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2/2页)

瘦r0U粥，叫人垂涎yu滴。

    马宝奴就跟老鼠见了香油一样，眼睛直gg地盯着大马氏。大马氏给她递过去，又忙披上一件棉袄，她瞧马宝奴吃地狼吞虎咽，笑道：“能吃是福，你这样的好胃口，看来病气是过去了的。”

    马宝奴嘴里是米粥，她不能应答，只点头赞同。俩人正这样说着话，忽听外间一声响动。马宝奴咽下那口饭，问道：“外面有人在吗？”

    大马氏难得的面上露出踌躇的神sE，她艰难一笑，“不碍你的事儿，吃饭去吧。”说罢起身又出去了。

    马宝奴脑子笨，也不喜欢多想事儿，她见大马氏不愿多言，也就没多问。她吃完饭后疲力上来，又缩回被窝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一连两天，马宝奴都被大马氏锁在榻上，手炉脚暖汤婆子，一层层棉被往身上盖，大寒冬的倒叫马宝奴快被捂出了痱子。后来马宝奴受不了了，见大马氏兴致昂昂地又从壁柜里掏出一套被子，赶忙摇头拒绝，“我不要，我已经好了，不用再往床上躺了。”

    大马氏手下的动作没停，嗤笑道：“年少不知保养，老年泪流脸庞。像你这样的年纪都不知道Ai惜自己，难不成真要老来徒伤悲？”

    马宝奴无言。她觉得话说的再多也不如亲身实践一番，赶忙翻身下榻，身上光一件白sE内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两肩，映衬着她瘦削的腰身。马宝奴顶着大马氏狐疑惊恐的目光又跳又蹦，就差把屋顶给掀了。大马氏赶忙制止她，给她拢紧衣服，搂在怀里，笑道：“快安生点吧，身子这样单薄，赶明儿又病了，可没人窝床头成日伺候你！”

    马宝奴抬头，两眼目光炯炯，笑问：“怎么样？嬢嬢这样可信了我？”

    大马氏笑道：“信信信，你快穿了衣服，可不要这样胡闹了。”

    马宝奴依言，披上外衫，乖巧地坐在沿边，眼睛水灵灵的望着大马氏，一动也不动。大马氏犹嫌她穿的单薄，又y是给她套了一层棉芯，怕她遭风又盖上件青肷披风。事毕望着马宝奴被炉火熏得泛红的面颊，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孩子，别学外面的混小子，成日东游西逛，沾了一身SaO不说，反而落得个病秧身，这不是糊涂是什么？”

    马宝奴脑袋晕乎乎的，她估m0是穿的太厚被火给熏着了，可看大马氏得意洋洋的神sE也不敢吭声，只得阿谀道：“我省的，劳烦嬢嬢挂念。”

    俩人这边正说着话，大马氏突然一顿，猛拍脑袋，朝马宝奴歉意笑道：“光顾着和你说话，倒忘了正经事儿了。”

    马宝奴罕道：“什么正经事儿？”

    大马氏神sE晦暗地瞥她，慌忙虚捂她的嘴，谨慎问道：“你可记得你以前侍候的刘太妃?”

    马宝奴见状忙点头，她不敢说话，只望着大马氏，听她继续低声在她耳边低语，“据说并、冀二州宵小作乱，当地郡守治不住，大过节地连连上奏朝廷派兵支援，可真是难办……”大马氏一脸呃叹，却少见悲悯怜惜，仿佛是在诉说某件不相g的事情，“二圣得闻，也是赶忙下诏派遣官员镇压治理，又禁了些许颓奢侈糜之风。”她一顿，叹道，“可惜了，这样的喜庆日子，一年才一次，到底落了空。”语毕，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抵在空中见多了海市蜃楼，连俯视的本事都忘了，全然不记得民间疾苦，只顾清谈论玄。

    马宝奴狐疑，“跟刘太妃有什么关系？”

    大马氏好笑地望着她，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道：“真是贵人多忘事！你难道不知道这次派的官儿可是刘太妃的族亲，魏昌刘龙骧。”

    刘太妃本身是江南rEn，和中山魏昌的刘氏八竿子打不着，但碍于大昭士庶有别，得了脸面的人自然也想挣个好出身，因此往士族门阀递帖子的攀亲之风甚是风靡。刘太妃得宠后便央求娘家人去拜访刘氏，所幸那魏昌刘氏还不算高门大姓，扭捏一番便也认了。借着这层裙带关系，刘氏也是往朝廷塞了些许宗室姻亲和门生故吏。

    刘七郎便是其中之一，他家族排行老七，年纪轻轻便担任龙骧将军一职，加封散骑常侍，负责宿卫g0ng禁，是个风流儒雅、颇具风度的士人。当朝太傅王庸见了他叹道：“如芝兰生于幽林，清芳静穆，出尘绝俗，见之忘俗。”由此名声大噪，世人都以官职尊称为“刘龙骧”。

    可惜了大马氏的慷慨陈词，对着马宝奴完全是J同鸭讲，她于此全然不上心，见大马氏如此扼腕叹息，只是感慨道：“二圣如此旨意也是应当，咱们素净点倒没什么，只可怜了并冀二州百姓，又不知道多少生灵被涂炭了。”

    大马氏见她说的有理，也是点头。

    马宝奴觉得不能这样丧气，她勉强笑道：“你的正经事儿是什么？”

    大马氏被她一点，忙往外走去，却又一边扭头解释道：“宣宁殿主事说刘太妃侍奉先帝已经不易了，这下她家兄弟子侄又这样为国尽忠，哪能寒了她的心？便叫各g0ng人都去太妃旧殿哭一哭以表孝心。”

    看来是真缺人了，以往云中殿是不派活儿的，再忙也不g这里分毫。

    马宝奴想了想，道：“还是我去吧，我伺候过她老人家，磕个头总不过分。”

    大马氏半只脚已经踏过门槛，听了这话又转头道：“我也是想你去的，不巧你又病了，下面的人懒散的不行，我怕出去会出事，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马宝奴起身，劝阻道：“嬢嬢歇着吧，我收拾收拾去了吧。”

    大马氏没搭理她，只笑道：“你还是养好身子再说吧！”说罢就径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