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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歌篇5  (第2/2页)
   “还有一刻便要亥时了。”皇甫将药碗远远地放下,坐到了冯权跟前,“头还疼么?”皇甫关切的问着。    冯权展颜,“别担心,不疼了。”已经这么晚了,也不知花会是否进行着……“饿么?”之前他病了的时候,这傻子就是一直守着,饭也不肯吃的。    “我不饿,我还有菊花糖呢……”说着,皇甫才想起来身上揣着的菊花糖,拿了一颗出来塞在了冯权的嘴里,“去去苦味。你躺了小半天,想吃什么?医馆里没什么吃的,我去给你买吧。”    菊花糖在嘴里滚了一圈,驱散了不少苦味,冯权笑着,“一起吧。”    “可你身子还没好。”    “哪儿有那么娇弱。”冯权下了床榻,将鞋穿好,“走吧。”    皇甫还是有些担心,但磨不过冯权只好同他拜别了医工,付了诊金药钱,又拿了方子抓了几副药才离开了。    走到了街上,城中灯火通明,虽然不比白日里人多,但仍是熙熙攘攘的,皇甫见了直皱眉,这乱遭的,又会吵到冯权的。    但冯权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反倒神采奕奕的四处观望,“花会上夜间可有什么活动么?”    皇甫见他精神甚好,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思索了一下,“有挂花笺一项。”    “花笺是何物?”    “将布匹裁成与笺纸大小,封边绣上各类花样,系上红绳,就制成了花笺,在花笺上题字或是写下心愿,挂于城中津阜垣的松枝上以祈得偿所愿,便是挂花笺了。”    “听来还是蛮有意思的。”冯权点头,进了一家小馆,要了两包rou脯,“你先垫着,咱们也去挂个花笺,而后回家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皇甫乖巧的点头。    他虽兴致缺缺,但冯权却很高兴,他也便高兴了。    但是在拿到花笺的那一刻,皇甫有犯了愁,这可写什么好啊?他一向书读的很差,人家旁人都是题诗作赋得,他也不好就写个【冯权平安】挂上去吧……也太俗气了……    皇甫苦思冥想了半天,脑袋都要愁大了。    他其实也没有什么愿望,只是希望冯权能平安而已。    而且,他终是要走的,若有一日他要葬身异乡,但愿能再见冯权一面。    “写了什么?”冯权突然凑了过来,吓了皇甫一跳,连忙将花笺拿起藏在了身后,冯权撇嘴,略有不满,“怎么如此小气,叫我看看,是不是就写了个平安?我不会笑你的。”说是这样说,冯权那一脸的戏谑可不像不会嘲弄他……    “才没有。”皇甫摇头,他学识再差也不是只会写个平安啊,“你写了什么啊?”    冯权才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大方的将花笺展开。    【祈祝阿云,无忧无虑,如愿以偿,如登春台,金玉满堂。】    皇甫看了心头暖暖的,“你,你怎么写了我?”他没有写自己,也没有写妻子,竟然写了他,是不是,是不是,他是不一样的……皇甫连忙打断了自己的念头,想的多了,只怕即便不是他自己也会信了。    冯权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然该写谁啊?”拽了皇甫的袖子,实在是好奇,“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皇甫想着花笺上的话,扭捏了起来,左退右躲的,“我也不会写,就写了个平安,还写得不好看,就别看了。”    冯权却是不信,他瞧了半天,分明看着他在花笺上写了不少东西,怎么可能只有平安两个字。    皇甫躲无可躲转身便跑,想着只要他挂到松枝上,冯权就找不到了,却不想冯权一眼就将他看穿了,快他一步从身后将他拥住,探着身子去抢他手里的花笺,闹了半天却还是没抢到,冯权也不着恼,只是抱着他,在他耳边微微喘气,“快,拿过来。”    皇甫满脸通红,身后冯权紧紧贴着他,他手脚都发软了,幸亏冯权是看不到的。“别,真的不好看……”皇甫不敢挣开他,只好小声的求饶。    冯权的手蓦然抚上了他的侧脸,耳边的声音也变得低沉,“阿云,听话。”    皇甫的理智线瞬间就断掉了,鬼迷心窍一般的就将护了半天的花笺交了出去。    【聊以此笺,以寄睿生。一念,上天垂怜,祥瑞既来,无病无灾,二念,福泽绵延,无伤无罹,悠悠太平,三念,劳燕不离,别此世间,愿得一见。】    睿生……冯权一愣,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浮了上来,还从未有人叫过这个,便是阿母,便是他的授业恩师,也是称他阿睿。    睿生这个表字,是他父亲的期许,颖智聪睿,长生无忧,对他来说,这个名字是特别的,也是不容许旁人沾染的。    冯权的脸色变幻莫测,皇甫见了心里一空,面上的羞红也随之散尽了,忐忑的伸出手想把花笺拿回去。    “我,我…我写的不好…你别看了……我重写吧……”皇甫将花笺揉在了手里,惴惴不安地说着,“我的书读的也不好,写的词不达意……”虽然,他已经很用心在写了,可是,还是没有写好…也怪他平日里不好好念书…    “别。”冯权连忙拉住了皇甫,眉眼带笑,“你写的很好,我很喜欢的,我想听你念。”    皇甫微怔,“念?”冯权点头,皇甫难为情的看着他,断断续续的念了一遍。    羞耻!    太羞耻了!    皇甫直想挖条地缝藏进去。    冯权听着,忽地笑了,“你好似从未叫过我的表字。”    表字?“睿生么?”皇甫眨了眨眼。他感觉冯权好像不喜欢旁人叫他的表字,毕竟他父亲……所以,他也只是敢在纸上写一写而已。    听着还蛮舒服的。冯权挑眉,“喜欢么?”    “喜欢。”皇甫应声。    “喜欢便叫着吧。”冯权冁然而笑,皇甫欣喜若狂。    “睿生。”    “嗯。”    “睿生。”    “是。”    “睿生。”    “你烦不烦。”    皇甫眉欢眼笑,叫一辈子都不烦。    【注】    文中任何有关医学的东西都不要信*︿_︿*    花会并没有挂花笺这种东西,只是花朝节上有赏红一项,拿来改了一下。    冁然而笑,冁。    表字对于古人来说,是很重要的,非亲密之人,不可直呼。大概    其实,就是想撒个狗粮●,?,●    云云,请就这样叫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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