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少女（三） (第1/1页)

    古玉美走出中央车站，寒风扑面，冷得古玉美立刻缩起来，双手抱着手臂不断摩擦，连猫咪西尔b亚也跳到肩膀上。也许因为这里近海，所以同样是十六度，但这里b家乡冷。算算看，古玉美已经穿了四件衣服：内衣、外衣，羊毛衫外套，还加上颈巾和手套──还好有手套，要不然双手早已冻强了。

    回头一看，注视着那大理石所建成的建筑物，被它的稳健和庄严的外形所感染。中央车站一直是本市最有名的建筑之一。尤其是刚建成又时，这里一直是本市最高的建筑物。一想到自己的新开始是从这里起，心也踏实了不少。

    中央车站外面是广阔的中央公园，三条宽阔的步道直通向外界。两旁种有草地和树木，树木的树叶大都掉落，留下了光秃秃的枝桠，在强风中摇晃。当中有些树木已经非常巨大，看样子应该种了很多年──也许和车站一样老也说不定；再远处有花圃，花圃用的是常绿植物，所以不会像树木那像，只剩下一片苍凉。春天时这里一定很美的，也许会像那时候一样梦幻，单是想像就已经让人兴奋。

    行人把衣领拉高，抵抗着寒风，低着头匆匆走过步道，进出车站，快得古玉美几乎来不及闪避，几乎把还在幻想中的她撞倒，对方却连一句对不起也没有，气愤之余还是觉得离开先b较好。穿过公园，古玉美立刻走进市区。外面的行人还是一个样子：健步如飞，人们从各个方向来，向各个方向走，最神奇的是没有碰撞。古玉美想问人电车站要怎样去，但却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反而是古玉美被人cHa0推撞，像暴风雨中的小叶子一样，没入人cHa0。唯一庆幸的是，西尔b亚还在她的肩膀上，没有走失。

    好不容易从人cHa0中游出来，中央车站和公园已经不在视线范围中。眼前是一条不认识的街道，不知是什麽原因，街道b较冷清，中间的车道边泊有数辆汽车，附近不见有任何可以停车的标志，但车辆就这样泊在路肩，一边的车轮还在行人道上，令行人道变得狭窄。西尔b亚喵了一声，然後跳落地上。古玉美往前看，见一个老人正坐在一间店舖外，便对小猫点点头，小心翼翼走过车辆阵过去问路。

    「电车站？从这里走出去，然後转左一直走，就可以见到哪。」老人亲切地说，还做手势指示古玉美要怎样走。古玉美微微鞠躬道谢：

    「谢谢。」

    「小姐真好礼貌哪，现在的nV孩根本不会停下来听人说话。」

    「是吗？」古玉美尴尬地说。

    「小姐不是这里的人吧。」

    「嗯，我是从阿尔b市来的。」

    「噢啊，那遥远哪。一个人吗？」

    「不，还有牠。」古玉美微笑着拎起西尔b亚。

    「是吗？」老人的笑容十分慈祥，就像看着自己的孙子一样，「要小心自己哪。」

    「我明白了。谢谢。」

    「再见哪。」

    「再见。」古玉美挥手，然後把小猫放回脚边後说，「走吧，西尔b亚。」。

    坐电车来到城西，古玉美照着电车站上的地区地图所示前行，先去找出和手中的地址相同的街道，然後才逐家逐户去找。城西这区的人没那麽多，行人步行的速度没那麽快，也b较好人，大多都愿意回答古玉美的问题。也许是错觉，总觉得这里的街道b较明亮，而港湾市区那边则b较灰暗，空气也b较混浊。

    「一百七十号、一百七十一号、一百七十三号……没有七十二？」古玉美口中不断念着门号，一边在寻找目标。一直走了近五分钟，古玉美终於停在二百一十号的门前，心脏卜通卜通地跳。再次看着门牌，确认没错後便伸手出右手去按门铃。

