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狄德诺人鱼（十） (第1/3页)

    喂不熟的兽

    海克·奎扎克登上商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缇利尔水城，那个洋溢在庆典的愉快中，属于粼粼金波、裙摆面具、歌剧舞蹈的乐城。每到夜晚，陆地与水面的界线就那样模糊地洇开，阑珊的灯火总有它相映的一面，高耸的建筑仿佛从海底lU0露而出的亚特兰大遗迹。

    实在美极了。

    海克没有一丝眷恋之情，离开缇利尔城的计划他已经布置了太多年。光是转移地下街的势力和聚敛就花了他差不多三年时间，三年来他所有事都亲力亲为，像抓着颤巍巍的蛛丝向上攀爬那样纠结不安。因为他接触过的每个事物――包括怀里陪酒的nV仆，包括停在窗棂上的乌鸦，所有一切都有可能是JiNg灵的耳眼。

    那个银发杂种倍受龙的信任，在某些方面几乎称得上位高权重。JiNg灵答应为他提供庇护，被扶持成地下街主管的过程中，JiNg灵没有给予他太多自主权，他始终被JiNg灵紧握在掌心，一点点被蚕食，一点点被铐牢。

    海克对着一切感到厌烦透顶。

    ――直到JiNg灵带来了那个人鱼小姑娘。

    JiNg灵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在来往十几年的海克眼中变得破绽百出。

    他瞅准这个机会，安排好一切后迅速逃跑。将JiNg灵这样戏耍一番对他来说还不够，所以他还……

    鸣笛声拉起，海鸟飞过，翅膀掠去一部分柔和的月光。海克疲倦地r0u着额头，回自己房间稍作休息。这是商船，他把出逃伪装成贸易出航，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引起JiNg灵的怀疑，JiNg灵再疏忽，耳眼依旧遍布整个城市，在彻底走出他的监视范围前海克必须谨慎，不能有任何可疑行为。

    碾转了一会儿，海克望了眼表，还有一个半小时路程，到了最近的港口他就下船照安排好的路线逃匿。

    总待在房间里，那GU微妙的不安酝酿得越发浓烈，海克走出房门准备透透气。

    船已经航行到了茫茫大海上，cHa0Sh缭绕的夜雾，隐约的海兽鸣叫，缥缈闪烁着的远星，都似羽绒轻落进包容张开双臂的微澜大海。略有波折的深sE海水从船底一直铺展开，浇铸了远处缠绵不休的黑暗，视线中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辨别方位的事物。

    海克想进招待厅找点吃的补充T力，推门进去却发现船上有点话语权的成员在里面Ga0聚会，曲线妖娆穿着暴露的nV孩们端着酒水和食物穿梭在昏暗的光线和男人们粗糙的手掌里，有的已经被剥去最后一层薄纱在Y影角落里细细SHeNY1N起来，空气中的暧昧百分含量几乎要与酒JiNg度数持平。

    海克感觉头更疼了，这些nV孩们原定是要卖到下一个港口去的，这群家伙怎么没经他同意就开始拆封破坏了？

    “哦，海克，你来得真慢。”眼睛绿油油的森妖男X两腿交搭着倚在沙发里，举着酒杯，另一只手伸进怀中那个金发nV孩薄薄的黑纱衣裙里，r0Un1E她娇nEnG的小x脯，nV孩很快双颊cHa0红眼神迷离地弯起身子。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贸易出航，出逃的计划海克没有告诉任何人。这艘商船名义上是他的，可他至今还没Ga0清自己手下到底有多少人是把那个银发杂种当主人的。

    “你们在g什么？”倭巨人粗重的怒吼吓走了凑过来的nV人，“Ga0成这样我允许了吗？我在你们眼中是个Si人吗？”

    “紧张什么？”矮妖靠在高脚椅上点烟，Y恻恻地嘲讽，“没人跟你抢指挥权。”

    “什么？”海克皱起眉，本能地发觉有哪里出了差错。

    “休息得还好吗？”

    男X的声音，温和宽容，略带关切。

    海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烛台上的火苗一簇簇跃起。

    火光每驱散一块黑暗，倭巨人的心脏就跟着往下沉一部分。暗橘光sE融化了大半黑暗，终于他在贯穿头脚的彻骨寒冷中又一次看见那个银发尖耳的JiNg灵。他坐在高背椅上，繁重法袍上曲折不一的褶皱落下明昧难辨的剪影，膝上那本厚厚的书已经合上，灯光沉进他眼底不知深浅的银灰湖泊。

    他与这里格格不入，是偶然被人摆在黑暗里的古典油画，优美却让人毛骨悚然。因而也没有哪个nV孩敢踏进那幅画里施展她取悦恩客的本事。

    “我，不――你怎么……？”海克惊疑地盯着他，手心满是虚汗。

    半兽人倒了杯酒，小心地呈到JiNg灵手边：“这船正在返航。”

    短短一句话把海克b上绝路。

    “有什么不高兴的？”森妖捏着nV孩的下巴，让她用那张娇nEnG可Ai的小嘴吮x1住自己的X器，“休息休息不好吗？都是你急着要赶在庆典之夜出航……”

    半JiNg灵维持着温和的微笑：“奎扎克，听说你在斯格特港口租借了新的航船与仓库。想建立新的中转点也不用心急，放松点，慢慢来。”

    海克的心跳凝滞了半秒。那是他私下里秘密租借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建立什么中转点，而是为了在出逃时为他的几个孩子提前安排好一个藏匿的地方。他没想到会被伊格尼兹知道，他的致命点原来早就暴露在了半JiNg灵的眼底下。

    “离到港还有半个小时呢，”x1血鬼提议，“我们做点什么找找乐子？”

    “你怀里那个妞儿不够你玩？”半兽人大声嘲笑他，“还是你连半个小时都应付不过来？”

    房间里爆发出哄笑声，喧闹平息后却有更多成员赞成了x1血鬼的提议。因为伊格尼兹·费l桑在这里――对他们很多人来说见这位实际主人一面都极其难得，现在他就坐在这儿，又看起来不太近nVsE的样子，他们当然不敢把伊格尼兹晾在一边自己玩得嗨。

    有人提议：“来掷骰子吧。”

    这是他们常玩的游戏，赢者只有一个，输者有多个。输者要听从赢者的命令，要么做一件事要么回答一个问题。

    伊格尼兹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