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老婆真是条蛇蛇了vvv (第2/2页)

上课了，陈淼同学，不可以再睡了哦。身体是有不适吗？要不要老师带你去医务室。”

    “……”

    晕，被骤然打扰还没有从梦境中醒来，骤然看见清晰的人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那点距离却让一直关切着他的萨安眯了眯眼睛，带着点深意继续地微笑着。

    “是。”回答一个字后，陈淼立刻站起身，头往左边扭扭，有咯吱咯吱的骨头关节归位的声音，“我自己去。”

    他同桌是一个不怎么讲话的男生，感受到动静立刻站起来，陈淼点了下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没有去看一个个蘑菇抬起头萦绕在萨安和他的那些眼神。

    他真的很困。

    赤砂变成蛇型，绕成一条红闪熠熠的项圈围在他的脖子上，制服都是白衬衫，里面的内衬是自搭的，下面的是一条细皮带和靛青色的长裤。

    “我觉得订校服的一定是同性恋。”

    在换衣间里换衣服的时候有个男同学信誓旦旦地说，旁边人都一起胡乱笑起来，笑他是傻逼，又好奇地问他为什么。

    那男同学故作高深地说，“首先，白衬衫对那种gay最有诱惑力了，尤其咱们这样的衬衫，”手故意地拍拍放在柜门上的衬衫，“很宽大，现在十六七的男生正发育，腰那么细，宽衣窄腰腿细。切，不是基佬谁信！”

    那个男同学说得头头是道，一副信我真理的模样，下一秒就被一哄而上的同学揉乱头发，哄做一团。

    萨安追到门口，看那标志性的黄毛在风中走远，宽大的衬衫下摆被束在长裤里，掐出劲窄的一截腰，纤长的腿一跨步就是一个遥远的距离。

    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萨安追着陈淼走远，缓过神又挂上笑给同学们上课。

    只是那笑容多少是常见的招牌式笑容，没有对陈淼那种下意识地娇和谄媚。

    陈淼没有走到医务室，太远了，学校太大了，说起来还没有正式介绍这所学校。

    －－青海观测检查学院。

    简称观院，是一所隶属于国家教育部与国安部的直属系学校，由国家国务院亲自招生调配，学习观测边境地区动植物生长情况，研究动植物常态生长的科学实验。

    十五岁那年，挺过九岁大劫的陈淼却哭成了狗，正是五月三十日，明明第二天就是六一儿童节。

    奶奶却死了，她的脸很干净，没有村里同龄人走时的难堪，也没有一脸的斑或者不好看的东西，脸很红润，眼神清明。

    她给自己穿了一套干净的红衣服，那天也做了很丰盛的饭，鸡，排骨，甚至还有海鲜。

    她看着陈淼吃了很多，小小的肚皮撑起一个皮球那么圆，眼神柔和，粗糙的大手一直摩挲乖孙的头顶。

    到中午时，她喊陈淼把小蛇叫出来，变个形给他看看。

    陈淼直接把手塞进裤兜那里，奶奶有些惊讶，问他这是做什么，陈淼不解地说那小蛇就喜欢盘我那里，说那里暖和。他尿尿都不能好好尿了。后面那句话他没有说。

    十五岁了他也知道羞了。

    小蛇小小细细，还没有白天油锅里的炸的油条那么粗，像小尾指那么细，有二十公分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在睡觉，竖瞳眨动，带着点懵懂盯着陈淼，细长的舌尖舔舐他的脸。

    “变成人，赤砂。”

    这名字是陈淼给他起的，因为小蛇是红色的，赤也是红色的，一个赤不够红，他去念书看到一篇文章“红砂石白白落下来像是下了一场红色的雪，犹如踢翻了一座红玫瑰花庄园。”

    他觉得砂字很美，也就送给了小蛇。

    小蛇要条件，蛇信舔到陈淼的下唇上，要亲亲，陈淼头往后仰，“快点，晚上给你。”

    无论看多少次，奶奶都会感叹精怪和上天的神奇之处。

    看一只蛇变成一个活人，真的是很诡怪又带着艳丽的情景。

    蛇尾拉长，闪着红光，一直盯下去会有些眩晕，脑子发蒙。

    霎那，一个皮肤雪白，瞳眼红色的漂亮小孩出现在原地。

    它的手去拉陈妄的手，牵得很紧。

    竖瞳在它红色的眼珠里，它的眼白很少，近乎没有，这让它的眼睛有种不可直视的诡异，第一感觉就不是人类的莫名生物。

    皮肤很软也很滑，它没有变衣服，只有一层应该是鳞片化做软料，层层叠叠地垂在一起，倒像个红裙子。

    “很漂亮啊小蛇。”奶奶脸上的皱纹泡软了，宽大的手掌带着老人家的热温去摸小蛇，赤砂头轻轻地晃晃，它无法理解感情。

    “淼淼要和小蛇好好地啊，好一辈子呀。”奶奶一只手搂一个，然后把自己的头靠在两个小孩子软嫩的脸上，闭上眼睛近乎祈祷地说。

    从眼睫下淅出湿润的痕迹。

    正午十二点，含笑而去。

    是喜丧。

    陈淼坐在一个亭台台阶处，心脏那里传来悲怆，让他无法继续前进，痛苦几乎按压了所有的肌rou，让他不由得痛苦地呻吟一声。

    坐在台阶处，形成一个抱臂头垂在手臂里圈出来的四方天地，小蛇似有所感地从脖颈上蔓过来，把自己的头靠在陈淼的脸颊上。

    它能感受到陈淼在难过。

    红瞳里竖仁眨得很慢。

    “我想奶奶了，赤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