    手指停在门铃前，犹豫了一会又宿回来。古玉美深深x1了口气，再次伸手，还是一样停在门铃前犹豫不决。如果应门的真的是mama，她会不会认得我？然後mama会再张开双臂，一把紧抱着古玉美，再开始互相细说分别之後的日子，还感动落泪……

    「喵！」突然西尔b亚在身後用力叫了一声，吓得古玉美从幻想中惊醒，手指也不自觉按下去。古玉美正要回身去骂小猫，却已听到屋来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门打开了，和想像不一样，应门的是一位年轻的外籍佣人，她轻轻探头出来，见眼前是一个小nV孩，便开口问：

    「请问有什麽事？」

    「我……我想找一位叫张妤婕的nV士。」

    「这里没有这个人。」

    「没有？」古玉美吓了一跳，连忙再次确认手中的地址，「这里是马士文街二百一十号？」

    「是的。」

    「但没有一位叫张妤婕的nV士？」

    佣人正要回答，屋内突然传来一声询问：

    「什麽事？为什麽这麽久？」

    一位中年妇人探头出来，先看看自己家的佣人，再望向古玉美，不住地上下打量。古玉美被不认识的人望着，觉得很不自在，但还是y着头皮说：

    「呃……我想找一位叫张妤婕的nV士。」

    「她已经搬走了。」古玉美松一口气，还好没找错，然後察觉话中的含意，立时又失落起来。

    「知不知道搬到哪里？」

    「不知道。她当时搬得匆匆忙忙，连地址也没有留下……」中年妇人顿了一顿，突然皱眉头问：「对了，你是……」

    「啊，我叫古玉美，是她的nV儿。」

    「那你mama也没告诉你吗？」

    古玉美摇了摇头，也许是因为样子有点落寞，中年妇人没再追问。

    「那她搬走了多久？」

    「很久了，差不多有两年了。」

    两年？那jiejie岂不是也一样扑过空？

    「谢谢。打扰了不好意思。」

    古玉美正要离去，西尔b亚却在这时叫了一声，令她停下脚步。然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转身回来，叫往正要进屋的中年妇人：

    「请……请问，去年有没有一个少nV来找过她？」

    「去年？」中年妇人想了一会，「好像有一个，是不是染了一头金发的？」

    「是，那是我jiejie。她有没有留下任何说话？」

    「她？没有。」

    「是吗？谢谢你。」古玉美微微鞠了个躬，快步离去。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古玉美叹了口气，小猫咪西尔b亚先是侧头看着她，咪──的叫了一声。

    「我明白。」古玉美对猫咪微笑说，然後举起右手大叫说：「现在放弃还太早了，我要加油！喔！」

    大叫之後，古玉美突然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就像被人注视着而後颈发凉般。缓缓转头望向四周，果然途人们正瞪着她，脸颊顿时热起来，抱起猫咪後连忙快步跑，一直跑到转过街角才停下来。

    「真羞家，没面目了。」古玉美跪下来，双手抱着膝盖说。西尔b亚见状便跳到古玉美的肩膀上，伸出r0U掌去抓她。

    「谢谢。」知道牠的心意，古玉美抚m0着西尔b亚的背说。眼见天sE已黑，古玉美认为还是先找个地方过夜b较要紧。

    走进一间廉价旅馆，古玉美向柜台後的胖nV士说要一间最便宜的房间，那胖nV士从杂志中抬头，用被打断而很不满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後挥手要她走。

    「为什麽？我真的想要一间房间。」

    「走走走，快点回去mama那里，这地方小孩子不能来的。」

    「我也有十二岁了，才不是小孩子！」

    「是是是，走吧。」胖nV士挥了挥手，人又回头进栽进杂志的世界。

    古玉美离开旅馆，来到小巷子。西尔b亚从背包中探头出来，望着古玉美。小玉点了点头，决定动用那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