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恋念山林 (第2/4页)

，可是，当她接触到阿嬷的脸庞时，感觉老人家的T肤有一点冰凉，她轻声呼唤阿嬷，想让老人家醒来好扶她回房去休息，可是阿嬷完全没有反应，她听到身後母亲的脚步声，还有，菜篮子跌落在地面的声音。

    「妈，阿嬷她….」玉梅惊惶的回头望着母亲。

    mama快步赶上前来，用手指触探着老人家的口鼻，然後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阿母…..」

    「阿嬷…..」

    阿嬷的後事都办妥了，回来奔丧的儿孙与亲友们也陆续的下山了，难得一见的大团聚，竟然是在如此伤感的场合。晚餐之後，玉梅清理好厨房，走出来替烧热水的锅炉添上一些柴薪，此时美秀正洗好澡步出浴室，她看见阿梅蹲在那里望着炉火出神，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傻丫头，蹲在那里想甚麽？」她勉强的出声问道。

    「喔，是阿姊喔，我没在想什麽，」玉梅站起身来，柔和的双眼里平静无波：「您洗好了？」

    「嗯，」美秀说：「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会啦，又没做什麽，」玉梅笑着说：「您不也是整天都在忙嘛！」

    「快去洗澡吧，」美秀说：「等一下我来泡茶，好久没跟你聊天了。」

    玉梅浴後回到阿嬷的房间来，这一阵子她仍旧是在这里睡的，大伯母曾经劝过她，她说不要紧，而且家人们都要回来了，床铺一定会不够用。果然昨天晚上人太多了，後来二姑、美芳和美珠也过来跟她一起挤，大家一样睡得蛮好，二姑还直打呼呢！

    「阿梅，我们正在看阿嬷的照片，你要不要过来？」美珠在隔壁对她说。

    「好，我就来，」玉梅边说着边走过来，美秀、文慧、美芳、美珠和美满都盘坐在床铺上传阅着一些泛h的旧照片。

    「这张照片是继安大哥买的第一台照相机拍摄的，」美满说：「那时候我才刚念国中一年级呢！」

    「对欸，这几张也是，」美秀说：「这一张阿嬷照得很好看，连身旁柜子上的明星月历也拍摄得很清楚。」

    「小的时候我对阿嬷的这个柜子一直很好奇喔，」美满说：「她老人家的橱柜就像是一个无尽的宝藏，总是能挖出好吃的东西来呢！」

    「对呀！」美芳也频频点头：「我们的零用钱至少有一半是从那里挖出来的吧！」

    「这张照片里的阿公和阿嬷，那时候他们差不多才四十多岁吧？」文慧出示着手中的另一张老照片。

    「对，你们看，我爸跟我妈结婚的时候差不多是二十岁左右吧，」美秀说：「三叔那时还留着学生头呢，嗯，大概十一、二岁。」

    「阿姆那时候真漂亮，」文慧说：「你们三姊妹都有遗传到阿姆的瓜子脸，」

    「阿嬷那时後也还没怎麽老呢，看得出来年轻时一定也很好看，」美芳说。

    「对啊，你看阿嬷的眼睛和鼻子，」美秀说：「你们说谁跟阿嬷最像？」

    「美芳吧！」文慧说。

    「玉梅也很像，」美珠说。

    「唉，只有我没有像到啦，我只像到我妈了，」美满手中拿着另一张照片，影中的一对新人正是三叔夫妇。

    「哈，还真是蛮像的，」美芳笑着说：「阿满，你b三婶结婚的时候还胖喔！」

    「哪会啦！是黑白照片看起来b较瘦啦！」

    「哈哈哈…..」

    在天上的阿嬷一定也会跟着笑起来的吧，玉梅心中默默的想着。

    刘宗明把几个新发布的工程用数学函数再跟林继兴解说了一回，并将撰写程式时呼叫函数与导入相关数据的指令让林继兴复习了一下。

    「分析数据的样本当然是愈多愈好，你最好多蒐集一些，等你把程式全部都写好了，我再帮你检查一下，」刘宗明说：「计算中心今年购进的那一套新电脑X能很好，你请指导教授帮忙向学校申请一下，很快就可以把结果跑出来了。」

    「好的，多谢了！」林继兴笑着说：「能用这样的方式来佐证，我的论文就b较有说服力了。」

    「今天是周末呢，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家去了，」刘宗明看看手表：「文慧和孩子们都好吧？」

    「都好，」林继兴说。

    自从刘宗明转任来此，只有在阿嬷告别式的时候去过一次山上的老家，如今阿嬷的百日已过，林继兴觉得可以开口邀约他了，於是说：「下午我们要回山上去，你要不要一起来？」

    「喔，这个礼拜不行呢，」刘宗明皱着眉头说：「我妈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来催了，今天一定得回高雄去。」

    「让你回去相亲？」林继兴笑着问。

    「嗯，大概是吧，」刘宗明轻声叹着气说：「我meimei快生第三胎了，预产期还有几个星期，我爸妈决定要到美国去帮忙照顾，所以，他们大概是想在出门之前先办妥这一件事吧！」

    「对象是哪里的nV孩子？」

    「是我爸公司同事的nV儿，」刘宗明说：「也是我们住家那个厂区里的邻居，」

    「喔，是那位国中老师吗？」

    「不是啦，那一位前两年就已经嫁人了，」刘宗明说：「这一位听说是在当护士，」

    「南丁格尔呢，那也不错啊！」林继兴鼓励着说：「先去看看嘛！」

    「看了也是白搭，」刘宗明摇摇头说：「最後总是要多得罪一家人，」

    「你以前看过了？」

    「从小到大，住在同一个厂区，不过才隔几条巷子，多少知道一些，」

    「那可不一定，nV大十八变呢！」林继兴说。

    刘宗明点点头，却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欸，这麽说来，今年的春节假期你要一个人过了？」林继兴问。

    「我会到我弟弟家去吃年夜饭的，」刘宗明说。宗祥早就结婚成家并生子了，住家离父母居住的厂区不远。

    「你看这样好不好？」林继兴说：「今年到我们山上来过年吧！」

    「那怎麽行，你们家大大小小的有那麽多人要回去，我怎能再跑去添乱呢！」

    「喔，我忘了告诉你，文川他太太的预产期也是在春节前後的那一段时间，所以我爸妈今年不会回山上去过年了，」林继兴说：「继业在美国，继贤还在部队服兵役，所以今年过年只有继安大哥和我们两家人回去，算起来是有一点冷清呢，你来了，正好可以增添一些热闹的气氛！」

    「方便吗？」刘宗明仍有一些顾虑。

    「方便！」林继兴说：「真的！」

    「你们不用回台北去陪你爸妈过年吗？」刘宗明又问。

    「我们会提早回去的，除夕的前两天再回老家来，」林继兴说：「其实我爸妈平时也常回来的，所以今年过年就由我来代表祭祖了。」

    「好吧，我刚买了车，所以你就不用等我了，除夕那天的早上过去可以吗？」

    「还是早一点过来吧，反正寒假期间你也没什麽重要的事，我们就约在小年夜下午山上见吧！」

    除夕前一天的午後刘宗明便驱车上山了，这是他第一回自己开车来此，一路上参考着林继兴给他的草图，很顺利的来到小山村。停好车之後，他把带来的一些年节食品和水果搬下车，双手提着走进林家的三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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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