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颠倒心_16-2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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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0 (第2/9页)

,一份密封后交给宇文良序。这是后话。

    六月二十四,宇文良序洗完澡,吃了点东西,立刻回屋睡得死过去一般。张遮将自己这三天见到的不对劲的地方和肖铎说了,无外都是与考官勾结的学生,也不知道只是塞了钱,还是真的有别的事情。肖铎没立刻和他说去破山堂套话的事情,只让他也去睡觉。

    到二十五下午,宇文良序睡醒了。毕竟少年人,熬了三天,补回来就够,他洗漱沐浴后,竟主动提出要请宇文家的“亲戚”。

    他隐约从都头的话里听出不对劲,以至于改变了一直以来的想法,要主动出击。

    而且这次监察科考,也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兄长曾经经营的东西是好的,不能因为兄长谋逆,就将他以前做的好事抹杀。作为兄长的血亲兄弟,他不能任由旁人毁了这份基业,哪怕这份基业其实不是他家的。

    由此,事情就开始透出更多的不对劲来。

    宇文良序让馆吏过去宇文府,说是就在家里摆宴席,谁成想馆吏连门都没进去,是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说的话,而且出来后立刻把门关了。说是家里人多,乱哄哄的,自然要到外面酒楼请客。

    肖铎让宇文良序同意。

    晚上便在茱萸楼三层雅间,去的人也不多,只有宇文良序的“二表叔”“姑母家的哥哥”“庄子上修道的伯父”。

    宇文良序不认得二表叔和姑妈家哥哥,他们一直住在广元,没怎么来往,但庄子上修道的伯父,他可是知道的,而且印象深刻,因为小时候险些被他炼药的炉子炸伤,从此就记住了这位面皮紫红、声若洪钟的伯父。

    而坐在他右手边的伯父,却是肤色黄黑,中气不足,而且个子矮了不少。宇文良序印象里,他的正牌伯父手臂奇长,抬手能轻易摸到廊上画梁,“伯父”却是五短身材。

    三人极力劝宇文良序的酒,宇文良序喝了几杯推说胃里烧得慌。说话间也看不出什么怪异,但宇文良序一提到回府上,他们就用别的岔过去,问他们怎么一股脑都来了蓉城,也打着哈哈不讲别的。宇文良序记起肖铎的嘱咐,便寻个机会道:“我看恭晨侄儿也不小了,听嫂子说也给他请了蒙学先生,侄儿必定聪慧,想来明后年便可考童生了吧?”

    “姑妈家哥哥”愣了一下,笑着说:“他也就那样罢了!”

    宇文良序道:“不知道恭晨请的哪家的先生?现家里人多,恐怕扰了他学习,不如去书院住着,也好跟其他孩子一道开蒙,学得总归快一点。”

    “外省请的一个,就不用去书院了。他跟你嫂子住在西偏院,跟主院隔了湖,不碍事。”

    宇文良序点头:“哦,那儿的确安静。”

    又说了一时,仍旧是不回答任何关于族人为什么一起过来的问题。酒过三巡,菜也无味起来,便自然而然又刻意的散了。宇文良序往驿馆走,三个“亲戚”是背对他的方向,他有一种跟上去看看的冲动,最后还是按捺焦躁,强迫自己回驿馆去。

    那三人走到街角,同站在一堆装稻壳的布包后的另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摆摆手,也跟了上来。

    “都说了,他就是个养废了的公子哥儿。”那人小声道,“没跟,自己回去了,你们说话没露马脚吧?”

    “我们全都知道的东西,怎么会露马脚。”

    “二叔”嗤笑。

    他讲话可不是刚才的广元口音官话了,乃是一口道地的通州腔调。

    此时驿馆里,肖铎进了张遮的房间。

    “我有一件事,要拜托张大人。”

    张遮泡了茶,先给他一杯,“请讲。”

    “明日同我一道,去城西一家叫破山堂的医馆瞧病。”

    “肖掌印身体不适?”

    “没有。”肖铎道,“问点事情。”

    张遮点头。

    肖铎又说:“烦请张大人明天扮成我丈夫。”他将自己的计划同张遮说了。

    张遮直接指出:“大夫能从脉象判别男女,你做女子装扮也无用。”

    “张大人尽可放心,我自有办法。”

    “好。”

    两人说完,宇文良序也回来了。他告诉肖铎西偏院位置,又说了西偏院附近可以躲避的几处地方。说完,他在那儿坐了很久,问:“这儿附近哪里有酒卖?”

    肖铎说:“驿馆有个脸上长红胎记的驿卒,你问他买,他家里酿酒的,比外头好。”

    “烈酒吗?”

    “要烈酒也有。”

    宇文良序拿了几块银子出去,一会儿用麻绳束着酒坛颈,拎了四小坛回来,闷声不响坐在那儿喝。他其实不怎么能喝,喝几口呛一下。

    “要是我哥在就好了。”他喝完了一坛,已经有了醉意,“要是我哥在,肯定到的当天就把事儿解决了。”

    肖铎心想:可你哥已经不在了。

    然后他又想:那个雨天,阿铎断气的时候,是不是也想着,如果哥哥在就好了?

    可那天他在也是无用的。

    肖铎也沉默了。

    张遮垂眼想了想,从麻绳扣上取下一坛,拔开塞子,饮了一口。烈酒如刀刮过喉咙,实在很难想象为什么有人会享受。他不会劝人,不会安慰人,母亲常常说他石头似的,可他只是不会,不是不懂。

    三人坐到灯油烧干,肖铎起身添了一些,光又重新明亮起来。

    “睡吧。”他安慰道,“小王爷,睡醒了才有力气。万岁爷说了,你得把西蜀整治好,不然合德帝姬就要另觅佳偶了。”这个时候肖铎似乎从宇文良序身上看到了自己弟弟的影子,因此讲话格外温柔。

    他扶着半醉的宇文良序回房,又去张遮房里拿等活。张遮已将酒坛清出去,放在门边,等着明天一早收拾。见肖铎将刀别回腰间,张遮问:“肖掌印今日心里也有事吗?”

    这是他很少见的关怀。

    肖铎笑了笑:“谁心里没有事呢?张大人心里没有吗?”

    张遮没有说话。

    肖铎道:“有的。”

    等他走了,张遮看着一钩冷白的月亮,轻声重复道,“有的。”

    六月二十六,宇文良时宿醉起来,喝了点醒酒汤,继续躺着。肖铎和张遮,却是很早就出去了。两人在破山堂附近找个地方更换女装,男装用包袱裹起,张遮背在身上,像是远道而来,不显突兀。他们排在队尾,因为肖铎的身高,的确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张遮便将他挡在墙和身体之间,这举动被其他病人解读成了夫妻和睦恩爱,也就不看了。

    慢慢排到他们,已经过午。肖铎在诊堂中央的矮桌前坐下,将腕子搭在手枕上。

    纤细笔直,皮色莹白,关节透粉。

    但,是男人的手。

    邓曦岳看了看,仍旧按上关寸尺,“夫人要看什么?”他说完便闭眼。

    依照先前两人的商议,张遮说,肖铎不开口。

    “我夫人虚岁已二十四,久无癸水,特来请先生看看是否有碍子嗣。”

    邓曦岳按脉力道略略重了一点:“你夫人?”

    “是。”

    “你夫人怕不是久无癸水,是从没有过吧。”邓曦岳让肖铎换手,两边都摸过,却是他皱起眉来。

    张遮已借他闭眼把脉的时机,将诊堂内看了个遍。

    “确然。”

    邓曦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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