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21流产 (第2/2页)

。我到他留下的住所找他——没有人，杂草和爬山虎已经占领了那座房子，他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找了他整整两年，但是无论我怎样努力，我都无法再次看见他的面容。后来我放弃了，他或许是死在海难里，又或者迷失在了沙漠中，我永远也见不到他。

    “但是没过多久，我被你父亲聘来成为你的家庭教师，我知道这是约书亚的家族。我想再多接触接触与他有关的人和事，所以十几年来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最后你发现了什么？你在前一段时间突然离开我，直到现在才出现。我想你一定找到了他消失的真相。”

    “真相令人难以置信，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达斯特先生，你总不会不了解我。”

    洛艮说：“他死了，他被认为离经叛道，回去之后被你的家人囚禁。你父亲说他讨厌这样给家族蒙羞的弟弟，在约书亚悔改之前都不会还他自由。他亲口跟我说的，他平静地说约书亚最后在书房里吞枪自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血流得很多，仿佛他还活着，尸体没有僵硬也没有渐渐腐烂。我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你父亲这么狠毒的人，他对任何人都保持着冷漠的态度。

    “而且我很疑惑，为什么我会被选为你的家庭教师。国内比我更优秀的学者还有很多，所以那时候我向他问了这个问题。奥斯汀从一开始便知道书里的‘D先生’是我，他有许多手段可以查到。他想要在约书亚死后给他的灵魂一些慰藉，于是他找到我，给我开出不少的薪资，让我留在约书亚死时的房子里陪伴他。没错，兰布雷德，你生活的十多年的屋子曾经死过人，他在书房里拿着枪自杀，而那也是你最常呆着的地方。我不是最初的知情人，我直到前一段时间才明白一切，所以我并没有故意瞒着你。其中有一部分由你的母亲告诉我，病入膏肓的奥斯汀也回答了几个问题。”

    “他——生病了？”

    “是的，病得很重。三月份时医生便觉得他活不过明年，他的日子正一点一点地减少，你将会得到你想要的自由，兰布雷德。他要死了，而你将会获得新生。你高兴吗？亲爱的，你一定能出去的。”

    兰布雷德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希望我能高兴，但我的身体实在不舒服。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和男人恋爱，甚至怀上一个孩子，他也许会当场气死。你能告诉我这是真的吗，奥斯汀真的要死了？我真的流产了？”

    “我刚从兰兹庄园回来，奥斯汀的状态很差，我相信他活不了多久。而你流产的消息，是怀特医生告诉我的，我很惊讶无论是他还是瑞恩博德太太都没有对此多说什么，甚至对我说明真相。他们好像已经放弃对奥斯汀·兰兹言听计从。”

    “但是卢克是他的继承人，他强jianian我之后，我用花瓶砸了他的头，他一定很恨我。”

    “不会的，不会的，”洛艮喃喃自语，“世界总不可能一直这么糟糕。”

    门被小心翼翼地敲响，兰布雷德敏锐地分辨出夹在其中的抽泣声。是伊森，一定是伊森，他想。他亲爱的伊森，救过他身和心的爱人，他死去孩子的亲生父亲。“伊森……”兰布雷德颤抖着喊出他的名字，他想念他，无论是模样还是气息。他看向洛艮：“请让他进来。”

    “我还想再跟你说几句话，就让伊森先生多等一会吧。”洛艮说，“他就是那位有幸和你发生亲密关系的人吗？”

    “是的，我和他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我们很相爱。”

    洛艮微笑：“没错，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他哭得不成样子。他还说，一切都是他的错，请天上的神放过兰布雷德，不要将他带走。他非常爱你，绝对不是为了装样子给我们看。”

    “不是他的错，是我。三个月前，是我引导着让他和我上床。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热烈，他也不会被欲望cao控身体。”

    “一个孩子的出现，是由你们两个人共同创造，不会全是你一个人的错。你和约书亚在某些地方上很像，他也习惯于替我承担责任。我知道他也是真的喜欢我，不是纨绔子弟一夜情的喜欢。”

    “接下来你要去哪，你会留在这里吗？”

    “我想沿着约书亚曾经的足迹旅行。当年见到你的时候，我想着或许你会和约书亚长得越来越像，但是没有。你从六七岁时就很可爱，每次见到你我都得控制着不去捏你的脸——毕竟我是老师。后来你也越变越漂亮，和约书亚差得就更多了。”

    兰布雷德暂时忘记忧伤和病痛，惊异于记忆中儒雅的家庭教师竟然每时每刻都想捏自己的脸。他不由得伸手抚摸自己圆润的脸颊，很快又想起伊森：他老是亲吻这里，甚至会咬。“我可以让伊森进来了吗？我想他了。”兰布雷德说。

    “当然。”洛艮走向门口为伊森开门，兰布雷德看见有一个身影朝自己飞扑过来，他惊叫道：“伊森！”

    “兰比！兰比！你还好吗？肚子还疼吗？你难不难受？”他哭着说，眼泪几乎把整个脸浸透。他担心死了，如果兰布雷德出事他不会原谅自己，如果他死了，他……伊森不敢想下去。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怀特医生用冰冷的器械钻入兰布雷德的身体。兰布雷德已经昏迷，但他知道他很痛苦。后来他们把伊森赶出去，他只能在门口等待，倾听可怕的寂静。

    “我没事，伊森。”兰布雷德抚去他的泪水，“如果你一直哭，也会让我很担心。你抬头看看我，我不是好好的吗？”

    伊森眨了眨眼把眼泪抖下去，终于能够仔细看一看眼前的兰布雷德。他仍然很虚弱，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却有力气和他说话，甚至安慰他。伊森抱住兰布雷德细得仿佛马上就折断的腰，沉默地吸快要掉出来的清水鼻涕。

    “你好伊森先生，我还没来得及向你介绍我。我是洛艮·达斯特，兰布雷德的家庭教师。”

    “我、我是伊森……”伊森害羞地说。

    兰布雷德笑着说：“是啊，他是伊森，我最喜欢的伊森。”

    伊森说：“兰比，你肚子还疼不疼？还要不要叫医生来看？”

    “还是有点疼，但我可以忍受。”

    伊森的手钻进被子里揉了揉，他的手又大又暖和，兰布雷德觉得舒服很多。洛艮朝他们礼貌地笑笑，没一会就告别离开。伊森接着垂泪：“兰比，我真的很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弄到你的里面，你就不会怀孕。如果不是我早上惹你生气，小孩子就……”

    兰布雷德心又剧痛起来，他还没有感受到那个可怜孩子的存在，它就死了。他很想哭，眼泪已经快掉出来了。可是如果他哭了，谁来安慰伤心的伊森呢？

    兰布雷德强忍着悲痛抚摸伊森的头：“没事，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不要！”伊森抽泣着说，“我不要孩子，我不要你怀孕……她们说了，生孩子会很痛很痛，还会死人。孩子会把你的肚皮撑大，你会不舒服，觉得很难受。我不想再看见你痛了。你知道吗？你的脸和嘴唇好白，你看起来好累，我怎么能接受你再经历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