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鹤归_2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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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第2/3页)

“身上带着伤,就给本宫老实些。”

    这两人,亲热时是真亲热,打起来的时候,更是毫无征兆,不留情面。心中各自放着算盘,算不到一件事上的时候,岁月静好,你情我浓,可若是恰好撞上了,那些温柔乡就给撞了个粉碎,只剩下踩着硌脚的碎渣子。

    方才容归刚出门时,徐夫人还在进宝楼前哭诉。他不好上前,只能找旁人询问前因后果,那人也是个热心肠的,几句话的功夫,就将徐家的老底揭了个干净。

    徐家原本不姓徐,徐夫人才是徐家原先的主人。那是徐府还叫孙府,徐夫人是孙府富商的遗孀,精明能干,泼辣强势,比之她不成器的二弟好了不知多少。孙父器重女儿,又痛心小儿无用,不想偌大家产坐吃山空,就萌生了给女儿招上门女婿的想法,哪知未等落实,就突发恶疾离世了,徒留一双儿女撑起偌大家业。好在徐夫人早就开始接触家中产业,家中不至于失了主心骨,几十号人才不至于失了生计。

    一晃三年过去,等到徐夫人彻底料理好了家业,却成了彻头彻尾的老姑娘,没人要了。女儿家遇到这样的事,总归是有些失落的,直到后来遇到个穷书生,生得白净俊秀,两人情投意合,书生也不嫌她年纪,徐夫人就满心满眼地带着全身家当嫁了。

    那书生就是而今的徐老爷,自二人成婚后,徐夫人慢慢淡出生意,反倒是徐老爷弃了功名利禄,接手了原先孙家的产业,一心一意地当起了生意人。放在江南,这叫不务正业,白白糟蹋了科举仕途,自然,徐夫人也没什么好名声,女子经商历来饱受诟病,她又不贤淑,这样一对夫妻,早就是人们眼中的笑话了。

    她那弟弟也不是什么好名声的人。一人足抵三人宽,肥头猪脑,草包一个。唯一可喜的一点,大抵就是他并非好色之徒,只单纯好吃。原二人抬的一顶薄轿,他每次需四人齐力才能出去,每次上街,行人都自觉退出几尺给他腾地,生怕离得近了,被压个气尽而绝。

    “她这弟弟是今日才没气的么?”

    “是啊,我与徐夫人同路来的,她弟弟是暴毙,也不知是……”

    “是撑死的。”姬怀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噙着微妙的笑意,直直朝容归看来。

    与现在简直是……一模一样。

    “太子殿下,我说过的,我脾气并不好。”容归再度挣开他的钳制,拿起了桌上的那把匕首,对准了姬怀临,“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在哪儿?”姬怀临抽出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了起来,“圣启,藩邦,都是你的底线?你在这里做了局,凭什么我就不能插手。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你千方百计地想将我赶回西临,就是怕我生出一点不该有的野心。可天下从来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想做的,我有法子替你做到,我想做的……你也最好不要插手!”说到最后一句,他话语中已掺了几分威胁,容归看着那双变得有些陌生的眼睛,清隽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最后冷脸将匕首摔在了地上,独自上了楼。

    姬怀临坐在远处,也不吵,也不追,只是独自看着那杯冷了许久的茶,无言地灌进了嘴里。

    “明明是你们圣启人贪心不足,说到底又关本宫什么事。”他面带讽色,又无可奈何地带了点颓败,今晚月色正好,进宝楼却因为闹剧关了门,街道宽阔得冷清,他缓缓拐进了一条巷子,只站了片刻,身后便出现一个身影。

    他头也不转,“西临怎么样了?”

    “长公主做得隐蔽,没人发现您出关了。”

    “他也没来探查过?”

    “来过一两次,均未发现异样。”

    “时至今日,父皇还是这般谨慎。”姬怀临转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这人,“起来吧,近日你们做的不错。”

    “多谢阁主。”那人恭敬地起身,接着道,“阁主可还有吩咐?”

    “……进宝楼的东西,用了多久了?”

    “据属下观察,大抵从上月开始,用量极小,效果还不显着。”

    “将东西毁了,本宫不想再看见这东西。”

    那人大惊失色,急忙道,“阁主三思!”

    “急什么,”姬怀临将扇子放至月色下端详,上挑的眉眼染上冷冷的夜色,分外华丽,“圣启已是穷途末路,让容奕败在自己人手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阁主的意思是……”

    “自今日起,鹤涧不再提供姜草,多少银子都不卖。”

    “是。”

    “煜王府在柊州?”姬怀临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霜岚一愣,旋即答道,“是,柊州地暖,煜王府在此选址,考虑的也是这点。”

    “柊州……”姬怀临眯了眯眼,“我倒没听他提过。”

    “柊州比之江南其他地方,其繁华程度更胜,也更难以深入,阁主要千万小心。”

    “比起柊州,洛司更要你去费心,下去吧。”

    “属下明白。”霜岚心领神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了姬怀临面前。

    夜里湿寒,面对空无一人的小巷,他蓦地觉出了心中了茫然。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呢?亲人猜忌,旁人唾弃,位高者算计,位低者畏惧……

    他的头突然开始疼了起来,姬怀临扶着头,眼中猩红一片。手上青筋暴起,下意识在袖口中翻找着什么,却落了空。这记不清是第几次发作,每每头疼欲裂,他往往会一掌劈晕了自己,在暗室里独坐一夜。如今容归在旁,更不好被他瞧出什么端倪,他紧绷着神经,背上已被冷汗浸湿,牙关紧咬,几乎控制不住地要去撞墙。

    一定还有办法……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强撑着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巷子外走去。

    ……

    “于兄,能否……”罗慎站在门口,显然是要与他聊姬怀临的事,容归心中郁躁,却又不好拒绝,只好做了个请的手势。

    “惭愧,还未曾上门赔罪,是于某处理不周,才让罗公子遭了灾殃。”这语气客气疏离,罗慎直觉他有些不快,又不好多问,只能道,“无事,也是我冲动了。看见于兄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容归想起前因后果,脸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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