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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回忆,它就是个狗P  (第1/1页)
    在我光着屁股蛋子在河滩上乱跑的年纪,我爸就请城东的瞎子王给我算过命,说我是天生的霸王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命中注定孤单一生。    我爸不信,cao起块搬砖就往瞎子脑袋上砸,砸得瞎子两眼一翻,两腿一蹬,当即去见了西天佛祖。    我爸也因故意杀人罪进了局子。    那时候麻城的监狱离城里不远,只隔着两里地,我妈每星期背着个小布包牵着我的手,去看我爸,风雨无阻。就这么过了一年。    家里的钱折腾光了。    而我爸一判就被判了二十年。    二十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岁月远的都看不到头,有再多的情谊都在每天的粗茶淡饭里被折腾光了。    每星期的探监开始变得煎熬。    从一开始的情谊脉脉,到相对无言,隔着铁栏杆,两张麻木的脸,浑浊的眼珠子。    为了生活,她开始买。    做皮rou的行当,比站着看货台要轻松的多。她还没老,小下巴,巴掌大的脸颊,一双大眼睛里含着水,看着人的时候都带着无限的情谊。这样的女人,她的身体就是带着钩子的,勾得人迷了魂,连自己姓什么名谁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男人们心甘情愿地把钱塞进她的胸脯里。    这样的改变体现在生活的每个角落里。    一天三顿的白饭加青菜,不知从某天起,在桌上出现的紫菜蛋花汤。青菜里也加了少见的rou末。到最后,顿顿有肥鸡,偶尔还能吃上热乎乎的牛羊rou。    陌生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或是带着啤酒瓶厚的眼睛,做贼似得溜进家门。    rou体的碰撞声还有从齿缝间透出的压抑呻吟。    一旦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直至最后的肆无忌惮。    婊子,婊子,cao他妈的婊子。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用拳头砸向带着污迹的灰白墙壁。    抽烟,酗酒,打架,最后被老师揪着耳朵踢出教室。    我不在乎,反正都他妈烂透了。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无可救药的垃圾。    人人都知道我妈是出来卖的只要花上几顿rou钱就能和她睡上一觉。    婊子而已,玩玩而已。    可她是我妈,我亲妈。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透过门缝看着那头肥猪躬着腰在我妈身上又掐又挠。    我忘了我是怎样冲进去,掐着他的脖子,把他仍在地板上,一拳拳对着他的脸发疯似得往死里揍的。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了这头猪。    我妈一巴掌把我从那股疯劲儿里打醒,她对我说了四个字,“你给我滚。”那时她是哭着说的。    于是,我浑浑噩噩地爬起啦,滚了。    晚上没地方住,就和城里的流浪汉一起拿几张报纸,在背风的角落里,蜷成一团,睡下。    像乞丐一样乞讨,像狗一样翻检垃圾箱,渴了就去喝公共厕所里的自来水,饿得头昏眼花地靠在馒头铺子旁边。一天天毫无尊严,靠着别人的施舍和同情,苟延残喘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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