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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剖白(罚跪掌掴/往事/B问/生日愿望) (第1/2页)
折腾完曲望轩,江绪就把人当个搁脚的物件,重新转过头去看乔黎。乔黎眼观鼻鼻观心,已经装了不短时间的木桩子,“……主人?” “乔大人这么规矩,怎么教出来的人一个个的胆子都那么大。”江绪这一句话出来,反而是曲望轩先抖了一下。上位者不满地瞥了一眼这不争气的奴才,把脚放下来了,“捧着东西,滚去门口跪着。” 曲望轩叩头谢罪,拾起那枚牌子,小心翼翼地膝行出去了。这是三进门的屋子,他不敢待在最近的一扇,一直膝行到三进门外,没有地毯铺着的地方才敢停下。 他高高举起那枚令牌,强行收敛思绪,安安分分地受罚。不过跪了五分钟,就有个近侍奴才膝行过来,小声道:“曲大人,家主的意思,要您跪到里头的门边上去…” ……江绪隔着监控看曲望轩谢了恩,规规矩矩地又膝行进来,在一进门前跪定。他着实有些费解,问乔黎,“我对他不好?”怎么就曲望轩这么怕他,畏畏缩缩自轻自贱的,跪得近点都不敢。 换了于归等几个小的,不止是自觉地挑个不伤身的地儿跪着,说不定还敢瞅着时机讨饶。 ……物质上,主人绝对没苛待过曲望轩。只能说这人的运气不好,当年遭了小少爷厌弃,被主人收下之后,太压抑太谨慎,过于紧绷的性情又讨不到主人喜欢…时也命也。 这当然怪不得主人。乔黎一边替主人按摩手腕,一边组织着语言低声答话,“望轩心思细腻,对自己格外严苛,他怕自己有一点半点的失误,让主人不舒心,只能拿最严厉的要求约束自己,不敢懈怠…” 江绪舒展着手掌,没收敛声音,“最不让我舒心的就是他,一天天的,没点眼力见。” 曲望轩被主人命令着跪在最近的一扇门口,门也没关,就那么半敞着。主人毫不掩饰的嫌弃就这么钻进他的脑袋里,叫他如遭雷击。 ……他的确是个不知趣的人,从一开始就是。 两位前辈能打理主人内外诸事,扫清主人的烦恼;后辈们知情识趣,能逗主人欢心,给主人解闷……只有他,无趣又沉闷,还没什么大用处。 曲望轩努力过的。他学不来乔黎和江延星那样与主人深厚的情谊,就试图把自己打造成主人顺手的物件;看着后辈们能讨主人欢心,也试着取过经……骨子里就是个不讨喜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是东施效颦。 他跪得依旧笔直,只是脊背似乎佝偻下去,一片死寂。江绪往他那边瞥了一眼,“滚进来。” 江绪身边养了那么多奴才,一个个不说胆子有多大,知情识趣是基本要素,能找准时机给主人顺毛,给自己减点责罚是常态。 ……动不动就求重惩,没事就讨打的,底下的贱奴里常见就罢了,他的近奴里可不兴自卑这一套。 江绪懒得想问题症结,乔黎似乎也没说到点子上,他打算直接问正主,“当年各家都上了奏本,我独独挑了你去做小少爷的近奴,记得是为什么吗?” 曲望轩白了脸,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往事,“回主人,奴才记得…您说,说奴才是个稳重能主事的,以后能辅佐着小少爷。” 江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补充道:“还看重你履历优秀,配得上做小译的第一个近奴。” 他也不管曲望轩是什么表情,自顾自地继续问,“当初小译为什么不要你?” 曲望轩能清晰得听见自己上下牙碰撞的声音,他越发觉得自己快被主人扔掉了,只能强撑出一份镇定,“回,回主人…奴才蠢钝,得不了小少爷的喜欢……” 预备近奴被弃算不得小事,这些年虽然没人敢大肆宣传,却也心照不宣:曲望轩是因为履历和家主当年在外上学时重合度太高,被小少爷评价了一句“渗人”。 曲望轩知道的,那不过是小少爷的托词。他当年虽然不敢违背主家,一举一动都照着规矩来,也准备熄了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安心侍主……但江家的小少爷并不是温室里的花,骨子里就带着江家人的识人之明,不过一眼就瞧出他不够虔诚。 ……全心全意要侍奉的奴才多了去了,何必要一个残次品。江译当年还留了手,借口用出去,旁人只会觉得曲望轩倒霉,江绪也不是动辄连坐的那类主子,能保曲家人的安平。 江绪一直觉得这算个疑点,只是当初问及,每次都被江译打着哈哈敷衍过去了。他外放曲望轩,除了这人能力足够,也未尝不是因为心里存了疙瘩。 今天他既然要挖,这陈年的疑虑也该解开了。江绪直直盯着曲望轩的眼睛,这奴才不敢和他对视,心虚地垂了眼。 “说实话。有半字虚言,我不介意少一个近奴。” 曲望轩承受不住一般伏地,那刚刚被赏给他的令牌也一齐落到了地上。他暂时顾及不了这么多,今日这话,他不答是被弃的下场,答了后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好歹……好歹在被扔掉之前,不要让主人觉得他是个满口谎言的小人。 在想明一切后果之后,他奇迹般地镇定下来,“回主人,一切都是罪奴的错……”他自承有罪,一点一点把自己年少时的爱慕与憧憬都掰开了揉碎了供上位者验看,最后伏地等候处置。 他放轻了呼吸,甚至胆大包天地放空了脑袋,只等着主人可能的勃然大怒,当然,也可能是漠然地叫人把他拖出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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