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寒夜与微光 (第5/5页)

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但那目光里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和掌控，反而翻涌着一种月从未见过的、沈重而复杂的东西，像是风暴过後的海面，看似平静，底下却全是狼藉和未散的惊涛。

    寂静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沈重得让人窒息。

    林薇缓缓抬起那只一直紧握着的手，摊开在月面前。

    掌心向上。上面是Sh透、肮脏、几乎无法辨认的纸屑碎片，还有那枚同样沾满W泥、黯淡无光的青蛇徽章。她的掌心，被徽章的棱角和手机的碎片划破的伤口，混合着W泥和血水，一片狼藉，触目惊心。

    “我……”林薇的声音低沈沙哑，第一次在她的话语里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彷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需要冲破某种坚y的壁垒，“……把它们捡回来了。”

    她的目光紧紧锁着月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面翻涌着痛苦、自责，还有一种月看不懂的、近乎恳求的微光。

    “月，”她叫她的名字，声音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破碎的柔软，“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句“对不起”像一颗投入Si水的石子，在月冰封的心湖里，激起了一丝微不可察、却足以让她灵魂震颤的涟漪。她看着林薇掌心那堆不堪入目的“垃圾”，看着那只伤痕累累、沾满wUhuI的手，再看向林薇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痛楚和……脆弱？

    月Si寂的眼底，终於有了一丝波动。那是一种混杂着难以置信、尖锐的疼痛，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到几乎熄灭的希冀的火星。

    寒夜依旧漫长，但这间冰冷的小屋里，似乎有微光，在两人之间艰难地、试探X地，重新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