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2/3页)

写着克鲁尔神父。

    安娜毫不犹豫按下了接通的按钮，杜鲁门·克鲁尔的蓝色投影便站在了距离安娜上方两个阶梯的位置，高了安娜近乎一寸，背对着德拉德，他高昂的声音从投影中传了出来，

    “晚上好，安娜女士，上帝即使在今晚也同样祝福着您。“

    德拉德的眼神瞬间是冰冷了下来，他看了看脑门背对着自己的杜鲁门·克鲁尔，眼神又定格在安娜的脸上，而此刻的安娜脸色惨白，但对着神父，依旧时露出那份微笑，

    “作为神父，也是作为上帝意志的最近的聆听者，安娜·卡杰妮娜，我听见上帝对我的低语，那是一种无声的声音，那是一种无言自明的声响，上帝降下的慈悲都是无字的箴言，可我却在瞬间知晓了你的苦难以及背负的罪恶。安娜·卡杰妮娜，你并不需要存有对我之前这一句话的怀疑，因为这是无用的，上帝那儿存有永恒的真理，没有一丝的欺骗；这对你来说或许是晦涩难懂的言语，但你可以确信一点，我来拯救你了。”

    “这是上帝对我的嘱托，你也知道，这世界上存有太多得荒谬与罪恶，你是一个虔诚之人，那自然知晓这些罪恶的来源——虔诚者本身的罪孽！上帝是仁慈的，安娜·卡杰妮娜，但每一个信徒自以为是的虔诚在上帝看来便是欺骗，那么所有的虔诚之人都不再虔诚，虔诚反而是一种罪孽！因而虔诚之人之所以之遭罪遭责便是如此，安娜·卡杰妮娜，你也不例外，可我听见上帝的嘱咐，安娜·卡杰妮娜，你的丈夫是一个罪孽深重之人，所以上帝降下了痛苦的命运予他，而你，作为他的妻子，也将一同被拖曳进这份命运之中。而如今他则向我诉说着忏悔，但我却无法听清楚一丝的悔意，你知道的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这你，安娜·卡杰妮娜，即将可被拯救之人，也将被拉入这份深渊之中！像上帝洪水灭世、诺亚造舟，上帝的审判是冷酷且无情的，而女人，作为男人身上的肋骨，这种惩罚、这种命运的波及也将会是必然的——因此，我作为神父则是要前来告诉你，你必须要尽快的与本杰明·杜洛华在神父——我的见证下断绝这种祝福与灾难共生的连结。”

    安娜·卡杰妮娜原本就两腿发软，这下便彻底瘫软的倒在墙壁上，脸色即使在蓝光的照耀下也依旧煞白的可怕

    “不，克鲁尔神父，不能这样，算我求您了，您不能拆散我们夫妻二人——若您真愿意拯救我，那您应该先拯救可怜本杰明啊。若是上帝真的赐下怜悯于我，那也绝不会以抛弃整幅躯体而去拯救一根肋骨——若是真如此，怜悯的神父啊，我真挚的相信您能够拥有聆听上帝的才能，那也亦有去告知上帝一个女子真实的、发掘自内心的痛苦：若是上帝真的怜悯我一渺茫的妇女，请您向他求情，与其拯救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而惩罚一个男人，不如拯救一个男人而拯救她的妻子！”

    “安娜·卡杰妮娜，无知的妓女，你不要得寸进尺！“

    突然，这个刚刚还高昂的神父，突然在这时恼怒了起来，

    “你个不干净的女人，竟敢质疑上帝的怜悯！“

    “不，尊敬的德鲁克神父，请容我辩解！“

    安娜几乎是尖叫道，尖细的嗓门迸出几乎使磨砂般的音质、像一片亮白的钢片节节崩裂，

    “我对您，对上帝尽乎是最大的虔诚，我深知这份虔诚极有可能是自欺欺人的罪孽，因此我从不声张从不张扬——直到现在，我迫不得已的将其拿来出来，因为这样，才可能取得无比高尚您的信任，若是这份虔诚因为欺骗而需要自我怀疑，可我从不认为自己已足够虔诚，我从来都在这份怀疑中希望自己抵达更加真诚的虔诚啊！尊敬的神父啊，若上帝道出的是无字箴言……“

    “哼，可怜的女人。难道你认为你比神父——距离上帝最近的人更知晓上帝？“

    克鲁尔这时候突然又冷静了下来，冷飕飕的说道，

    “况且，本杰明·杜洛华自己亲口说的话，你自己听吧。”

    这时候，安娜将求助的目光抛向了站在那、黑着身影的德拉德，得到的回应却是眼神中冰冷的审视。声音爬出来了，可却先是克鲁尔神父，

    “本杰明·杜洛华，你还有什么要坦白的？

    “要我做什么都行，尊敬的克鲁尔神父，”

    这时传出的是本杰明·杜洛华苍老的咳嗽声，他几乎是虚弱的压着嗓子，像一条老狗般的乞求道，

    “我什么都能为您做，但我真的求您了，千万不要让安娜·卡杰妮娜离开我……您不管对她怎样都行，她就算是成为了您的女人、情妇……怎样都行，甚至若是您愿意，您可以直接在我的卧室内……怎样都行！我的卧室随时都是您的，我完全没有任何意见，但，尊敬的神父，我恳请您一定要让我能够见到她，每天……不求每天，隔两天都行……我必须要见到她，我看到她的模样，听到她的声音，我才能活下来……我离不开她，求您了，无论您对她怎样都行，我只求您一点……我不能离开她……”

    “这就是他的发言，毫无尊严，无比yin荡的堕落之人的发言！”

    神父亢奋的宣布道，

    “而你，安娜·卡杰妮娜，将成为我的女人，经过了本杰明·杜洛华的应许，其实没有他的应许也毫无关系，他跟死人已经别无两样。女人，上帝知道你的欺骗与你的底细，他完完全全的告知了我，我知道你的皮囊下面是如此恶堕的灵魂与恶俗的欲望——但上帝已经怜悯与你，他通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