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不该看的观众席 (第1/1页)

    靠近厂房，那GU铁锈和霉味就更重了，几乎要钻进人的肺里。林夜猫着腰，尽量把自己的脚步声放得b猫还轻，心脏在他x腔里“咚咚”狂跳，像是在打一面战鼓。

    他绕到厂房的侧面，这里的墙壁因为年久失修，爬满了cHa0Sh的青苔。二楼一扇窗户的玻璃碎了一半，正好成了绝佳的观察口。他找了几个老旧的油桶叠在一起，颤颤巍巍地爬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

    只看了一眼，他就差点从油桶上摔下来。

    厂房内部的空间大得惊人，所有的机器都已经被搬空了，只剩下空旷的水泥地。地面上，一个巨大又无b复杂的红sE图案，正散发着幽幽的血sE光芒，那光芒稳定地搏动着，像一颗活物的心脏。

    林夜把大学里学过的所有历史知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从原始部落的图腾到古代道家的符箓，没一个对得上号的。这图案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哪个大型网络游戏里，最终BOSS登场时的专属特效，酷炫中又透着一GU不祥。

    “这……是用什么画的？”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红油漆？不对，这质感……不会是血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赶紧甩了甩头，骂自己净瞎想。

    法阵的中央，立着一个造型古怪的祭坛，看上去像是青铜和某种野兽的骨头拼接而成的。祭坛上，一个老式的玻璃容器里，装着一颗拳头大小、通T漆黑、仿佛还在微微搏动的心脏。

    而在祭坛周围，正站着两拨人，泾渭分明。

    一方是十几个穿着黑sE兜帽长袍的家伙，整张脸都藏在Y影里，站姿透着一GU说不出的诡异，像是恐怖片里的狂热邪教徒。

    另一方则是七八个身穿蓝sE道袍的道士，年纪有大有小，手里都拿着一把桃木剑，各个神情凝重，颇有几分电影里仙风道骨的派头。

    林夜的大脑CPU瞬间有点过载。

    “我……这是撞上什么了？”他的第一反应是，“拍电影？不对啊，哪个剧组拍戏这么大阵仗，连个‘游客勿入’的牌子都不立？安保也太差了吧！”

    可他又看了看，周围别说摄像机了，连个打光板都没有。那法阵的光芒，绝对是“自带特效”。

    “那就是……本市最大的中二病线下聚会现场？”他努力地想给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找一个符合自己二十年唯物主义世界观的合理解释。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场中的两拨人开口了。

    “孽障！”领头的老道长往前踏出一步，声如洪钟，手里的桃木剑直指对面，“你们【归墟神教】这帮疯子！竟敢在此地私自开启‘墟渊之门’，试图召来那天外邪魔的残Hui！你们是想让这临江市百万生灵，都为你们的野心陪葬吗！”

    老道长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林夜的脑子里炸开。

    什么玩意儿？墟渊之门？天外邪魔？

    他感觉自己的认知系统正在出现裂痕。

    对面的黑袍首领发出了一阵沙哑的、如同砂纸摩擦的笑声：“张道长，收起你那套陈词lAn调吧。你们【正一道】只会固守残缺腐朽的天道，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灵气枯竭，却不知变通。此非邪魔，乃是引领我等飞升、走向更高生命层次的古神！”

    黑袍首领顿了顿，张开双臂，语气狂热无b：“待神骸降临，我等必将获得永生，而你们这些顽固不化的旧时代残党，都将化为尘埃！”

    “疯了，真是一帮疯子！”老道长气得胡子都在抖，“多说无益！今日我等就算是拼上这条X命，也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林夜躲在窗外，大气都不敢出，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拍电影，也不是中二病聚会。这是真的！

    他撞上了一场……一场货真价实的、传说中的、修士与邪教徒的火拼现场！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跑！立刻！马上！用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

    然而，他的双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根本不听使唤。恐惧，以及一种致命的好奇心，像两只无形的大手，将他SiSi地按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场中的战斗，毫无预兆地爆发了。

    “布阵！”

    老道长一声令下，身后的年轻道士们立刻散开，脚步移动间玄奥无b，瞬间就站好了方位。他们从怀里掏出hsE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那符纸竟无火自燃，化作一个个拳头大的火球，呼啸着砸向黑袍人！

    林夜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我靠……符……符纸着火了？掌心雷？！”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眼前这帮“神仙”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黑袍人那边也毫不示弱，面对飞来的火球，他们不闪不避，身前的影子里突然窜出数条漆黑的鞭子，如同毒蛇一般，JiNg准地将火球一一cH0U爆在半空中。

    一时间，整个厂房内火光与黑影交织，爆炸声和念咒声不绝于耳，打得那叫一个异彩纷呈、毁天灭地。

    林夜彻底看傻了。

    他就那么趴在油桶上，像一个误入了神魔战场的观众，大脑已经放弃了思考，只是本能地记录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看哥斯拉和奥特曼互殴的蚂蚁，渺小，无助，又……有点莫名的兴奋。

    战斗的焦点，很快就集中在了那个祭坛上。

    归墟神教的人拼命想靠近祭坛，似乎要完成最后的仪式。而正一道的道士们则组成剑阵，SiSi地挡在他们身前。

    “拦住他们！”老道长一边与黑袍首领缠斗，一边高声喊道，“仪式核心不稳，绝不能让他们注入灵力！”

    混乱中，一个刚入道门没多久的年轻道士，为了阻挡一个黑袍人的突进，情急之下，将手中一道威力过猛的符火扔了出去。

    火球擦着黑袍人的肩膀飞过，没有击中目标，却不偏不倚地，重重地砸在了祭坛上那个装着黑sE心脏的玻璃容器上！

    “啪啦！”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容器，裂了。

    “不好！”老道长和黑袍首领同时惊呼出声。

    下一秒，一GU无形的、恐怖的、充满恶意的JiNg神冲击波，以祭坛为中心，轰然席卷了整个厂房！

    “啊——！”

    林夜感觉就像有人拿着一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了他的脑仁里。剧痛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他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就从油桶上滚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泥地里。

    厂房内，所有人都暂时停下了战斗，痛苦地抵御着这GUJiNg神风暴。

    而那个玻璃容器上的裂缝，正在以r0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