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未遂（菲利普勾引未遂，柳下惠波尔坐怀不乱，有彩蛋） (第1/3页)

    安静的房间中偶尔有仪器滴滴响着，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化学药剂味道。

    波尔清洁整理好仪器，在电子屏幕上cao作着，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把数据分门别类地导入进去。

    他抬眼看床上的人，菲利普正略显迟缓地放下卷起的衬衫，垂下的衣物慢慢盖住那尚且平坦的腹部。

    医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开口道：“菲尔，我现在还可以帮你暂时隐瞒，但等到4个月左右身形鼓起来，难免会被人发现。”

    “如果你实在不想阿斯坎尼亚少将知道，至少让我与威尔森老师商量一下。关于这个孩子的去留，我答应你，会努力帮你争取决定权的。但手术时间越晚，对你身体的损伤也就越大，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菲利普垂着头，眼神晦暗不明，若有所思地盯着地板。

    波尔拿他无法，快速梳理好菲尔最近的身体检查数据，谨慎地将文件空间二次加密，这才理了理卷起来的袖口，踱步过来，自然地坐到菲利普身旁。

    “最近孕期反应严重吗？”

    菲利普摇摇头。

    波尔又叹了口气，手臂揽过他的脊背，拍了拍他的肩头。

    而后波尔规矩地将手收回膝盖上，不再多言，便这么陪菲利普沉默地坐着。

    但他承认无法抑制自己热切的目光，不时暗暗偏头，关注菲利普的神色。

    二人挨得不远，菲利普微仰着头，目光飘忽并不看他，偶尔一次较为沉重的呼吸好像轻叹。他的脊背虽然依旧挺拔笔直，肩膀却似乎被什么重物压落下去。手掌时而捏紧，露出毫无血色的骨节，时而又泄气般放松了力气，垂在两膝之间，周而复始。

    波尔知道，这是菲利普情绪波动时的习惯性动作。

    面前的人总是看起来苍白而脆弱，前额略长的棕色碎发，在眼角疲惫的褶皱处垂下阴影，细窄的鼻梁旁是两只深陷的眼窝，嵌着那对略显空洞的蓝眸。

    他眉宇间的情绪说不上痛苦，却也无法简单归类为悲伤，波尔说不清那种感觉，直觉却告诉他眼前的人似乎较之前多了些陌生的气质。

    那似乎是一种厌烦、疏离和焦躁不安。

    波尔知道那些情绪并非针对自己，菲利普其实掩饰得很好，他相信即便是阿斯坎尼亚也未曾察觉到近来菲利普的变化。

    他一如往常木讷沉闷的外壳下，似乎有更加复杂的东西鲜活起来。

    显然，菲利普不只想要对阿斯坎尼亚瞒住再次怀孕的消息，并且在极力拖延甚至避免再次见到威尔森教授。

    他究竟在想什么？

    波尔时常觉得菲利普身上包裹着一层冰冷厚重的迷雾。

    六年了，漫长的平淡岁月几乎能让人忘记眼前这个可怜巴巴、常以卑微姿态受尽凌辱的中年男人，曾经是联盟威名赫赫的传奇上将。

    像菲利普·施密特这种层级的军队领导层，出于人身安全考虑，往往曝光极少。哪怕重大战役前为鼓舞士气，亲自参加战前动员，向公众流出的宣传画面也会对容貌和声音进行AI处理，尽可能减少暴露的信息。

    在真正见到本人之前，“菲利普·施密特”这个名字，对波尔·亚历克斯来说，好像更多只是军事日报上的一个专业词汇，一般与冷冰冰的重大伤亡数字相伴，意味着失利与死亡。

    菲利普来到威尔森教授的实验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昏死状态。

    那时波尔还在导师手下攻读博士学位，他记得阿斯坎尼亚突然来访，礼貌却急切地请老师到会议室一叙，二人单独交谈许久。

    谈话完毕，老师跟随阿斯坎尼亚身后从会议室走出，当场宣布了一个震惊一众学生和技术人员的大胆决定：103号档案，“人生计划”系列实验项目，即将新增加一项前所未有的突破性研究——针对男性的人造生育器官移植以及妊娠分娩测试！

    这片前人因伦理舆论压力或技术闲置而未曾踏足过的领域，曾一度使包括波尔在内的科研人员热血沸腾，兴奋地畅想着实验成功收获科研成果的那天。

    他们将被记录在人类医学史的功名簿上。

    波尔如今每每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彼时年轻的自己简直天真得可笑。

    事实上，“人生计划”刚开始实施不久，便陆续有科研人员难以忍受良心的折磨，申请退出该项与政府、军部的合作项目。他们无法对于同类的惨状和哀嚎冷眼旁观，哪怕这些实验体是社会恐怖分子，是曾经你死我活的敌人。

    他们逐渐惶恐地意识到，自己也许不会被写进功劳簿，而是会被钉在罪恶的、泯灭人性的耻辱柱上。

    但政府自然不会允许这些涉密高级人才随意出尔反尔，擅自阻碍这一将对未来军事行动产生巨大影响的计划，反手拿出当初签署的“军令状”相威胁：

    如果决定中途违约退出实验项目，本人必须承担巨额赔款，以赔偿因此造成的隐形损失；并且基于保密协议，未来十年不可公开在医院、科研所等单位任职。

    许多人无法承担天价的违约金，因此没了底气，只得死心闭嘴，继续接受研究任务，老实干活。

    也有坚持解约的科研人员，哪怕掏空家底，断送职业生涯，也要离开这个折磨良心的炼狱。

    波尔还记得自己曾就此和威尔森博士大吵一架。

    当时波尔是坚定的解约派，但被老师硬生生摁了下来。

    被迫留下来的波尔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耻辱与愤慨，于是成天躲在数据室整理资料逃避现实，几乎从不踏进实验室半步，仿佛这样便可以听不见实验体们惨烈的悲鸣。

    菲利普是波尔所在小组负责的实验体之一。被清除记忆后的菲利普被命名为3068号，与同组的实验体一起，被关押在特定的“宿舍”里。

    波尔一开始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曾经隔着厚厚的单面透光玻璃墙，匆匆瞥见过这个中年男人，那时他脸上流露出和其他实验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