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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此岸的春天。 (第1/1页)
当海水高度覆盖至她的腰时,她回首对我莞尔一笑,满天繁星霎时成了绚烂的樱花簇拥在天上,如云似霞般灿烂,接着翩翩飞舞飘落,和我们相遇时一模一样。 「予乐,谢谢你告诉我,我不会让你下沉的,你该来的地方不是这里。」她带着一脸欣慰和自豪,彷佛一切如同她所想。 「活着。」是温柔而坚定的期望,也是我最後解读到的情感。 原本缓缓而落的花瓣倏忽而下打在海水上,使绚烂的天空成了一片漆黑,而水面上的花瓣枯萎後重新绽放成如血般的鲜红,铺张出一条道路笔直地连接至海平面,花红似火,更像是一种指引。 曼珠沙华,想了一会儿,我脑里蹦出了这种植物的名字。 「等等!海,你回答我,这里是彼岸和此岸的交界吗?」我对她呐喊,但她并没有回答我,别说是回答,我连她的脸都看不清楚了。 冷冽的空气席卷而来,像是要抑制住我走向前方,她的轮廓逐渐模糊,变成一点一点的白光消散,取而代之的靛蓝g勒出一双厚重万钧翅膀,传说中不存在的青鸟出现在我眼前。 当她想要展翅之时,身旁的幽黑剥落了她的蓝sE,成为岸路上的流星灯火。 当我仍被眼前的景象吓的目瞪口呆,这些场面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原本的诡异和黑暗瞬间明亮了起来,场景转换,一位nVX用轻柔的声音唱着歌,伴随而来的是婴儿啼哭,我认得出来那位nVX是mama。 「你很特别的,因为你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了啊。」在歌声结束後,她把左脸颊贴在我右脸亲昵的说道。 我看着这段画面默默不语,明明很想说些甚麽却出不了口,任凭时空自行跳跃,那些春天、夏天、秋天、冬天,那些憧憬、快乐、疯狂、不舍……所有画面一一组成了我二十年的人生,内心原本的黑洞被这些无以名状的情感填满,满溢出来的部分则被眼泪收下。 原本沉溺的心知道了自己忘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感受这一件事,最後画面来到了家门口,〝喀嚓〞。 我睁开眼,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我意识到这里是医院,眼睛往右边一瞥,一位褐发男子眼神担忧的看着我,并低头瞄了一眼我的右臂。我顺势往同方向看,一条条的赭红印入眼帘,有些痕迹看似快要凋零,但都被更深更长的伤口覆盖,像是怕自己忘记了一样。 〝怕忘记甚麽?〞心里违和的念头冒出,只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夏予乐你是怎样,原本小组不是说早上要讨论报告吗?你没来所以我去你家找你,门没锁就算了,发现你倒卧在床边手里拿着美工刀,真的吓Si我了,不就还好手腕的伤口不深,我还以为你Si了。」听完他这麽说,我才发现我右手腕上缠着绷带。 「你还……」当空气沉默半晌,他原本想继续说话,嘴巴却被刚走进来病房的另一位男生摀住。 「你看起很不好,看起来糟透了。」刚进来的黑发男X用利如刃的话语把他原本想说的话切断。 「对,我过的很糟,糟透了,也很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俩,呃,你们两位是?」我微笑答道,但我知道笑容不足以掩饰我的疲惫和愧疚。 「我们同班两年了,而且还在同一组,不知道我们的名字会不会太过分了!」 「彦齐,这个很吵的家伙叫亭劭。」站在一旁的他不理会身边这个大声嚷嚷的同夥,简短地自我介绍。 彦齐和亭劭,我知道他们的名字,是班里很有名的班对,但脸就是对不上,这就是保持距离的结果,我以前很喜欢,但现在感觉很不便。 「你要Si怎麽不Si的俐落一点,要Si的话伤口不该这麽割的吧。」彦齐看着我的右手臂,眯起眼说道。 「因为我不想Si,只是想让自己好过点,但好像没什麽作用。」我苦笑面对他语中带刺的质疑,第一次和别人说出实话。这些深浅不一的伤口,刻划者似乎下手时带有犹豫,画不出完美的直线,歪七扭八。 「不想Si的话要不要喝酒?」他莞尔,对我的回答感到很满意。 「你这个笨蛋没事说什麽酒啊,也要等到他出院之後吧!」亭劭语带笑意轻捶他一下。 「我好像做了一个好梦,但却想不起来。」我看着窗外yAn光普照,近似中午的时间外面的鸟儿依然不停歇,像是要歌咏春天的到来一样。 「甚麽梦?」他们俩异口同声的提出疑问。 「这个世界好像也没那麽糟糕,我也很想看看三sE公猫呢。」我独自喃喃,并无视了他们的问题,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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