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月吟风_拾贰(冷师尊慈慰孤苦病,仁徒弟难解天意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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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贰(冷师尊慈慰孤苦病,仁徒弟难解天意刀) (第1/1页)

    石室之外,簌簌白雪落满了山道,而室内却是一片春情荡漾过后的缱绻,情欲的味道裹挟着腊梅的清香,高洁与邪荡在此地此刻为这师徒二人而共存。

    陆深衣衫散乱地平躺在玉床上,头枕在李寒宵的怀中,眼神迷离,脸上尚有情欲刚过未来得及消散的潮红,刚刚平缓下来的呼吸也还有些急促,在这安静的石室内显得尤为清晰,却因着当下的情境而别有一番诱人余韵。

    李寒宵用手轻抚着怀中人的眉眼、鬓角,那勾人的呼吸让他忆起了方才陆深高潮时的模样,眉头紧蹙,双颊绯红,低哑的呻吟终是没能忍住从薄唇中泄出,一声高过一声,最后到达巅峰。

    陆深默然地享受着师尊的抚慰,眼神仍是有些发愣,不知是在思考,还是仍沉浸在情欲之中没有缓过神来。李寒宵也没有开口,只一同沉默着,如往常一般冷静淡然。

    不知过了多久,陆深略带沙哑的嗓音打破了沉寂:“师尊...徒儿犯错了...”

    李寒宵不紧不慢地“嗯”了声,随即道:“知错便可。”

    陆深闻言抬眼望向李寒宵,有些凄然惆怅地扯了扯嘴角道:“师尊不问问是何过错吗?徒儿这次真的做了大错事了。”

    “你是否欺师灭祖,叛离衍光?”

    “未曾。”

    “你是否罔顾道义,残杀凡人?”

    “未曾。”

    “那你是否偷练魔功,弃正入邪?”

    “也未曾?”

    李寒宵冷冷道:“既如此,又谈何大错?”陆深闻言,想要将自己的荒唐事道出,却临到嘴边又耻于开口。李寒宵又接着道“即非大错,便可补救,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况且就算是大错也没什么,你忘了你刚到衍光那日,为师对你说过什么了吗?”

    说过什么?陆深眼神再次游离开来,只觉得自己眼前浮现出了昔年光影,那个稚气未脱的自己站在衍光的大殿上,对着座上白衣胜雪,神情孤傲的仙尊行了拜师大礼,自此成了仙门第一的亲传弟子。那个高高在上的仙人受了礼后,冷冷地开口道:

    “你既拜我为师,此后便是我李寒宵的人,三界六道唯我一人可赏你罚你。只要我还存活一日,便会护你一日,飞升陨落,此誓方消!”

    陆深出神地呢喃着那日李寒宵的誓言,只觉得这些时日的种种情绪一时夹杂着涌上心头,眼眶一红,搂住师尊偷偷流泪起来。李寒宵也不出声,只回搂住如小兽般低低抽泣的徒弟,用手轻轻抚顺着陆深的后背,低头在陆深的发顶落下了一个轻吻。

    “你要遣他归家?”祁清闻言,吃惊道:“为何?”

    只见陆深低垂着眼,缓缓道:“衍光不适合他,不如让他早些下山去,也好过在这里浪费时光。”

    “可他是你的弟子...”

    “他不是。”陆深望向祁清,眼神中带有丝不易察觉的阴沉,“师兄只安排人送他回去便是,至于掌门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的。”

    陆深表现出了少有的坚决,祁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说自己会去安排。处理完此事后,陆深也显得轻松了许多,端起茶盏小口啜饮起来。

    祁清见他心情好转,便将手放到了陆深的膝盖上,然后缓缓往上游去,直往衣摆下钻。刚要握到要领,手腕便被对方抓住,缓慢而坚定地抽了出来。

    祁清有些疑惑地望向他,却见对方的目光再次变得深沉起来,只是这一次不是狠戾厌弃,而是一种清醒与理智。

    “平之快要出关了,师兄与我也应善自珍重为好。”

    只淡淡的几个字,却无异于晴天霹雳,直将祁清击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呆滞地望着陆深,喉咙数次翻滚却仍是聊无声息。等他回过神来时,对方早已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空空的茶盏,自己方才触摸到的温热也早已消失殆尽,丝毫不存。

    自那日后,陆深便与梁玉断了纠缠,直到对方被送下山后才回到自家院落,中间一面都未曾见过。期间连祁清也见得少了,且都是在众人面前,私底下也未曾会面过,纵使祁清有千般衷肠也无法诉说,只能日日黯然神伤。

    陆深回家后便将与梁玉相关的物件一应丢弃了,并安排洒扫童子从里屋到庭院,仔仔细细清理了三遍方才罢了。同时,他还将祁清给他制的衣裳鞋袜都封到了箱子里,换上了从前何平之给他做的。

    之后的日子除了修炼,便是在何平之的石洞外闲逛打坐,有时还会跑去李寒宵那手谈两局,心性也逐渐清淡了许多,不再感到火毒余味的侵扰。

    如此过了月余,何平之的出关之期已近在眼前,陆深整个人都充满了喜色,甚至抽空跑了趟人间去买了许多何平之爱吃的点心回来,只希望能博何平之喜欢。

    在何平之出关那一日,陆深早早地起了身做准备。银白内衬做底,外罩一件酡颜鸳鸯戏水圆领袍,束一条浅金穿白玉钩带,脚上也是一双水纹白缎靴来映衬外袍的花纹,腰上还系了个杏色莲纹香囊。几番功夫下来,锐气稍减而风流倍增,配上那张明眸皓齿,俊美无俦的面容,真是“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几字方可比拟,直教所遇之人羞退三舍,辗转回首。

    正当陆深整装待发时,忽然一只黄雀飞入庭中,叽叽喳喳地绕着陆深转了两圈后,顿时翻身落地没了气息。陆深目光一凛,心道有异,一指金光朝着其飞去,黄雀刹那间化为灰烟,只留下一尺素书。

    陆深运气将书帛展开,只见一缕青烟从书中缓缓升起,化为一面镜相,一位红衣少年被束缚在一个地xue之中的石壁上,脚下岩浆沸腾,危在旦夕,正是梁玉!

    青烟燃尽,画面也随之消失,陆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闭着眼静默着,片刻后,终是掐诀唤出金风玉露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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