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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行！」李薰直接走进房里，坐到程南床缘把人揪起，「g麽不去？难道你到现在都还没办法接受爸妈再──」

    「不是！」听不下去李薰荒谬猜测的程南赶紧打断她，「没有！我早接受了，你爸对我妈那麽好，要是我妈不愿意，我就是把人打晕都要绑到婚礼上！」

    李薰的惊愕改为疑惑，「那不然呢？不是都说好了？为什麽这麽突然？」

    程南眼神别开，默着不说话，李薰就往方朝雨想去，「难道是因为方朝雨？」

    程南没否认，低下头说道：「我之前答应了一些事，现在做不到了……不知道怎麽办。」

    「所以你就想逃避？」李薰质疑问道，继续说：「前几天我跟朝雨私聊时，她还很高兴地祝福爸妈新婚快乐，我也发电子喜帖给她了，要她一定要来，现在你说不去是什麽意思？」

    程南烦躁地搔搔头，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事情的缘由你都很清楚，那些都不是方朝雨的错，但後果全由她承担，你不觉得，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吗？」面对旁徨中的程南，李薰循循善诱地轻道：「我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情困扰你，但是，你正在人家交往，就该负起责任，好好把话说开，而不是对她这样忽冷忽热的。」

    程南脸sE有些诧异，李薰没好气地说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太不一样，我想朝雨也知道，她只是T贴你不想追问你而已。」

    程南轻吁口气，确实，有着交往关系的她们，程南不该这样若即若离。

    「……我知道了。」程南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出门就是了。」

    李薰笑咪咪地走出房门，因此错过了程南眼中闪过的情绪。不一会，姊妹俩同时出门下楼，散步到附近高中当陪考。

    一进校园里，两人分道扬镳，一个走往活动中心的休息处，一个则是打给了方朝雨。

    程南站在司令台前，望着台上，想起许多事。

    过去她就是因为学校司仪与春晖社社员双重身分而被秦依澜注意到，虽然那时她还不知道是因为母亲。她不知道秦依澜会不会去母亲的婚礼，但她知道，她很久没想到秦依澜了。

    这是前所未见，不曾有过的情况。

    方朝雨的出现，确实改变了程南，无论是关於秦依澜的、还是自己的事情，都是。过去，程南承认，她只想到自己，想自己的快不快乐，不管对方感受，对方的伤心与难过，程南都不觉得与自己有关。

    可是，如果涉及到方朝雨的感受，她没有办法不管。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程南此刻才会更加坚决。

    「程南！」

    闻声，程南往声源望去，见到小跑而来的方朝雨，微微一笑。或许是因为小跑步，又或许是因为寒风，方朝雨的脸蛋红扑扑的，可眼眸明亮有神，圆滚滚的，双颊微红看上去有些可Ai。

    「你、你……」方朝雨站定在程南面前，大口大口地喘气，「我、我……以为你不来了。」调节好呼x1後，方朝雨忍不住笑意，直看着程南，眼里有着惊喜与期待。

    相形之下，程南显得平静许多。她看了眼手表，问：「你赶着回家吗？」

    方朝雨摇头，「七点前回去就好。」

    「那好，我们去你之前的学校看看，坐计程车去。」

    方朝雨微怔，见程南神情认真，才知道她不是在说笑。风忽然刮来，程南的声音听不太清楚，「这大概是我……能做到的事，不愿意吗？」

    风停下，方朝雨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愿意！一起去！」

    程南浅哂，两人便这麽离开学校，在门口招了辆计程车往另间高中驶去。路途稍远，车程约四十分钟，但两人都觉得无所谓。

    虽然有些对不起姚媛，但此刻，方朝雨更想与程南待在一块。她俩坐在後座，方朝雨凝视着程南好看的侧脸，手轻轻放到程南的手背上握住。

    程南没有回握。

    近两点，两人抵达了高中。程南迳自付了钱後下车，方朝雨想摊钱，被程南塞回去。原以为她会说些什麽调戏自己，然而程南只是默着，凝视着大门。

    方朝雨轻轻挽住程南，在无人的校园里漫步。空气中有着海水的味道，风里也有点咸味，是让方朝雨有些怀念的地方。

    「你说的那只猫，平常都在哪？」

    沉浸在回忆中的方朝雨回过神，指着校舍，「以前常常窝在那里，现在不知道……」

    「那走吧。」程南朝着方朝雨手指的方向大步向前，步伐快得让方朝雨险些跟不上，她只好改拉着程南的衣角，努力跟上去。看着程南的後脑杓，方朝雨一面开心，一面却又感到有些违和。

    方朝雨甩甩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程南愿意带自己来，便表示是在乎自己的，那麽这段日子的忽冷忽热，对她而言便可一笔g销。

    来到校舍後方，两人在空地分别巡了一遍，可无果。方朝雨有些失落，喃喃道：「可能是天气太冷，牠躲起来了。」

    「那我们去回收站那边看看，那里b较多纸箱，或许跑去那了。」程南说道。

    於是两人又走往回收站，希望能在纸箱附近寻获猫咪，另一面程南又安慰着，没见着猫大概是被好心人带回家养了。

    方朝雨附和地点点头，忽然觉得没有找到猫或许也是一件好事。走到了回收站，两人分别找去，看看纸箱、角落，任何能藏身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最後，在最角落也最破烂的纸箱里，程南独自找到了猫。

    她打开纸箱时，里面躺了三只猫，一只大的、两只小的，都是橘猫，可一动也不动。大的那只橘猫口吐白沫，小的两只嘴角有血，似乎误食毒药Si了。

    而这橘猫，跟方朝雨当时描述得一模一样。

    「你找到了吗？」远远地，方朝雨在不远处问，程南轻轻阖上箱子，转头说道：「没找到，可能真的被人抓回去养了。」

    方朝雨一面失落一面又觉得欣喜，「好吧……我也觉得应该是被人带回去养了，这是好事！」

    程南微笑，伸手m0m0方朝雨的头，「嗯，是好事。」

    两人又在校园里兜转了一圈才离开，在附近餐馆吃饱饭後，便又招了计程车回去。晚上六点，程南送方朝雨到家里附近巷口下车。

    「你怎麽回去？」方朝雨有些担心，「这麽晚了。」

    「我会叫我姊来载我，别担心。」程南笑道。

    意识到分离，方朝雨有些不舍，眼里有眷恋，「今天很好玩，谢谢你。」

    程南笑而不语，在方朝雨转身走回家里前，她上前拥抱她，从後抱住，轻轻的。方朝雨脸一红，心脏怦通怦通地跳着，没见到程南的表情，兀自笑了。

    那个笑容，很幸福。

    最後，程南松开手，方朝雨回头，却见到程南转身就走，一边挥手一边走远。方朝雨在原地看了好一会，才转身走回家。

    後来，深夜时分，程南传来讯息。

    「朝雨，对不起，没能在当下告诉你，猫咪跟牠的孩子都Si了。」

    「离开你家後，我跟我姊回到学校将猫埋到附近空地。」

    「还有一件事，我也没能在当下告诉你──」

    「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