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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报复  (第1/1页)
    周围都是读书声,她咬着指甲问:“听说你被警察叫去问话,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刘潭:“只是问情况而已。”    “问没问班主任有没有了解学生的身心健康?或者注意到班里的霸凌现象?”孔方银最关心这个,“学委,校长已经找我谈话了,你也知道孟慈是孟富敏的儿子,这次事件恐怕要牵连不少人。如果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老师。”    刘潭静静看着,年轻的班主任。    几秒,他问:“你知道孟慈是孟富敏的儿子,除此之外呢。”    孔方银一愣:“什么除此之外?”    “孟慈有没有被人霸凌,被谁,被怎么,你一无所知。”    他看到孔方银眉目窘迫。    于是给她台阶,“对不对?”    语气柔和下来,孔方银明显好接受。    “对,是这样的。”她不知道是害怕留把柄,还是真的一无所知,“孟慈这个孩子太乖了,他很少跟我主动聊天,生活上的困难也没说过。有时候我想找他聊一聊,但他好像,好像……”    刘潭:“好像不愿意。”    孔方银赞同:“对,就是不愿意。”    “为什么。”    “我不知道。”孔方银挠眉头,举手间尽是无奈,“我不知道孟慈为什么这样,或许他觉得自己可以解决,所以不愿意告诉老师?”    刘潭没有回答。    他看着眼前年轻的孔方银,半天也没发声。    他是学委。    一个挂名学委。    没有履行过任何责任。    也不想包揽责任感与团结,搞什么万众一心。    他能救孟慈一次,两次,是他主观性选择。    没能救得了他最后一次,是他无能。    他从发现孟慈被白明珠那些人霸凌的一日,就没指望老师能为他遮阳。    何况白明珠不是太阳。    她是穿透大气层,逼人灼伤的强烈紫外线,与毒性腐蚀酸液。    而孟慈是温室花朵,他是满刺藤蔓。    如果他不能随时随环绕孟慈生长,那么花儿凋零,只是必然结径。    芳香本无罪。    是孟慈自己不争气,永远学不会与恶抗争。    他如何怪得了别人?    孔方银被刘潭那双眼看的发毛:“学委,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怎么这么看着老师。”    年级组的老师提起刘潭学业,都为他竖大拇指。    然而在人格与性格上面,他们无人敢肆意作评。    这个孩子身上有一种过于成熟的气质。    他的思考,永远无法投射进他的眼睛。    谁也看不透刘潭在想什么。    有时候就连孔方银和他独处一室,都隐隐感到不舒服、脊背发凉。    好像她面对的不是自己学生。    而是一条存在于生物图鉴之外的冷血蛇类。    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更不知道它具不具备致命毒性。    凝视结束了。    刘潭笑了笑:“没有。我没有想说的。”    孔方银爬上一层鸡皮疙瘩,笑都笑不出来:“那你先回去吧,如果想到什么,一定和老师讲。”    刘潭点头,毫不留恋回班。    孔方银叫住他:“对了,你mama给我打电话,问你方不方便三方会谈,她说填志愿是大事情,她文化不高,没办法帮你做主,还是想和老师一起听听你的想法。”    刘潭表情一瞬间变得阴冷。    他背对孔方银,在这位年轻女老师看不到的地方,眸光中的死灰逐渐复燃。    “学委,学委你听到了吗?要是你有空——”    “老师,我没时间。”刘潭不想转过去,孔方银蠢透了,“她和我没关系,生而不养,不算我妈。”    话已至此,他希望孔方银能听懂。    刘佩兰是他法律意义上的母亲。    但生存意义上,不是。    他的一切,都和那个脑子有病的恋儿癖母亲无关。    就算他不上大学,也和刘佩兰毫无牵扯。    刘潭这两个字,不包含刘佩兰和刘河。    他要的,是除他们以外。    ……    中午放学铃响,群人三五结对回家。    刘潭最后一个走。    班级空无一人,他坐在座位,解一道分值很高的函数题。    这种题目属于拔高,完全承接大学内容。    刘潭用了五分钟算出答案。    对过参考书,这才拉上笔袋,站起来。    一阵风刮过。    班级后门承重轴缺乏润滑,刺耳尖叫。    刘潭朝最后一排看去。    孟慈的座位空荡荡,只有天蓝色的书立夹着一排教科书。    除此之外,再无他的存在迹象。    他来到孟慈板凳旁。    卓斗里是被人用白色修正液写的侮辱词。    小sao货,娘娘腔,二椅子,小yin妇……    目光往上,刘潭才发现孟慈的桌面没有半点完整漆皮。    那些斑驳的,刺手的木料裸漏外面。    他随手一摸,指尖发痛。    这种被人“加工”过的桌子,不知道小自闭怎么坚持用了三年。    刘潭蹲下来,翻看孟慈的遗物。    他好像私人物品很少。    唯一存放的笔盒铁丝变形,圆珠笔全都被人拔掉了笔帽,尺子常年的断的,橡皮上渣扎满断掉的自动铅芯……    一座之隔的白明珠,所有东西崭新。    粉嫩的卡通笔袋,彩虹笔记本,毛茸茸的凯蒂猫背包,连坐的板凳都是不知从哪个高一新生那里抢来的新资源,光滑无比。    一个不学习的人,要这么好的东西有什么用。    午间休息两个钟。    刘潭将孟慈的东西全部装进自己书包,收拾干净。    然后,他从清洁工办公室取出修草坪的锯子,一只手拎进教室。    抽绳拉动,震耳欲聋的嗡。    [腐死衰败的花瓣坠落土地,并不会消失殆尽。]    [黑暗为光明洗礼,毒藤蔓将一点点穿破胚壤,制造一切因果报应。]    欺负人没有错。    只是,施暴者,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手起锯落,木屑飞溅。刘潭一根一根切割掉白明珠椅子的四根腿,拿出化学课上制成的硅酸磷酸盐胶剂,严丝合缝地涂抹在衔接处上。    合称试剂具有短时效的粘合性。    风干之后,看上去毫无破坏痕迹。    刘潭检验完重力值,慢慢摘掉护目镜。    他低眼欣赏自己的杰作。    时针指向一,才物归原主,前往校门外吃饭。    饱腹之后,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盯他昨夜刚遭侵犯的废物哥哥,刘河。    看他被调教过屁眼之后的第一日,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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