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相宣_第四十九回 困西院s心纾僽虑 别东厢Y慾断痴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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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回 困西院s心纾僽虑 别东厢Y慾断痴情 (第1/5页)

    词云:细雨连阴。漫云愁水落霖霖。盼待相思年月够。依旧。梦里也曾同白首。

    且说丹景楼闭门半月,更是成就了挽香楼,开张一月,玉秋霜之名,已然风靡京师,大有当初苏折衣颠倒众生之势。许是生意兴旺,那苏沉商倒顾不上来找麻烦,虽则亦有疑心,不知那清倌梳拢之事怎就无了下文,待他命人探查之时,灵柩早已去矣,探听不出甚麽来。

    此间诸倌纵不接客,倒有几人出堂,青衣再度受陆稔斋请去,珅璘亦罕见出堂一回,另有潇湘子托人来请文染,不过文染心绪不宁,香娘免他得罪贵人,婉言推拒,不许文染出门。

    须知自「赛八仙」声名鹊起,文染自觉也是个凑数的,受人抬举过了,常会自惭,却因此与玉安结成好友。文染心性直率,数年待玉安如挚友知己,哪里想到、两年前竟是受好友栽赃陷害?彻骨寒心,使人难安。再说那花玉安,事发後不知哪日,倏尔就失了踪迹,久宣去问,方知已被香娘卖走,藉机打听过了,也不在帘儿衚衕,不知是去得哪里暗门子,就此沦落。文染在他走後,越发消沉,香娘着久宣将钱银还与,他也木然无甚反应。至一夜于盟暗访,本是为楚哥儿来,结果却与文染促膝长谈半宿,久宣对门听见声响,假作不知。翌日文染平静许多,往欣馆与香娘说明,才领楚哥儿到正门,于盟已候在外,楚哥儿跪谢过文染,随他去也。据说,是在易州尚有楚家故交,于盟前去打点过了,便来接楚哥儿过去安顿,此後不必漂泊无依。

    那日香娘午後出门,拿个木匣,领久宣去趟人市,买来一位新倌,教裴泠稍年少些,模样标致,眼神清澈,正合香娘心意。只是看他神情就知倔得厉害,香娘却也无甚所谓,愿意重金买他,当下将木匣交予,里面足足八十两黄金,教蒋牙子看得眼珠子几乎掉将出来,话都说不伶俐,结结巴巴领那少年签契,方知他唤石淙风。回程马车路上,香娘倏尔问道:「家里读书的?」少年尚未知来日命途,低眉点了点头,香娘又吟道:「石泉淙淙若风雨,甚好。且不与你改名,久宣,回去与那姓裴的也加个风字。」久宣应声「晓得」,暗记在心,自此裴谦豁之名,又改作「裴泠风」。

    立夏一过,常见有雨,加之楼内阴霾不散,想来不过两月有余,前後竟见两人离世,久宣心有郁结,安顿好石淙风,翌日拉上丹菂出城去也。

    明时坊南面有段河渠,西起崇文门大街,东止城墙之前,本是前朝大都运河一段城外支流,後来永乐帝迁都顺天府,曾将城墙南扩二里,便将此段纳入城内,就在近城墙处。此道地处清静,草木蓊蓊,多有水洼,俨然又似个个小湖,可谓光景明媚,京中却非人所周知。明时坊内倒是皆熟悉此地,将之唤作南河。

    久宣牵马至崇文门前,见出城队伍不长,正要庆幸,侧首却见南河河岸聚得不少人,一时好奇驱使,便牵马踱去瞧瞧。清晨落过小雨,水上泛起薄雾,只见河面数船徐徐飘荡,领首两艘小舟,後面则是一艘画舫,装饰精致玲珑,别有京外风情。船头四位乐工,各奏笙鼓琴箫,画舫木窗一一敞开,隐约能见其中瘦影窈窕,怀抱琵琶,音似珠玉,正奏江南小曲。

    玉秋霜之名今可谓街知巷闻,纵然难见真容,仍引不少过客驻足,聚在岸边探头张望,若得美人回顾,怕是掉进去做个落汤鸡也乐意得很。

    此刻水雾缭绕,曲调呜咽,见之、闻之,不禁使人恍惚,似是到了秦淮河畔,赏得江南烟雨朦胧。一曲既终,两岸欢呼不绝,久宣看画舫渐行渐远,懒得管苏沉商又弄甚麽伎俩,回首排队出城,转往东行,方上马飞驰。

