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第1/1页)

    一只大手在眼前挥了挥，没反应，直接拿来柳橙汁冰上脸颊。「啊！」

    「你在想什麽？」穆子熙手指灵活转着铅笔，桌上摊着数学讲义。

    「想我被开除了，才上两天班??又要找新工作了。」额头抵上他的讲义，绝望至极。

    傅云宵一片真心不该怪他，但不怪他怪谁，他当场对後面排队的客人大吼，除了经理连楼管都来，她当然只做到今天就回家吃自己。

    「还有什麽打工可以找？」

    「当我家教。」他眼睛一亮，她真的很厉害，任何数学题都难不倒她。

    「两个月才几小时的家教时数，塞牙缝都不够。」再次绝望，超商只缺大夜班，偏偏大夜班不收nV生，台湾怎麽连打工都这麽竞争。

    「别担心，你这麽聪明一定找得到。」

    「真的？」

    「嗯。」他真心认为。

    他一句话有如定心丸稍稍安抚她为房贷而不安的情绪，但这只是因为她的花痴滤镜而产生的错觉。

    半夜一点接到电话，马铃薯找不到学生证。

    学校考试次次都模拟大考，打散全年级学生在大礼堂应考，必须要拿学生证入场才行，没有学生证直接零分计算，没有例外。

    「学生证有在你那边吗？」他压着嗓音说话，听起来像蒙在棉被里。

    商夏立刻跳下床翻今天的包包卡夹。「没有。」

    「那可能是掉在咖啡厅了，你可以帮我找一下吗，拜托！」他的声音听起来快哭了。

    「等我消息！」二话不说答应，她换好衣服出门跑到大马路上拦计程车，咖啡厅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她果然在玻璃窗角落发现证件。

    他读书相当随意，那天拿了学生证点饮料，就顺手把卡片夹在书里，想也知道是翻书移动时飞出去。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立刻回报让他心安，她跟他约好时间第二天在校门口给他学生证，顺便送上早餐。

    「嘿嘿，球迷限定早餐，吃饱才有力气考试。」考试压力大，她不敢准备得太过豪华怕闹肚子，只是简单的蓝莓吐司跟一条香蕉。

    他怎麽耳朵都红了，太冷了吗？

    「快进去吧，学生证收好不要再掉了！」下大雨呢，别着凉了！

    校门口人来人往，他一只手掌搭在嘴巴旁：「那个??」

    「嗯？」听不清楚，她乾脆收伞走近他伞下。

    「考试只考半天，你下午有空吗？」

    「有，今天没有打工。」

    「那??」

    「一样在咖啡厅见，我会先去占位置。」她真心喜欢跟他相处，她把这些日常的相处点滴一一珍藏，往後回想起来一定是甜美的回忆。

    哦不，她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跟他道别，一转身发现原来不只她送上球迷Ai心早餐，程蔚海也有，还不只一份，手上拎着好几袋塑胶袋。这是现在学生表达Ai意的最新方式吗？

    教官似乎见怪不怪，看都不看一眼。

    她眼尖发现其中一个是绯闻nV友，也发现程蔚海对她的反应不同，其他人都是一一点头道谢，对她则是多看了两眼，那两眼意思太多了。

    她跟绯闻nV友同一条路回家，撑着伞一前一後走着，在快要到家门前她突然闪进巷弄内脱下风衣外套跟K子，露出紫sE校徽制服短裙。

    原来是紫花高中的学妹。

    她收妥脱下的衣服塞进书包，直接往学校方向去，看来刻意变装是不想引人注意，这成了他跟马铃薯在咖啡厅的话题。

    「你们跟紫花有什麽过节吗？」她想起看过两边学校等公车互不交谈的仇家模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过节，不是学生，是两边的校长??」他努力回想，平时生活只有bAng球，根本没在注意其他八卦事。

    「校长，这麽劲爆！」

    「好像曾经有两边的学生情侣交往，nV生一直以来都是紫花的全校前三名，但交了男朋友後成绩一落千丈，学校老师劝说先暂时分开等到大考结束，nV生不肯，结果考大学真的失常没上第一志愿，紫花的校长抓狂，在毕业典礼上大骂是我们北陆带坏她们学生，我们校长不甘示弱也在公开场合骂回去，学生也一起参战，就变成这样了。」

    紫花是私立nV子贵族学校，以升学率高闻名，她记得高一那年高三学姊的大考成绩不理想，校长一气之下那年的社团活动全停掉，全校跟着一起陪葬。

    相较之下北陆男nV合校，着重均衡发展，成绩不差但T育方面成绩更好，除了bAng球队其他校队也纷纷拿奖。

    「从此你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了吗？」

    「这几年有b较好，有好几个球员收过紫花nV生的情书，他们也会来看b赛，不过我没收过。」他不忘补充说明。

    「没眼光，他们会後悔的。」坐正身子，她拿出一本厚厚的日文书籍。

    一时之间无话，他们对面落地窗，窗外依旧是倾盆大雨，咖啡厅内位置不多因此内用客人寥寥无几，低频的键盘打字声跟谈话声，还有半自动咖啡机冲着蒸气白烟上扬，店里弥漫咖啡香跟牛N香，混合烤箱出炉的可颂香气，这是最美的午後。

    穆子熙偷偷瞄了她一眼，嘴角淡淡g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