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华景abo_第四章 做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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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做吗 (第1/1页)

    第二日,华佗照例在老地方给人看诊,与平日不同的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下意识地观察周围情况。一整天,都没人来抓他,同样也没等到什么别的人。

    第三日,仍旧无事发生。华佗按捺不住了。想找到隐鸢阁的人也并不难。这天入夜,华佗扛上铁斧,浑然没在乎自己隐鸢阁在榜通缉犯的身份,决定夜访翳部首座张仲景。

    华佗到时,张仲景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他刚想潜入,就听到床榻上传出衣料辗转的声音,随后一声长叹。床上之人好像起身了,掌起烛火,桌椅之声响动,那人应该是坐下了。华佗在窗上戳了个小洞。

    烛火明明灭灭地闪烁,映在张仲景看不出情绪的脸上。只见他拢起袖子,伸出双手,把中指放在太阳xue上,轻轻按摩了起来。

    华佗直接大喇喇推门而入。

    张仲景躺了很久也没能入睡,头痛难忍,坐卧难安,坐起之后也是带着一身困倦,反应迟缓。看到华佗,他带着几分单纯地露出困惑的神情,似乎用眼神问“你怎么来了”。

    华佗抱着胳膊就那么盯着他,想从不设防备的短短几秒窥出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半晌,张仲景拉了拉衣领,整理好自己,把目光落在铁斧上,冷声说:“来杀我的么?”

    “我杀你?”华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张首座怕是搞错了,是你要杀我吧。”

    “我没要杀你,只要你跟我回隐鸢阁。”张仲景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那就还是要杀我。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乖乖跟你回去?”华佗反问道。他以极快的身法上前,一把扼住张仲景的喉咙。

    实际上并没使多大力气。张仲景把自己的手虚搭在对方的手腕上,垂眸看到一黑一白的皮肤形成界限鲜明的对比,不合时宜地思考起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眼神中透出一丝悲悯。

    华佗还是松开了手,他看不明白对方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仲景的皮肤很白。即使力气不算大,那白净的长颈上也留下了红色的指印。他用自己冰凉的手掌摸了摸,轻轻咳嗽起来。

    房间里动静有些大了。巡夜的弟子听到异动,恭敬地在门外询问首座有没有什么吩咐。

    华佗的手早早便摸上背后的铁斧,做好大打出手的准备,根本没考虑过把斧头架在张首座的脖子上于自己而言是最安全的选择,事半功倍。

    另外一边,张仲景立马反手捂住华佗的嘴,毫不迟疑地回身把蜡烛吹灭。他清了清嗓子说:“无事,你们退远些。”说完没忍住咳嗽了两声。一套动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半点没有方才行动迟缓的样子。

    张仲景关注着门外的动静,却没看到华佗眼底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人渐渐走远,他才感到手下覆盖的嘴唇蠕动着,就像在模仿亲吻。他猛地抽手,退后几步,转过身去,左手成拳,右手攥住左手手腕,背负于身后。一时无话。

    华佗把双手伸进张仲景反剪的胳臂中间,没有多大力就撑开了,他又继续掠过清瘦的腰,向前伸,直到对方身前,小臂拷住小臂环住……华佗紧紧把人箍在怀里,那腰很细,却韧如蒲苇。他把头架在对方的肩膀上,身高差刚刚好,骨感瘦削的肩膀只需要承受一点点力量——靠得太近了,两人就连呼吸的频率都渐趋一致。没有信素的影响,张仲景也一寸一寸软了下来。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就像拼合在一起的两块玉珏。这样一来张仲景的双臂就无处安放了。华佗感受到了这份手足无措,又捞起人的胳膊,共同置于腹部。

    两人重逢以来一直剑拔弩张,第一刻的平静谁都不愿意打破,于是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任凭时间流淌。

    “你走吧……”张仲景说,却没做任何动作,没离开那个怀抱。

    华佗摩挲着对方手上的细rou,自顾自地说:“你那天看到我治人了?能把病治好不就得了,管他是不是巫术呢。再说了,那些治死了的,本来就是治不好的,如果我不试试,他们更是一点儿活路都没有。”

    强词夺理!张仲景一时没想到怎么反驳,没接华佗的话,也是自顾自地说:“你树敌太多。”

    华佗这下乐了:“张首座,你费这么大劲儿领着你弟子来抓我,不会是想把我关在隐鸢阁,怕我被仇家杀了吧?为了保护情郎做到这份儿上,你弟子知道吗?”

    停了半天,张仲景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听人传华佗行事乖张,固然气恼。但亲眼看到对方给人治病,又听了一番解释,气已消了大半。况且华佗刚才所说的原因他并非没有考虑过。从小长大的关系就是打折了骨头也连着筋,这些话让他亲口承认是必不可能的,对方只过了几招就一语道破。张仲景鲜少在其他人面前流露出懊恼的情绪,背对着华佗的他,现下秀眉已经皱成了一团。奈何没什么好发泄的,他把华佗的手打落,就算是表达过不满了。什么情郎,张仲景想。

    既然不说,就是默认。

    华佗无声地笑了,眼神里藏了万种柔情,月光可以证明。他此时手被拍落,哪还会气恼,只是好脾气地把两只爪子反扣在张仲景的肩膀上,又微微垂首,把额头贴在了对方腺体上,换了一个有点依赖的姿势,吸着鼻子闻了又闻。任何人看到这样一个身高九尺,扛着板斧,满嘴粗话,像大狼狗一样的乾元这样趴在一个不惹尘埃,如高岭之花的坤泽身上,恐怕都要瞠目结舌。

    华佗口鼻中呼出的热气全部打在张仲景的后颈上。腺体像是接受到了熟人的召唤,热情又自作主张地分泌出更多信素,从抑泽贴边缘汩汩渗透出来。炙甘草味的信素被华佗吸入,像毒药般无孔不入地填满了他的脑子,满到胀了起来。他用鼻子蹭蹭抑泽贴,不无痴迷地说:“我就知道你这里想我了。”他把左手从肩膀上拿下来,张开五指,整个包裹住身前人的心口,捏了捏,问:“这里呢?”

    张仲景还是没说话。他用食指和拇指捻起华佗的一个指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整只手移开了。身后的人现在就像是敞开肚皮的狗,对他予取予求。他转回身去,面向对方,缓缓扯下发带,金色的长发宛若上好的绸缎,哗啦啦地铺陈在月光下。

    “脏死了,”张仲景嫌弃地说,接着又缓缓扯下抑泽贴,问:“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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