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章】娈童 (第1/3页)

    “你叫什么名字？”方赤问。

    小孩似乎有些雀跃：“风云墨。”

    “咱俩有点像，我的名字里也有颜色。”

    “是什么？”他好奇起来，抓着肩膀的手紧了紧，在方赤耳边问道，仿佛急切地想知道。

    “方赤。方圆的方，红色的赤。”

    小孩听了，得出个结论来：“没有我的名字好听。”

    方赤笑出声：“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云墨云墨，多好听，方赤念起来一点都不顺口。”

    “我这么说，你不生气吗？”他糯糯地问道。

    “这有什么，你说的是实话。”

    小孩听了一滞，缩回去了，感觉着背上微微的暖意，方赤完全猜测不到这孩子在想什么。

    “你……很像我弟弟。”他开始找起别的话题，“你今年几岁了？”

    “十岁。”小孩回答道。

    “哇，那我大了你六岁。”方赤故作惊讶。

    “你弟弟……也是六岁么？”小孩好像不太高兴。

    “哈哈，他们比你小几岁，不过你看起来不像十岁，又矮又瘦的。”

    小孩真的很瘦，背在身上像背着一块云。

    “哦……”小孩低低应了一声，方赤一僵，暗自郁闷，又说错了话，这破嘴。

    “以后可不要偷东西了啊，这样不好。”方赤严肃起来。

    “嗯。”小孩闷闷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似乎是困了。

    方赤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是错觉还是说这孩子天生性格寡淡，虽比家里那俩泼猴般的弟弟乖上许多，可方赤总觉得，那样才是真正的孩子，不免觉得风云墨有些招人疼。

    已经入夜了，之前听说京城中有宵禁，方赤一下子慌起来，万一被官兵抓去就糟了。

    “小孩？你知道京中宵禁是什么时候么？”他赶忙问。

    小孩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小声道：“快到了吧…”

    方赤如同被火上浇油，登时更急了，也不管身上还有地方没干，忙往有光亮的街上走去，先前他们一直是避着人走的。

    他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街道是京城的哪部分，许多店都把门关上了，只有几个客栈还开着。

    管不了身上银钱够不够用，方赤快步往最近的一家客栈走去，正将踏进店门之际，身后忽然有人大喊一声“找到了”，方赤心一凉，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觉脖颈处极酸麻地痛了一下，随之眼前迅速昏暗下来，失去了意识。

    ——

    他是被凉水泼醒的。

    方赤艰难地睁开眼，脸上传来阵阵火辣的疼痛，应是被人捆过耳光，耳朵里也有些疼痛，怕是打人者用力不小。

    视野还有些模糊，他摇了摇脑袋，发觉自己正侧躺在一片干草上，周围似乎是柴房，眼前站着几个人，遮住了光，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哟，可算醒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站在跟前，叉着腰道，架势十分让人讨厌。

    方赤迅速清醒过来，想起身站起来，却发现手上拴着链子，站不起来。

    “跪下！”那女人厉声道，随后他便被人从膝盖处狠狠踹了一下，一个踉跄跪了下来。这下手边长度正好了。

    原来这链子是这么用的。

    方赤抬起来头来，终于看清了眼前这几个人，他们穿着还算得体，不过估计也是下人，周围有两三个婢女。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老女人问道。

    他摇了摇头。

    “哑巴？”她提高了声音。

    “……不是。”方赤听到一个极嘶哑的男声，过会才发觉那是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绑架风小公子？”她问的声音听起来尖利刺耳。

    方赤抬头瞪着她，老女人被吓到一般往后退了一步，叫道：“看什么看！给我掌嘴！”

    立马有个婢女上来打了他一耳光，打得脸都偏了过去，脑袋里嗡嗡作响。

    这劲真大！

    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姿态是吃不到好果子的，方赤连忙俯下身，喊道：“草民冤枉！我是见小公子落水，下水去救，后来想送他回来，并无绑架小公子之意啊！”

    老女人讽道：“哦？这么说你是救了小公子而不是害他？可有证人作证？”

    方赤一噎。

    无话之时，老女人哼笑一声，随即冷漠道：“押送官府处置！”

    方赤一惊，当即喊道：“我此次来京是来拜见刘义安刘大人的！我有他的信物！他可以作证。”

    老女人呸了一声，道：“这里是丞相府！管你什么刘大人王大人的！要你三更死阎王也不敢留你到五更！”

    门外忽有一男声传来：“怎么，嬷嬷这是要杀人么？”

    老女人浑身一抖，急忙转身跪地，头磕得砰砰响，连带着周围的婢女也都跪了一片：“丞相大人！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要将这歹人押送官府！”

    方赤忙也以头伏地，不敢抬头，心里又喜又悲。

    喜的是不用死在这老女人手上，悲的是不知会不会死在这来人手上。

    按理说见到传说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常人该更讶异一些，不过如果总归要死，方赤也没那个心力去瞻仰丞相大人的容光了。

    “怎么，以为找了替罪羊，你那看守云墨失职的meimei就能免罪了吗？”男人用着平静的语调说着，老女人磕头磕得越发响，几乎要撞死过去。

    “以后，这府里不用你了，连带着这些你找来的人，也一并带走吧。”男人转身就走，丝毫不管身后人的哭喊，方赤看着和方才判若两人的嬷嬷，暗自悲哀。

    风丞相从头到尾连正眼也没给他，看来并不是来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