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1/1页)

    第二天顺嫂见关怀钰起得很晚，又步伐虚晃，面色潮红，摸了摸额头，大惊：“我滴乖乖，怎么烧成这个样子。”

    关怀钰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他昨晚做了很多梦，梦见湿漉漉的喘息，还有关少钦阴鸷眼神死死地掐着他的脖颈，质问他是不是和金若瑜有染。

    “怀钰，你发烧了？”与梦中一样的声音。

    关怀钰望着关少钦，他现在脑子转得很慢，呆呆地说：“大哥，你别生气。”

    顺嫂一顿，以为俩兄弟闹矛盾，但看关少钦面色不似不悦，只是皱着眉头，他嘱咐顺嫂：“给徐坪打电话，叫他来。”

    说罢便横抱过关怀钰，朝他的房间走去。

    徐坪提着个小药箱匆匆忙忙就赶过来了。

    此时的关怀钰已经烧的神志不清，拉着关少钦的手嘴里反复念叨，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赶我走。

    徐坪看着关大先生温柔的眼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在关家这些年，没见过关大先生这副模样，好像魂都叫人勾走了似的。

    “心思什么呢！快些看病！”关少钦低声斥责。

    关少钦脾气差，也就对关怀钰多了耐性，而小家伙还不知道。

    徐坪说是小风寒，关少钦才放了心，这年头瘟疫多。

    命人熬了药汤，关少钦亲自喂，不假他人手，许是第一次伺候人，呛得小怀钰咳嗽不止，顺嫂几次想说，还是她来喂吧，手都伸出去了，话却没敢说。

    关少钦朝她挥挥手，顺嫂临走关上门。关怀钰睡得香，没再梦呓，小嘴撅撅着，眼角噙着泪。

    关少钦几乎立刻就硬了，他想放开他夺门而去，但是小家伙半靠在他怀中，手拉着他的大拇指，叫他半分也离不开呀。

    小家伙的独特信任和依赖让他有施暴的倾向，他认命地长嘘一口气，手抚上关怀钰单薄的胸膛，从服饰到配饰都是他亲自选的，翡翠吊坠静静伏在他的雪白的胸膛，他是他一个人的，这种认知让性器越发嚣张想冲破布料的束缚，他激动地吻住关怀钰的唇，舌头席卷口腔的每一处，轻抚他胸口的rou粒，他仿佛感受到他的灵魂在颤抖，他想这太美妙了，介于少年与少女之间的身体，香甜可口。

    下身硬得发疼，他轻放下关怀钰，离开前他嗓子沙哑地嘱咐顺嫂。

    坐上车，老陈问他去哪。

    隔了许久，关少钦半眯起眼睛，说，香彩堂。

    关怀钰病了的几天没再见到关少钦，他惶恐不安，直到关少钦带了糕点回家，说是特意从南京带回来的给他的，他才松了一口气。

    是关少钦的慈悲救了他，他不该忘本。

    一周后，小结巴再次约他去香彩堂时，他拒绝了。关少钦摸着他的头像是安慰，去吧，晚上叫老陈接你。

    关怀钰摇了摇头，他见关少钦向上勾了勾嘴角，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学校里知道他是关少钦弟弟的人不少，很多人跑过来跟他攀关系，但关怀钰仅仅知道关家在做的几个生意而已，有几次他见到了穿军装的人，还没瞧清楚就被大管家请走了。

    关怀钰的学校是男女混校，女生不多，拢共四十多名学生，也只有十几个女同学，班级的几个纨绔，外穿制服，内穿花汗衫，一见到女生，活像野山鸡开孔雀屏。

    也不晓得今天是谁庆生，偏要拉着关怀钰也去，想来是想套套近乎，他推脱不开，便说今晚和唐道懿有约。众人面面相觑，被驳了面子的寿星脸上好一阵青紫，又咬咬牙说，你带着唐道懿一起来嘛，人多热闹。

