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完结）希望、命运和契约 (第1/2页)

    路德维希登临命运和灵性之神的动静浩大而威严，就像是世界都在成为他的垫脚石，帮助他实现神系的圆满。

    在编织命运的梭子正式成型之前，路德维希其实是无所事事的。

    他很自然地想到了艾亚。

    预言进阶命运神格的最后一步是演绎法，以预言之神的身份行使命运之神的神职。

    换言之，他需要编织命运。

    普通神明的命运不足以支撑路德维希跨越神阶——他的选项只有当时另外两大神系的主神。

    这也是命运神系迟迟出不了主神的原因之一。

    但是原初母神的沉睡，让一切都有了转机，安度尼斯成了原初母神的代行者，安度尼斯具有了主神的位格。

    他本该编织安度尼斯的命运，让他在弟弟的背叛下沦入深渊，转生成人之子，上演王子复仇记——就像一切发生过的那样。

    但他改变了主意，在月夜初遇艾亚时预知他将会成为新任的神王时，在他好不容易按捺住恶念、却听到艾亚趾高气昂地要他挖出眼睛的时候，在他挖出了眼睛后艾亚却嘲讽他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他选择了编织神王艾亚的命运——成为性奴。

    但荒唐的事情正在这里。

    他还没有编织艾亚的命运，艾亚就一手编织了安度尼斯的命运，就和他从前想过的一摸一样——弟弟的背叛，沉沦到深渊里，转生成人之子，上演王子复仇记。

    而路德维希做过的事情，只有将破碎的欲望神格送到安度尼斯手中，将克制神力的毒酒送到法安朵手中，唤醒重伤沉睡的神秘月冠。

    他甚至还因此获得了神秘月冠会帮助他登临神座的承诺。

    但希望与绝望只有一线之隔，艾亚并非完全没有逃离命运的机会。

    路德维希摇了摇头，打消了那些怪异的念头——骄纵的艾亚怎么可能会保存他的眼珠？当时的他仅仅只是一个下位神明。

    命运神系的神器即将完成最后的蜕变，所有偶然的可能性都将成为必然的命运。

    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路德维希感知到了与自身极为相似的波动，诸神也有所感知，纷纷向遥远的人族国度瞥去。

    ……

    滚滚黄沙之中，艾亚露在裙装外的肌肤都晒到发红。

    天边恢弘的圣音渐渐趋于平缓，那是三神系逐渐圆满的标志。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艾亚看向并不遥远的都城，那是他那位双性父亲的故乡。

    叹了一口气，他似乎总是得不到圆满。

    一柄锋利的骨刀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在腰腹的位置划了一刀，避开了危险的脏器，手指在血rou模糊的伤痕里抠挖。

    一对沾染着血迹的、本该是清凌凌的珠子出现在他的手中。

    随着圣歌的应和，珠子逐渐发生了蜕变。

    艾亚将珠子凑到自己的眼前，盯着透明玻璃质的珠子中光怪陆离的世界。

    “对不起，本来不想骗你的，但是智慧神格我也要用，不能给你。”

    月夜下的初遇本就不是偶然，而是艾亚的刻意勾引。

    如果路德维希想要的不是智慧神格，那么，艾亚什么都可以给他。

    艾亚微微抿了抿唇：“但你就是个坏东西，只是骗了你而已，你就要我赔上所有来偿还。”

    艾亚曾问过神秘月冠，路德维希要智慧神格用来做什么。

    神秘月冠告诉他：“帮助他编织命运。”

    艾亚本以为路德维希编织的是安度尼斯的命运。

    他是手握剧本的，自然很快明白了剧本中安度尼斯的人生遭遇是怎么回事，正好他有同样的目标，欣然发力让安度尼斯品尝了天之骄子跌落泥淖的痛苦。

    只是路德维希一直没有晋升，他就渐渐明白了路德维希选择编织命运的对象是自己，新任的神王艾亚。

    他顺从了命运的指引和路德维希的剧本，仅仅只是为了等待路德维希成为命运之神的这一天。

    在命运的神器尚未完全成型的时刻，命运的主人还不曾彻底落座，即便是其他神系的神明，也能使用命运的力量——只要借用命运之神的血rou。

    “如果现在使用他的眼珠，应该就可以逃脱性奴的命运了吧。”艾亚轻声细语，甚至还笑了笑，“预言之神编织命运的仪式失败了，也许还能让他从神座上跌落下来。”

    “我能报复他。”

    “也许我还会有别的办法。”

    他自言自语，眼泪一颗一颗落下。

    可是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即便是他窃夺了生命规则神系的主神权柄，都不能动摇改变原初母神的教法和教义。

    他已经尝试过了。

    政自上出的温和改革毫无意义，那就只有燃起星星之火，让人族自己改变孱弱无能的现状，让诸神不能再用原初母神的教法畜牧人族。

    也许只有命运的力量才能撬动生命规则的铁律。

    为此，他准备了很久的仪式终于可以用上了。

    他捏碎了路德维希的双眼。

    远在神国的路德维希空旷的眼眶中忽然灼痛，他听到了艾亚的声音。

    “追随命运的指引，摘取智慧的桂冠。

    艾亚与人族立约。

    一、卑弱而受屈者皆可传承、学习魔法，不受原初母神教法挟制；

    二、仅以知识记忆为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