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k02 不自然女孩 (第4/4页)

了选举经费多少b例，不过至少由於这些商品的制作以及举办各种演唱会、握手会，带动的JiNg品制造、展览设计、水电、舞台特效、灯光、音响、传播设备、道具等等产业，确实为一滩Si水的「疫後经济」注入活力。

    除此之外，当选之後这些「政坛偶像」的主要「政务」之一就是「服务选民」──不断地举办歌唱活动，除了活络地方的产业经济之外，各地方首长、中央官僚及大总统举办任何演唱会、握手会、巡回演出等等活动，门票、周边商品及权利金等相关收益则在扣除营运成本後，全部用来弥补国家的财政破洞──特别是在肺炎疫情过後已经摇摇yu坠的健保财政。

    也不晓得最初是由谁想到这种奇葩的方式，然而这种营运模式非常有效：特别是对於即将崩盘的中央健保，b起调涨健保费率、增税、取消各式各样的政府补助金等等强制手段，以歌唱活动的名义让民众自愿掏钱，既不会引发民怨，也回避修改既有制度可能引发的各种潜在问题，更在全球极权独裁的复兴浪cHa0下，维护了民主政T与自由市场的运作。

    然而本来这次中南部巡回演唱会收入不如预期：孙璐璃的人气随着她的第一任大总统任期即将届满而不断下滑，加上东部海流发电厂的议题重创执政声望，因此本次演唱会的收入对於填补健保破洞的效果十分有限。

    更不用说，如果现在临时取消演唱会的话，不仅我们的地方选举会崩盘，健保财政更会直接崩溃。

    「是不是该连络副大总统代表出席……？」

    「副大总统……」对於我的提案，赵定玺叹了一口气，把咖啡杯搁置在表面抛光的桧木茶几上：「还是算了吧，原本副总统一职就只是备位元首，现在的T制下，副大总统形同虚设。」

    确实如此。如果说现任大总统的那颗麻糬只是怠职，那麽副大总统则根本是神隐，恐怕包括我在内的绝大多数国民都忘了有那号人物。毕竟跟大总统一样，副大总统自己也还是学生，印象中好像是在读大二吧？加上相对而言名气不大，举办活动时也不会找她上场，所以她似乎已经专注在自己的课业上。

    所谓过气偶像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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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坛偶像化」只是把这种现象带到政治界当中而已。但话又说回来，以前过气政客的待遇也大同小异。

    这也是我回到办公室後十分犹豫要不要找副大总统代为出席的主要原因。因为我时至今日都还没跟对方打过照面，甚至记不住她的名字。

    「今天的会议我会出席，另外林院长也会露面，如果总统不想参加就算了。不过，这种小会议还好说，其他的事情必须想办法让她重新振作起来，否则接下来的地方首长选举跟後续的总统大选就麻烦了……中南部的巡回演唱会更是不可能取消。如果真的取消的话，这次的地方选举我们就别想玩了。」

    他摘下鼻梁上的厚重眼镜，从西装的内衬口袋取出拭镜布搓磨镜片：

    「上次地方选举惨败，好在最後一刻党中央决定派孙璐璃出马竞选大总统，才从SF党手中夺回执政权，否则我们就真的在地方跟中央都输给SF党；然而立法院席次我们占了多数却仍未过半，这次东岸海流发电厂的议题如果被SF党得逞，势必影响东部的选情；连东部的铁票仓都失守的话，总统宝座很可能又要让给SF党。」

    赵定玺重新戴上眼镜，再度喝了一口咖啡：

    「更糟糕的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顾赐福那帮人还在Ga0党内斗争；孙璐璃再这样摆烂下去，恐怕党内真的会放弃让孙璐璃连任，改而推举库玛耳代表我们樱桃党参选总统。」

    「库玛耳?瓦琦……」

    我看着自己指间交握的双手：

    「她能赢过SF党的阙优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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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调上来看是平分秋sE，不过这是顾赐福那边做的民调，或许要打个七折。八年前他也拿出党内民调，信誓旦旦地说我们能保住总统大位，结果仍然被SF党夺下。纵使库玛耳有原住民身分的加持，要跟来自地方政治世家的阙优娜还是太勉强──毕竟那个nV孩是一出生就被培育要选总统。」

    不同於旧时代的政治T制，一个人如果要达到在政坛上风生水起，可能要从小到大的名校光环再加上二、三十年的个人奋斗，最後才有机会成为在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使是出生政治世家，也不一定能得到铁票仓以外的支持；政坛偶像化则完全可以从小孩学会讲话、走路的那一刻开始进行歌唱与舞蹈的培育。

    最初还会等到她们十八岁、完成高中学业之後，才渐渐从助理开始参与政治，一边完成大学学业、一边在各种造势场合进行偶像活动、打响知名度，然後在二十岁出头踏入政坛，然而随着选举法不断将年龄限制下修，人民的支持倾向也越来越偏颇，最後终於出现未满十二岁即当选大总统的孙璐璃。

    我们的对手政党──SF党，本次预计派出的候选人是十岁的阙优娜；党内则有一派的人支持有原住民血统、现年十二岁的库玛耳?瓦琦取代孙璐璃──即使孙璐璃目前才十五岁，以过去的标准来看，「偶像之路」才正要开始，但那一派的人认为年龄越小越有机会在政治界杀出重围。

    所以，本党事实上正面临着内外交迫的危机。不过处於风暴核心的孙璐璃大总统本人，不仅完全没有危机意识，还在几个月前逐渐脱离常轨。

    「尚廷啊，」

    赵定玺将见底的咖啡杯轻轻放回茶几上：

    「我个人跟党中央都对你冀予厚望；我们都是即将退休的老家伙，连拿自家的儿孙都没辄，顾赐福那个家伙甚至根本没有娶妻生子，跟你们年轻人实在有很大的代G0u，更不用说是Ga0懂小小年纪就当上国家元首的小nV孩在想什麽；你跟孙璐璃的年纪b较接近，你应该可以让她回到正轨上。」

    不不不，我跟她的年纪可是差了整整一轮啊！

    虽然跟赵定玺及党内那些叔叔伯伯相b，确实我跟她的年龄相对接近，但已经出社会的我怎麽可能Ga0懂国中刚毕业的小nV孩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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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些吐槽毕竟只能咽下心底。我微笑着点点头：

    「是的，我会尽力而为。」

    他点点头，站起身，缓缓地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衣领之後，背对着随之起身的我走向门扉：

    「这一阵子前前後後换了这麽多任总统府秘书长，尽管我们已经尽力堵住媒T的嘴，但国民早晚会察觉到总统不对劲。如果再有差错，恐怕我们真的要考虑放弃孙璐璃。至於顾赐福那帮人会不会帮你留个位子，就很难说了。」

    换句话说，如果我这个总统府秘书长又被孙璐璃换掉的话，不仅孙璐璃的政治生涯就此结束，连我之後也很难再度像这样，藉由政党身分谋求一官半职吧。

    虽然我本来就没打算从政。不过就人生第一份工作而言，我并不想就这样狼狈收场。

    在赵定玺离开後，我阖上门扉，看着墙上悬挂的总统像──已经从Si板的肖像照，顺应风cHa0变成了偶像海报。

    海报中刚当选大总统的孙璐璃，满是朝气地站在舞台上，高扬着看似恶作剧成功般淘气的稚nEnG笑容。到底是什麽原因，让她变成现在这般Si气沉沉的软麻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