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爱情故事（下） (第2/2页)

依附着他，任凭摆布。

    不知道究竟高潮了多少次，谢之尧在快要失禁之前被周良抱进浴室。他腿软得站不稳，周良用给小孩把尿的姿势抱着他，插得他尿出来。

    事后周良帮谢之尧洗澡，仔细留意不让水碰到伤处。谢之尧缠着他接吻，神色迷离像喝了酒，咬字含糊不清，伴随着喘息，“良哥。”

    “嗯？”周良停下动作，花洒水声淅沥。

    谢之尧很少这样叫他，老公、主人、爸爸之类或亲密或情色或羞耻的称呼，谢之尧兴致佳时也能心甘情愿地脱口而出，可“良哥”这么一个普通得连陌生人都可以随意使用的称呼，倘若是从谢之尧嘴里听到，周良必须打起精神高度重视。

    上次听他这么喊，是因为自己在朋友面前以半开玩笑的方式介绍谢之尧是新男友。

    谢之尧被他牵着手，闻言也没有挣脱开，只淡淡地笑起来，回应他朋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哄调侃，姿态放松，对答如流，但对他的称呼忽然转变成了“良哥”。

    一口一个良哥，旁人大概不觉得异样，只认为他们感情很好，但周良神经敏锐，越听越毛骨悚然，意识到情况相当不妙并试图规避风险，澄清的苗头却屡次被谢之尧掐死。

    那晚的聚会结束，只剩他们二人的时候，谢之尧面无表情地看他，像轻瞥了一眼路边野草。

    “以后别说我是你男朋友。”谢之尧语气平淡，稍顿，流露出一点厌恶来，“挺烦的。”

    他们的关系中断了半年，周良自知理亏，又对谢之尧的身子念念不忘，花了许多心思才哄得他消气。

    谢之尧没立即揭晓答案，周良略感焦躁，含着他的嘴唇磨了磨，“怎么了？”

    浴霸照得头顶发烫，谢之尧推着周良走几步，将他抵在墙上，手臂环住腰，“技术这么好，睡过多少人啊？”

    周良觉得他真正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可悬在半空的心没给他深想的机会，再说这个问题也足够让他头疼，闪烁其词：“……不是很多。”

    谢之尧想去握他的yinjing，被周良半道截住，提醒他掌心里有伤。谢之尧灵活一转，用手背去蹭，张开指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taonong，“不是很多，但也不少？”

    “六个，六个。”周良实话实说，“前三个是认真谈恋爱的，但都没什么好结果，后面就不太想谈恋爱，只找rou体关系。”

    谢之尧的表情分辨不出喜怒，“我是第七个？”

    “第六个。”

    “我不记得你是第几个了。”

    “……”

    谢之尧有几分得意的笑，舔他的下巴，手伸过去关掉花洒，“再来一次好不好？就和刚才一样。”

    周良已经被他摸得硬起来，掐住他的下巴啄吻嘴唇，“你喜欢这种？”

    之前分明喜欢凶的。

    “嗯。”谢之尧看着他，眼里盛着乖巧又含情的笑，“有一点喜欢。”

    周良轻而易举受此蛊惑，在浴室里又做了一回。谢之尧站着腿抽筋，跪着膝盖疼，最后只好树袋熊似的攀在周良身上，搂着脖子哼哼唧唧。快了说受不了，慢了又嫌不够，轻也不行重也不行，难伺候得紧。

    周良忍俊不禁，“你是小处男么？”

    “不是。”

    倒是诚实。

    给谢之尧重新涂好药，周良把三件套换下来，等着洗干净了晾到外面才上床，谢之尧还没睡着，行云流水地滚进他怀里，“我明天也要去。”

    “没说不让你去。”周良扯一扯他的领口，“你明天负责开车，行不行？”

    “行。”

    “真乖，睡吧。”

    翌日，周良照例早早地起来帮周燕做早饭，平时谢之尧也会帮忙，即便无事可做也要在场，但昨晚太累了，周良起床的动静完全没影响到他，索性就不叫醒他。

    这些天周燕变着花样儿的做早饭，为了让谢之尧吃得高兴。今早吃鸡汤面，鸡交给周良处理，周燕则去和面。

    晨间冷气弥漫，周燕往院子里看一眼，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晾衣杆上的三件套，又往周良的脖子附近瞄去。

    周良有所察觉，不解道：“干嘛？”

    “怎么把尧尧那屋的床单被套洗了？”

    坐在灶口捣鼓柴火的老太太竖起耳朵静听。

    “……”周良手一僵，淡定道：“昨晚给他起水泡和晒伤的地方消毒涂药，不小心打翻了碘伏。”

    周燕将信将疑，想起谢之尧身上的伤，忍不住数落道：“你也真是的，怎么挑这时候带他回来，不让他干活他不自在，让他干活又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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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良失笑：“他没那么娇气。”

    “不关娇气的事儿，人家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和咱们不一样，没做过这些粗活是正常的。他白白净净的来，却带着一身伤回去，他家里人会怎么想……”周燕絮絮叨叨。

    周良听着，偶尔应一两声，心不在焉的，没想到老妈竟然和他玩套路。

    “你和尧尧是在谈恋爱吗？”

    “是。”

    厨房里顿时只剩木柴燃烧的哔剥声响。

    后知后觉的周良肩膀一垮，好气又好笑：“妈。”

    他的性取向在家里不是秘密，在前几年周燕问起他成家的打算时就干脆利落地托盘而出，周燕和老太太一开始并不能理解，但也没给他压力，情绪稳定得让周良诧异。娘俩整天凑一起嘀嘀咕咕，嘀咕了半年，自己嘀咕明白了。

    “你过的好就行，对象是男是女差别不大。人这一辈子太短了，活的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周燕话语微顿，笑着调侃自己，“我的婚姻生活一团糟，也没什么立场劝你结婚。”

    周良内心触动，张开双臂拥住周燕，“谢谢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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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院子里摘豆角的老太太哼着婉转曲调，大声撵走凑过来抢食的鸡群，抬起头看天边绚丽的晚霞，又接着哼小曲儿，兀自加了不相配的词进去，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之类。

    “没在谈恋爱。”周良神色认真，在周燕的笑意完全淡去之前补充一句，“正在追。”

    “周良，你怎么没喊我啊。”谢之尧打着哈欠下楼，声音先一步飘进厨房，间隔几秒，睡眼惺忪的人步入视野，“阿姨早，外婆早。”

    他动了动鼻子，“好香啊，今天吃什么？”

    周燕的笑容愈发和蔼，说话跟哄小孩儿似的，“吃鸡汤面，还没好呢，你可以再多睡会儿的，昨天辛苦你了。”

    谢之尧自动屏蔽周良的视线，不好意思地笑道：“有点饿。”

    老太太招手让他过去，汉语听起来像唱山歌，“尧尧来吃烧洋芋儿。”

    “哎，来啦。”

    一老一少凑在灶口，边吃烧洋芋边闲聊，语言系统通了九窍，还剩一窍不通。谢之尧和老太太学民族语，舌头打结，听到周良在背后嘲笑他。老太太学说普通话，一句你好吗颤颤巍巍九曲十八弯，周良笑得更大声，挨了周燕的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