    到得宅子,久宣停马唤了两声,未见阿梅回应,自顾进去寻人,才见他也受雨水所扰,日间犯困,手里尚拿着蒲扇,坐在西院藤躺椅上打盹,就连久宣走近身来,亦昏昏沉沉未有觉。看阿梅恬静舒适,久宣已觉舒心些许,想道:「倒真似足草木性情。」本不忍叫醒他来,转念一想,又悄然坐他身边,俯身落个吻去。躺椅虽则宽敞,却闻久宣欺身之际,藤枝吱曳响了一声,阿梅悠悠睁眼,就见久宣面容近在眼前,尚未发话,先被他衔住唇偷了香。

    雨後尚有几分清凉,久宣伏在阿梅身上,便觉温暖舒服,不愿再起,索性悄声命道:「陪我睡会儿。」说罢也不管阿梅愿意不愿意,搂住他腰身挤到椅上,枕在他胸膛小眠,阿梅无法,只得伸手抱住,双双拥着睡了。

    殊不知入梦不久,又有一人到来。越王同久宣一样,下马喊了两声,不见人应,寻到西边月洞门处,探头就见那俩睡得正香,蹙眉咂了咂嘴,却不上去叫醒,反而回到门外系好马缰,从鞍上拿下沉甸甸一个包袱,径自进得东厢房里,打开密室,悄然走了下去。

    午时近,日高起,久宣嗅着阵阵清香醒来,睁眼就见越王端坐一旁石凳,正在桌上煮茶饮。久宣怔怔看了片刻,低头才见自己仍伏在阿梅胸口,忙撑起身来,却见阿梅早已醒了,只是不敢妄动,仍旧让他枕着。

    越王瞥去一眼,哼笑道:「懒老板,醒了未醒?」久宣左颊压得发麻,揉着脸蛋,郝然问道:「三郎怎麽来了?何时来得?」越王自顾斟茶,道:「今晨有事去趟长安街,遇着巡城指挥,道是崇文门守卫见你出城来着,我想你是到此处来,便想着跟来看你。好在来了,可了不得,唉,为夫好恨呐!」

    说着睨向阿梅,阿梅羞得低下头去,忙道要去打水,匆匆起身就走。久宣嗔他贫嘴,笑道:「为夫个甚。」越王将他拉到身旁石凳坐下,凑近挑眉说道:「不是你说、此宅子是拿来养小老婆的?不成你还有别个夫呐?」久宣哪敢造次?顺势在他耳边私语连连,说尽好听话来,才哄得越王白他一眼摇头笑开,就见阿梅折返。

    阿梅手里捧个小坛,久宣看着眼熟,待他掀开封盖,才知是冬日所藏那坛蜜蜡梅苞。红梅封在蜜中,仍自鲜艳,阿梅取竹箸挑出一枚,放入越王盏中,又挑一枚,放入旁边空盏。只见桌上三个茶盏,越王见他放下,朝第三个扬了扬下颔,阿梅才听命放入一枚,末了,提壶斟茶。越王煮得淡青茶,配梅正好,惟见盏中受茶汤烫过,蜜汁徐徐融去,三朵红梅竟如鲜活花儿,骤然绽放,暗香隐匿水下,娇媚而自持,引人目不转睛。阿梅道:「绽梅窖藏一冬一春,此时正好,主人们且尝尝。」越王将阿梅拉着坐下,与他一同饮茶,果真清甜馨香,又赏心悦目,好是为人扫去烦忧。久宣还怕他要秋後算账,为难为难阿梅,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却不见越王有何表态。

    原来久宣与阿梅鬼混偷情,也不止一次两次,一回两人又在藏书楼里翻云覆雨,事後久宣仍是回城去也,却不料晚些越王来了,遍寻不见人,找到藏书楼里,阿梅尚累得昏睡不起,越王一看屋内光景,顿时了然。

    虽则越王大度,但要说全然不醋,也不可能,然要他斥责久宣,又不舍得,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到上月紫云府里,才说了出来。眼前看着心里人儿,更是满怀担忧,顾不上与他那点风流事置气,只问道:「听说丹景楼连日闭门,是出些甚麽事了?」

    久宣叹气,约略说来丘梧之事,越王听得是紫云友人梓甜,又问紫云如何,久宣则道他尚且如常,只是担心梓甜。自安顿好丘梧後事,梓甜归家就倒,大病一场,至今未癒。越王听久宣语气平淡,却知他难受得要紧,将人搂近身些,又着阿梅添茶,吹凉少许,送到久宣嘴边。久宣问他王府如何,越王亦作一叹,答道:「好在未曾着急离京,宛儿安胎不易,心情不好,有时连我也不想见,只要弟妹陪着。卫王妃亦不容易,十弟自幼多病,前些日子感染风寒,也要休养,教弟妹两头忧虑,人都消瘦不少。」久宣看去,轻道:「三郎亦瘦了。」越王苦笑回道:「你也是呐。阿梅,中午做些好吃的罢。」阿梅含笑应好,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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