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天空群岛（4） (第1/1页)

    虽然昨天刚抵达奥岛时，我们的镜钥出口位於欧瑟亚最大主岛上的一处小湖泊，因此必须倚赖飞行来到偏远的这座玫瑰园小岛上；也就是说，昨天我已T验过一次吃下龙鳞所带来的飞翔能力，可现下，四周的天空湛蓝如海、空气清新，我站在岛屿边缘俯瞰无边际的蓝sE深渊，想到要跳下去，脑中仍是一阵晕。

    「想要飞起来就得先跳下去啊，苍穹。」

    慧早已一跃而下，正在我面前上下晃动地悬浮着，就事论事道：「不然，有个好方法给你参考——想办法把你的自尊膨胀得超大。」

    「什麽？」我不解。

    「哎，看看旁边影的绝佳示范就懂了。这位看来挺强的Si神虽然不怕高，但很讨厌飞起来轻飘飘的感觉，不过因着他那颗超级巨大的自尊心，无法容忍看起来懦弱又愚蠢的自己，最终还是成功地克服了对於轻飘飘的恐惧——啊痛痛痛······」

    慧整个人的飞行高度瞬间因被影狠狠掼了下脑袋而下降好几公尺。

    看着他俩，我想起昨天自己还以为吃下龙鳞背上就会长出美丽的翅膀，兴高采烈想在空中展示，结果被他们大肆嘲笑了一番。龙鳞所赋予的「飞行」之力，事实上较像是能靠意志控制高度和方向的漂浮行进。

    我叹口气，不想再犹豫，於是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奇怪的是，尽管脑中理智的思考本能在抗拒自高处跳下的行为，我的心跳却没有因爲焦虑不安而加快，反而相当平静。

    好似身T分成了两部分，有着不同的意识。

    坠落。首先感觉到的是空气阻力，与肺被迅速压缩的窒息感。

    照着影昨天的指示，毫秒之间在心里默想了无数遍的飞、飞、飞、飞、飞、快飞啊——

    风声呼啸，阻力愈加大，而後又倏地降至零。我睁开眼，自己已悬浮在了半空中。

    慧迅捷地飞掠过我身边，笑嘻嘻道，「你看，这不是成功了吗？」

    荷米斯在远处张着巨大而充满棱角的翅翼兜圈子，朝我们绕了回来。yAn光下，那些金属质地似的鳞片闪烁微芒。集合後，牠便领头带我们往欧瑟亚的下方那片虚空飞去。

    「我还是不懂，就已经什麽都没有啦，全部消失不见了。」慧的红发被强风撩乱，抱怨道，「为什麽还要去伊泽克尔那里？」

    「Ga0不好有会有些记忆碎片的线索啊。」我说。

    慧似乎不太喜欢晒太yAn，他蹙眉，眯眼望向远方那片蓝sE的虚无：「会有就奇了。」

    「冒昧问个问题······我很想知道，你们一直提到的记忆碎片，究竟是什麽？」荷米斯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们好像认定异象就是它造成的，是握有什麽样的证据？」

    「它的复杂X难以解释。」影静静地道，「或许你可以想成一旦找到它，就没有什麽难解决的了，我们可以处理，荷米斯。」

    「······是吗。」荷米斯明白了影话中的防备意味，略微苦笑，不再多问。

    继续向下飞了许久後，荷米斯终於渐缓下速度，最终停在某处。

    「这里正下方的土地就是以前伊泽克尔的位置。」

    现在，我们四周除远方零零散散几个小岛外，仅剩一片无尽的蓝sE天空。

    我又腾上飞了几尺，试图俯瞰，历经几次失败尝试後，果然，无论自哪个角度观察，眼见都是同样的景sE：蓝，无b纯净、毫无杂质的蓝。

    「试想一下。」慧若有似无躲进荷米斯下方的Y影处，说：「撇除白猫的记忆，上次那个记忆碎片是有自身意识以及特殊能力的。它能够发S针，而且造成实质的伤害，不是吗？」

    「嗯。」我说，脑中浮现上次在慧和狩路背後看着他们抵挡针雨的画面。

    「那这个记忆碎片会不会也有些什麽特殊能力？」

    「你是说······」

    「——把岛屿变不见？」影接话，翻了白眼，「如果你要说诸如此类的废话——」

    「但这是事实啊。」我有些不服：「消失的能力之类的，而且，记忆的特殊能力应该跟记忆内容本身是相关的。」

    「什麽意思？」

    「我之前说过的——那个记忆碎片之所以会使用针作为攻击武器，是因为关於我母亲的记忆里有出现过针。」

    语句後半段，我嗓音倏地变低。

    「你的意思是，它会直接选择记忆里的某个物件来当作特殊能力？」慧问道。

    「是，而且······应该是具有象徵X的物件。」

    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呼x1。影瞥我一眼，说：「但类似例子不够多。最初那只猫的记忆就没有任何特殊能力，也没有攻击X，所以，也不知这结论能不能适用所有记忆碎片。」

    有种感觉，影是刻意为了我填上对话即将面临的空白。这样想着，又恢复了镇静。

    「当然，也可能只是那只猫选择不对我使用能力而已。」

    「······是有可能。」影有些不情愿地回。

    「然後，除了能力，还要考虑到它呈现的型态。」慧继续说，「预言说过会以各种可能的型态存在，但我感觉型态倒是满直接的跟记忆内容相关，在某种程度上······虽然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麽有关苍穹母亲的记忆碎片会是苍穹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我坦承。

    我们又在消失的伊泽克尔附近飞翔绕行了一阵子，确定毫无斩获後，才终於放弃地返回欧瑟亚。荷米斯之後又带着我们概览了一圈欧瑟亚的土地，昨日抵达时太过仓促而没能仔细勘察这里。

    经过主岛上空时，我们望见那片平坦辽阔的大草原已被龙群密密麻麻地占据，几乎不见翠绿的地面；而且，就连接近森林区的边缘都满布活动的龙群，附近面积较大的离岛上也无一幸免。

    JiNg灵被迫退守森林和沼泽地，或是逃至更为偏远的迷你岛屿上，就像昨天遇到的忍冬和铃兰。今天，他们似乎没再跟着我们了。

    「从这里可以看到，森林和平原的交界是危险地带。」荷米斯在我们上方振着那深蓝sE巨翅，说道，「JiNg灵也是颇为高傲的生物，对於自己的领地被这样侵占，他们想必忍不了多久。恐怕不过数日，就会开始有琐碎的冲突······」

    正想下降些高度靠近观察时，一头身形b荷米斯还要巨大、身躯覆满铠甲般酒红sE鳞片的龙自远处疾速飞来。

    「荷米斯。」牠朝这儿喊道，声音同样沉闷如雷。

    「狄密特，」荷米斯回应，「怎麽了？」

    「你怎麽回来了？我以为你去了影海。」

    名叫狄密特的酒红sE巨龙有着与荷米斯非常相像的hsE眼眸，锐利的目光正朝我和影、慧的方向扫来。

    「那几个是······」

    「我的客人。」荷米斯道，「我去影海是为了迎接他们过来，不是要逃难。」

    「啊，是吗，」狄密特眼中忽地闪现Y沈。「······你要小心天使。他们近日喜欢在奥岛四处监视。」

    「我知道。」

    「千万注意安全。」狄密特语气变得仓促，「好吧，我要跟你说的是——」

    我看到了。就在刚才，我过来的方向，高度位在伊泽克尔和欧瑟亚之间的一个小岛——不见了。巨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