还真有了幅道歉样，“宴河…你不必这样说，我知道你对我很有怨恨，我也不该说那些话…哎要不实在你打我骂我泄愤吧……这样也能，好受点”越到后面他的声音渐渐小去，明显的底气不足。

    “这样就能减轻你的负罪感？”慕南将不相干的杯子放到桌上，嘴角咧出一个温柔的弧度开口道：“子佑，既然做了，那就不要后悔。”

    顾子佑愣住了，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深感自己掉进了糖衣陷阱里，但如果是慕南，就算是没有糖衣的陷阱他也跳。

    顾子佑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最害怕这种的，还不如真刀真枪的来干。

    愣神期间，慕南早已跨步坐到他的双腿间，用手指抚上他的唇，开口：“你告诉我，你一开始进来，说了什么？”

    顾子佑把头贴在他的胸前，一副无言以对、不欲开口的模样。他说了什么？他好像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不想和河做…

    慕南顺势将身子凑的更近，伏在他耳边，开口：“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想干嘛？”

    顾子佑更说不出话来了，他他妈要疯了，被撩拨的毫无还手之力，心里又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慕南先是与他争吵，再又主动相迎，患得患失，才使他更加珍惜。

    好一出美人计。

    他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被动，问：“你想要什么？”

    两人贴的很近，身体细微的反应是逃不过慕南的身体感应的。慕南略过了这个问题，反问他：“你今日来找我，有事吗？”

    就问个问题的功夫，二人就从桌前转移到了床前。见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慕南也不恼，绕在他耳边，故意用着勾人的语气开口：“就这一次，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再也忍不住了。得了他的准许，暴力地撕开衣物，牵扯出的巨大幅度让身体动了几动，而慕南始终闭着眼，更显一种至纯的媚态。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交合，慕南的衣服三两下就被脱干净了。面对着具白净的身子，他犹豫纠结着如何下手。这种机会只有一次，得珍惜。

    他将手抚上臀部，使得本能地局部一缩。这使他心中的那团火烧的更旺了，他把两条腿插在腰间，以一种虔诚的姿势跪在床沿，俯下身去。

    恰在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顾子佑闻声连忙将床帘拉下走出来，好在他的衣物完好挂在身上能见人。他走过能挡住床上旖旎之景的屏风，对着来人喊道：“念…无归？”

    而念无归见到是他出来还有些许惊讶，后又看向屏风，似乎明白了一切。将手上提着的果篮放到桌上，看来慕大人是无暇顾及了，开口道：“是。我来与慕大人送些果点。”

    “送什么要你亲自来？”顾子佑打断道。

    “顺便来谈论些事”念无归补充道。

    “谈什么事要晚上来？”他现在火气很大，换了谁都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被横插一脚。

    念无归很好气地转过头对他说：“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我只是恰好晚上有空到此而已。”

    “…”没话了。

    念无归也是有眼力见的：“既然慕大人现下没空，那我改日再登门拜访。”说完便走了。

    顾子佑自然不会挽留，还顺便把门闩给闩上了。再转入屋内，掀开床帘，看到慕南盖了被子，只露出两条手臂和一个肩膀。这一块就能让子佑想入非非了。

    刚才的对话不出所料地慕南都能听见，他以为会问“念无归找他什么事”之类的关于这个突发事件的问题，结果他压根没管。

    看到顾子佑的第一眼就像是内疚的别开眼，遗憾地对他说：“算了吧。”

    从刚刚到现在，他感觉感觉自己都太胡闹了，说不清为什么要勾引他，让他放自己走吗？这显然不可能。那又为什么要递上屁股让他cao呢？

    这种感觉恍若置身梦境，又像是只有醉酒才有的大胆。但无论如何他清醒了，手紧紧攥着被子，道：“算了吧。”

    ——算了吧。

    很显然，这句话给了顾子佑当头一棒。他无措、着急惶恐，去怨恨别人，他恨念无归突然到访，他恨自己没能抓住时机，更恨白天为什么要和慕南吵架。

    但事已至此，捏紧的双手垂落身体两侧，他反问自己，就算是没有念无归好了今天的事就一定能成吗？慕南的一时兴起亦或是别的让自己如此狼狈，却还是心有不甘地说：“…好吧。”

    又陷入了死寂，顾子佑坐在床边不去看他，怕克制不住，平复了许久的心情才开口问道：“有件事要问你。”

    “你问。”同样的慕南也不去看他。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顾北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本以为还要死缠烂打好一会，甚至都做好了被强上的预料。

    “我那只军队里缺个医师…你可愿意？你若愿意这里的事不用管，我替你打点…”说到此顾子佑终于将头转过来。

    “不愿意。”慕南盯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半路出家，这几年也懈怠了许多，恐怕不能胜任。”

    拒绝他的理由太多了，而顾子佑一时半会却想不出几条邀请他的理由来，只道：“好。”

    “早些休息吧。”顾子佑问也问完了，待可能是待不下去了，想着到此为止来日方长就走了。临到桌前看到那盘果点觉得晦气，干脆也带走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