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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3 (第2/2页)
出了失事者的姓名,这件事情是真的。 可是,我依旧感觉到不真实。 楚言什麽都没说,只有静静地陪在我身边,在我不断转台、看着新闻发呆时替我把电视关掉,或者在我一次又一次地确认班机号码时帮我把萤幕关掉。那一夜我不知道我怎麽ShAnG的,我只觉得手脚发冷,脑袋无法思考,似乎楚言牵着我进房间,我们并不住在同一间房间,但是那夜他什麽都没说,我什麽都没说,我们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一起睡觉。 他抱着我的头,终於开口泛着沙哑颤抖的声音说:明天还要上课,我们先睡觉。 我回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仍然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隔天早上,我起得b较晚,旁边睡的人已经起床,我换了制服走出房间,发现厨房有细碎的吵杂、器物碰撞的声音,果然爸妈没事,新闻播的都是假的,其实他们根本没有搭上那班飞机,其实他们被公司临时取消出差,好面子的老爸故意和妈在外面住了一两天才回家——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当我踏进厨房门口时,我看见的是一个清瘦高挑的背影,那个人有着黑sE俐落的短发,身上穿着卡其sE的制服围着围裙在煎蛋……一瞬间,我眼前一片黑,身T像是失重一样靠在门框上,注意到声响的楚言回头发现我瘫软在地上,立刻关火把我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去,将电视打开转到卡通台,上面拨着海绵宝宝和派大星正在捕捉水母,把声音开得很大声,接着又把遥控器放到离我很远的地方。 身T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我听不见海绵宝宝的笑声,也看不见萤幕上亮h与粉红的sE调,刚脱离春天的气候带点凉意的空气x1进肺内却会刺人,我好想一辈子陷在这张沙发里,永远不要出来,等着人家来跟我说一切都是玩笑。 当楚言端着牛N、蛋和土司出来时,他看见我整个人都陷在沙发时,放下手中的碗盘并很用力的把我拉出来,非常严肃的将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 「白阿姨和叔叔……已经离开了,早上我接到电话,已经证实——」 「不可能!」 我发疯似地大声对楚言咆哮,他始终一言不发地忍受着我的怒火,双掌捏着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在隐忍什麽,等我回过神,看着他,才发现他的眼眶和鼻子有多红,嘴唇一直在颤抖。 不只我一个人痛。 而他,只是b我更早去接受事实。 终於我的情绪崩溃了,我大哭却没有声音,我并不想流泪但是双眼一片模糊,脸颊一直滴水下来,我紧咬着牙嘴唇颤抖着,张开双手抱着楚言,彷佛在抱最後一根稻草,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拥抱他,而他也把放在我肩上的手放到我腰上,用不输我的力道紧紧搂着我,宛如要r0u进骨髓般地深刻。 「我、我只剩下你了……你不、不可,不可以离开我——!」 用着像是蚂蚁般的嗓音带着浓厚的哭腔说着,楚言更加重力道地回抱着我,大力到令我感到痛楚甚至是呼x1困难,但是我希望痛楚一直持续下去,至少,这样会让我真切地感觉到自己仍然活着。那一天,我们两个都翘课,而後一天,学校也变成再也没有去的必要。 远在国外的楚叔叔楚阿姨接获消息火速推掉工作赶来台湾,替我们两个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原来就有打算让楚言大学不要在台湾念大学,去申请国外知名大学,而我的部分当时也有跟我爸妈谈,只是爸妈犹豫,除了国外知名私立常春藤联盟大学学费非常昂贵以外,他们也舍不得唯一的孩子一个人离乡背井去外国念书,也担心学坏,始终放不下心。他们说,他们要带我去美国,除了大学的问题以外,也是方便照顾我们,虽然他们经常在世界各地飞,但是还是b较起来还是长待在美国。我看着他们,双眼简直无法聚焦,楚阿姨紧紧搂着我说了很多,我只能点头和流泪,什麽都不能做,连思考都没有办法,因为只要一想起他们的身影就感到心如刀割的痛苦。 他们已经不在了,明明知道未来的某一天始终他们会离去,却还是无法承受这种痛。 楚阿姨和楚叔叔交谈时,楚言突然问我,你愿意跟我一起去美国吗?我看着眼前倒影清晰的他,脑中不断咀嚼这几个简单的词汇却无法将它消化。他很坚持地重覆说了很多次,後来我终於听懂了,我拉着他的衣袖,点点头,他抱着我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头顶感到一阵抚m0,低语喃喃。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听他这麽说,我的眼泪又滑落了,一发不可收拾,将他白sE的衬衫哭Sh成一大片,他颇不在意的将他的手cHa进我的发里,把我的脸压得他的颈窝,我十指抓着他後背的衬衫,放声大哭。这是这几天来我第一次发出声音的哭泣,也许……我内心有个地方开始被击破,就像是被击破的碉堡,外面的士兵开始攻占里面,开始攻城掠地,而我——开始接受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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