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仙_惊鸾凤思萦压双鬓 焚旃檀熏修Y破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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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鸾凤思萦压双鬓 焚旃檀熏修Y破禅 (第1/3页)

    “卫璇。”檀弓说道。

    “嗯?”卫璇笑问,然后飞速地接了下去:“你看这底下,我们约莫是到兴州了。你闭关那会,我来过一趟兴州,这里头有个成云镇,我就只记得一件,他们这儿的翡翠水晶包可鲜了。要不下回带你来这吃……罢了,何必下回?咱们现在就去。等会,你是不是修无谷道的?可惜了可惜了。”

    卫璇坐在鹤背之上,檀弓之后,对着下面指指点点,有说有笑,似乎已是全然不感伤悲,也不像伤重危急性命的样子。

    卫璇拍拍扶摇:“扶摇,你慢些飞。这里到了个宜曲村,这村如其名,我还打算改天过来拉个大戏台呢。你也来,到时候把清雅全都丢开。”

    “卫璇。”檀弓再次喊了他。

    但这并不妨碍卫璇继续自说自话。

    卫璇怕自己若忽然停了下来,就是止不住做出、说出什么,他不想停下来。

    忽觉手上一凉,檀弓止住了他的滔滔不绝。

    檀弓在那样间不容发的危急关头,竟还帮他捡回了有墨骊兽头的断剑。

    卫璇脸色怔忡,尔后一笑,避开檀弓的眼色:“你捡这做什么?他不要了,我也不要了。”

    檀弓目视前方,看不见他的脸色如何:“你二人囿于时局,受制于人,所作所为都并非本心所向。何必当真与他气恨寒盟。待到冰释前嫌之时,再寻此物,岂复有之?”

    卫璇久久没回答,檀弓极为罕见地继续先行开口:“你天姿卓然,仙途不可限量。何必自弃,一至于此?”

    卫璇心如槁木,苦笑着半晌才说:“我岂止负他一人。”

    他两眼空洞,徒然望天:“你是极聪明的人。今日所见,旧日所闻,我是何等处境,我父亲督促我和你一行又是何思量,想必一目了然。你既问我何必自弃,我便问你何必不弃?”

    卫璇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闭眼道:“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我自己弃与不弃,又能改变这些命中注定的运途么?”

    檀弓思了一阵,卫璇都以为他不再会应这极为颓丧、似是无解的话了。却看檀弓目光沈定道:“你与乃父两般人物。”

    青天朗朗,云翳俱无,檀弓破天荒地说了很长的一篇话:“你沾其化育之恩,兼之慑于悍行威势,即便一朝行差踏错,情亦有可原。若自身尚且难以保全,何来除魔卫道之余力?矫世变俗亦徒妄念耳。你倘能德动天地,道究天人,圣迹行深,待到长生久视之时,处于庄严真常之地,悟道五蕴皆空,弥纶世界如掌,一目之瞬观见寒暑三百变迁,蓬莱水浅,蟠桃花又放,你便知人世视听不过尘秽。况人非圣贤,谁能尽善?况倘众皆道心稳固、百变不惊,无需锤炼心志,学道二字,岂非耳食之论。”

    檀弓是这般坚定,没有任何犹疑:“你性本纯善,心怀天下之大,有万物之多,实为人界三十二重天中绝无仅有精诚清绝之人。仙缘甚深,他日必然可以悟慈悲之灵机,秉大乙之乾纲,万祸雪消,千祥云集。我信之,故不弃之。”

    句句良言,语语金石,却没有得到卫璇的任何积极回应。

    檀弓淡淡地说:“你若仍然惑之、痛之,从今往后我亦可为尔之友,便当作是失一而得一。”

    檀弓忽觉腰上一紧,肩上一沉。

    卫璇从后面抱住了他。

    檀弓不解其举,疑问着唤了他一声。

    卫璇只是说:“你再叫我一声。”

    “卫璇?”

    檀弓神仙骨相,玉容白衣,他的眼睛像是含着冰,眉宇像是飞着霜,说话像是飘着雪。他的神色永远淡然沉静,好像他站在哪里,哪里就与绿柳红尘隔绝数重,人世间所有的长江大河、潮来潮去全都变得不值一提。

    可是这时,他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和宁静,像是疏林曦照,春山如黛草如烟,水乡里的一场大雾,朦胧、柔和、扑面而至。

    檀弓忽觉腰上的手劲一松,倒是肩上一湿。

    卫璇尾音稍颤:“多谢。”

    二人日夜兼程地回了太清仙宗。

    天问秘境塌陨,天问果也遭了重创,一时半会剖不开,需要多日修复。可是二人这趟下山都差点丢了命,最要紧之事是先疗自己的伤。

    檀弓还是易容的状态,太清仙宗哪有这号陌生脸孔?外人其实不可以长留太清仙宗,卫璇便将他带到密室中。

    “表台!表台!”

    暗阁中透出一道刺眼光线,正好打在檀弓脸上。卫璇忙用手遮了。

    光线又忽地没了。

    “等我一会。”卫璇起身,温柔笑道。

    “含贞,王含贞。”卫璇走出暗阁,却找不到王含贞的影响。

    王含贞此时正躲在这密室的屏风后面,紧紧捂着嘴,隐藏自身气息,听到卫璇又走回去的脚步声,这才逃过他想象中的一大劫。

    王含贞背贴着屏风滑蹲下来,两手抱头。

    他又惊又喜,又恐又愁。

    所惊者,他表台竟欺瞒师门金屋藏娇,听其说话声气又有无限温存,也不知这两人已经是何等亲密关系了,甫一想,他便一片红霞烧满面;

    所喜者,表台能得一佳人陪伴他自然是喜的,但始终敌不过他终不必受师姐们威逼利诱,冒表台之大不惬之罪,为她们传递彩笺尺素或寄情小物之喜;

    所恐者,他虽少不更事,但仙宗内膏梁纨绔讲起话来不避人嫌,他到底耳濡目染了些男女之事。看方才,暗阁昏室,孤男寡女,他莫非有撞破好事之嫌?

    所愁者,他今日是有非常急事,不得已省去往日许多应卯之繁杂礼数,故直来表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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