    转头又冲小结巴笑，今天我作东，咱们同学一场也是不容易。

    小结巴显然没料到自己也会受邀，脸颊兴奋得飞起红霞，配上他纤细瘦长的身形，像是烧着的火柴。

    显然，小结巴并没有参加过这种集体活动，他看着关怀钰，像是等待发号施令的大狗。

    关怀钰只得点点头。

    到了夜晚，西门町一带花灯四起，百乐门舞厅里的光映得天亮了一半。一群半大不大的学生进了成人场所，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见了舞池里跳舞的舞女更是贼眉鼠眼丑态毕露。

    走不得，坐不住，偏偏领班的舞女一杯接一杯的喂给他酒。

    是洋酒。冰凉的红酒入了口生出火辣辣地痛感，几杯下肚，关怀钰的脸眼皮盖都泛了红。

    “哎哎哎，你快看好可爱呀！”几个舞女叽叽喳喳兴奋地围着关怀钰。

    在这做营生的都是苦命的，没听说谁家里好模好样地给送这虎狼之地。领班的叫朱凤，穿着一件黑纱金丝相间的紧身旗袍，今年四十岁，再过这半个月就要与个姓陈的老板结婚了。陈老板已经六十有二的老头儿，一辈子除了乡下种地的黄脸婆老婆，怕是再没见过什么女人，刚一发家，就碰上了朱凤，三魂七魄都被夺走了，迷得无可救药。

    朱凤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个干净可怜、眉清目秀的小后生，怎么看也是个只赚不赔的买卖，况且这毛头小子看着家底殷厚。

    她很感兴味地瞅着他，把他从姑娘堆里扯了出来，葱白玉手搭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挑逗的抚摸他的胸膛，接着她踮起脚在贴着他的耳朵细细吹气：“可以陪我跳一支舞吗？”

    关怀钰被拽起来的时候，还在晕头转向，女人傲人的胸脯和劣质的胭脂味让他抵触。他皱着眉推女人的腰身，却被一把抓住。

    女人的手很软，他抬眼看了一眼她的面容。

    他快要忘记了娘的脸，这几年锦衣玉食的日子过得太心安理得。

    他没再抗拒，手搭在朱凤的腰上，说：“我不会跳舞。”

    朱凤凝视了他片刻，温柔地笑了起来，说道：“不要紧，这个曲子很容易，你跟着我。”

    她轻轻地、柔柔地数着拍子：“一二三……”

    关少钦在二楼站的足够久，久到一旁的大堂经理也忍不住伸脖子朝楼下看，刚巧撞见关少钦转过来的阴鸷的眼神，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关少钦是他们老板见了也要叫一声关爷的人。

    一曲毕，关怀钰又坐回了沙发上，同窗学着成年人的模样，摇晃酒杯，敬酒。他拄着一角，手掌托着脑袋，眼睛半眯着看着舞池，似笑非笑。

    唐道懿挤在关怀钰身边，没人来敬他，他始终像是游离在团体之外，他摸了摸他的脸，guntang、娇嫩，浓的如墨的头发勾了他的掌心，想抓却溜走了。

    关怀钰懒洋洋地看他一眼，像是睁眼瞧他了，又好像没有。唐道懿个子很高，但是很瘦，不像关少钦，手掌有茧，坚实有力。

    “怀钰、关怀钰。”唐道懿用力推关怀钰，关怀钰倒在沙发的扶手上，睡得香甜。关怀钰身上有一种说不清迷人的风情。关怀钰喜穿炭黑，净扮得不得了，唇上没有胭脂点缀也红得诱人，一举手，一投足，总有世人不及的妩媚。

    这话说得不对，关怀钰是男人，怎么形容的像风情万种的女子，唐道懿心想，他也是见过他发狠的，上次在巷子里那些阴狠的招式，打得对方只跪下求爷爷告奶奶。那次他吓坏了，他老子要是知道他在外面打架斗殴免不了是一顿毒打，关怀钰冷静地领着他到河边，清了清伤口，对着水面理了理头发。

    他想，那次是触了关怀钰的底线，他的底线就是他大哥，关大先生。他能够察觉到关大先生对他有着甚浓的敌意。

    远处不断传来众人稀稀疏疏的讨论，像是一个什么人在舆论台风眼的中心，随着那人越走越近，人群散开，他才得以窥见真容，居然是关大先生。

    他将关怀钰抱在怀里，一旁的同学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问：“这人谁呀？”“蠢货，这是关大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