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故人 (第1/1页)

    2-1

    「恭喜我们T大电机系109级的系花熊文芯，终於从美国UCLA拿到硕士，学成光荣归国啦！」

    台北某处人声鼎沸的酒吧，店内最里面角落边的大长桌，大约七八名年轻人正欢腾着举杯嚷嚷。

    「我什麽时候变成系花啦？」文芯听到这祝贺词，忍不住抿嘴一笑，一边吐槽：「刘胜彦你给我戴高帽子也没用，真的没有带美国土产可以送你阿。」

    「当初在大礼堂的新生入学仪式，你一出现就引来四面八方男生的热情注目，还有旁边那些男X工作人员，一个个拼命找机会接近你要line，更别提大学期间那些前仆後继的追求者了，」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长卷发nVX，转身笑着回应文芯：「你这还不叫校花，那当年T大谁还有资格当校花阿？」

    「就是说阿，」简如琳用力灌了一口啤酒，跟着说道：「当年法律系的正哲学长，多麽傲气的一个男生阿，长得好看又全学年书卷奖，还没毕业就考上律师，眼光超高都看不上那些身边倒追的nV生，结果在一堂通识课遇到文芯後惊为天人，没几天情书跟鲜花攻势就来了。」

    熊文芯听到这些往事，整个羞到面红过耳，雪白洁净的脸庞像是染上一层红雾。

    「别说了！今天不是我的接风宴吗？怎麽老提这些陈年往事阿？」她偌大水亮的双眼闪扑着，很怕话题引导到那些她不想提的风流韵事，赶紧出声阻止。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刚刚起头的那名长卷发nVX，发现文芯恼羞了，见好就收，把那些八卦话题草草结束。

    「不过我还以为...你毕业会直接待在美国工作呢，毕竟在矽谷那边发展会b较好不是吗？」刘胜彦一边吃着桌上的炸薯条，一边提出疑问。

    文芯脸上的热红稍微褪去，听见这个疑问，叹了口气说道：「哎，别提了，我原本新申请的签证一直下不来，没能赶在旧签证到期前找到工作，只好先回来台湾了。」

    「这样阿，真是太可惜了，我...」刘胜彦也很感慨，正想发表一些关於美国矽谷就业市场的高见。

    「我记得梁仕展不是也在加州吗？你们以前不是认识吗，怎麽没去找他帮个忙...」另一名已经喝到有点微茫的短发nVX，突然高声打断刘胜彦cHa话。

    一听到这个名字，文芯整个瞳孔地震，心跳血压直线上升。

    不只熊文芯，其他人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彷佛魔法学院师生们听见佛地魔的名字，突然间都安静了下来。

    原本欢腾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冻，原本像是在热闹温暖的巴里岛，突然间掉进了冰冷的南极大陆。

    「胜彦，你们SorTek※注最近还好吗？听说最近GU票大涨，公司前景一片大好阿。」简如琳见气氛不对，直接出面力挽狂澜。

    众人：「..........。」

    这个强行转移话题的方式虽然过於粗糙，不过为了缓和气氛，大家也借坡下驴就这个话题聊下去。

    原本跟大家一样愣住的刘胜彦，听见这话猛然回神。

    「对阿！最近海外订单变多，公司人力严重吃紧，原本我今天还得加班赶进度呢，」刘胜彦笑着说：「所以我从下午就开始在办公室演戏，装作食物中毒很不舒服的样子，然後快到五点找藉口看医生溜了。」

    众人听见这话哈哈大笑，原本下降到到冰点的气氛缓和不少。

    而刚刚那名惹事的短发nVX不堪酒力，早已醉倒在墙边的长凳上。

    「文芯，那你回来有什麽打算？有要找科技业的工作吗？」简如琳问着。

    熊文芯歪着头想了想，说：「暂时没有特别的想法，不过之前在美国的波特机器人公司实习过一阵子，对这个领域挺有兴趣的，有想过之後往研发领域发展。」

    「那你要不要去我们新竹总公司看看？」刘胜彦听到，眼睛都亮了起来：「最近总公司一直狂发email，因为业务增加而扩编人事，需要大量的研发工程师，所以鼓励内部员工推荐相关领域人才去面谈，成功的话，我可以拿到高额推荐奖金呢！」

    才刚回来不到24小时，时差都还没调回来，就得到一个面试的机会，熊文芯心里头也跃跃yu试。

    2-2

    聚会几日後，文芯回到以前T大的校园，去了趟电机系的实验室，拜访以前大学的恩师叶一典。

    「不得了了，文芯你去一趟美国回来变这麽漂亮，我刚刚猛一看，还以为是那个nV明星光临我的实验室了。」

    叶一典虽然已是满头白发皱纹的长者，但因为平常都有爬山健身的习惯，所以走路稳健、声如洪钟，完全没有垂垂老矣之感。

    文芯听了有些害羞，有意略过这话题，便把手上提的纸袋递给叶一典。

    「知道老师喜欢喝咖啡，我在美国买了这个牌子的咖啡豆，是很多连锁咖啡店指定使用的，您嚐嚐看。」

    叶一典笑呵呵地接过纸袋：「人回来就好，怎麽这麽客气？」

    「不过你不能留在美国工作，真是太可惜了，」叶一典叹着气：「当初觉得你这孩子虽然家境b较差，但读书认真，还年年拿书卷奖，才想着多帮忙，但没办法让你事业更好，总感觉有点遗憾。」

    「当初如果不是老师提点，单凭我自己也不一定申请得到UCLA全额奖学金，」文芯顿了顿：「更不用提我刚到美国时英文口语还不流利，还介绍当地友人帮忙安顿我的大小生活，老师已经帮忙我很多了，真的不要这麽说。」

    听了这席话，叶一典笑着没回应，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你知道大你二届的梁仕展吧？毕业後去柏克莱读硕士，没想到他不到五年就把硕博士一起读完了。」提起往日的得意门生，叶一典不禁滔滔不绝起来，对於旁边脸sE大变的熊文芯毫无察觉。

    「听说他博士还没毕业，就已经有好几间美国科技公司在挖角了，」叶一典得意的像是在炫耀自己孩子：「没想到前几天收到他的email，竟然说是最近要回台湾发展，到时候找个时间来拜访我。」

    文芯默默听着，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波涛汹涌。

    「跟你不一样，明明可以待在矽谷好好大展拳脚，就这样放弃大好前程回来了，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在想什麽呢？」说着说着，叶一典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想，他大概有自己的苦衷吧，」文芯勉强挤出个笑容，吞吞吐吐对着叶一典说道：「我还另外约了李老师，就先离开了...。」

    叶一典听了，笑着摆摆手，又跟文芯稍微讲了些勉励的话，就让她离开了。

    2-3

    原本应该已经是两条平行线的故人，却在回到故乡後，频频听到他的消息，彷佛他仍然在自己的生活圈里。

    熊文芯望着T大校园的绿水湖，这是校园情侣最喜欢来约会散步的景点，也是她以前很喜欢来发呆的地方。

    那些尘封的回忆，慢慢浮出水面，看似平静的湖面，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一阵阵涟漪，像是预告着她平静生活，即将出现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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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Tek为Teology科技的缩写，许多科技公司都会用「公司名称 Tek」来作为公司英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