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狐_第十七章 小狐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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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小狐狸 (第1/1页)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陌生的床榻上,身上盖着素白的被褥,我尝试动了动身体,却感觉腰腹连带大腿一片酸痛,手臂上有泛着青红,脖子上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大脑空白了一会儿功夫,回忆开始将我唤醒。

    应桉和我坐在屋中,我落荒而逃,在潇碧泉遇到了少君,然后与他……

    他俊美冷淡的眼眸被染上了情欲,薄唇印在我眉心,一路向下,在嘴唇、脖颈、胸膛、乳尖逡巡,动作充满占有欲。

    然后我就与少君双修了。

    窝在被褥里,胡乱嗅了嗅,我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清清冷冷,宛若谪仙。帷帐被我拉开,涟漪微动,我忍着下身奇异的酸痛感,爬起来环顾四周,屋内古香古色、雕梁画栋,圆桌上躺着一柄银光长剑,是横雪。

    我不仅与少君有了肌肤之亲,还被他带回了鹤銮殿,床头的熏香散出沉静的味道,安抚人心,我站在床畔,仔细感受腿间的不适。

    容澹向来独来独往,与我略有相似,他性子极冷,从来不需要外人服侍,在我入祁山的第一天,就有师兄苦口婆心地说,不要进入鹤銮殿,少君不喜欢他人打扰,但此刻,他不仅把我带回殿内,帮我擦洗干净身体,让我睡在他的榻上一整夜。

    难道对他来说,我是特殊的吗?

    一夜欢爱后始作俑者不见身影,我给自己倒了两盏茶一口气喝下,又盘腿坐到床上,气沉丹田,运转灵力。随着灵盘开始转动,我惊喜地察觉体内灵力大增,隐隐有突破瓶颈之势,在元神的最底层,有一只手托着我,助长灵力的重塑。

    容澹不愧是临神境界,汲取了他的灵力,远超我一个月以来的勤修苦练。

    我闭上双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底却升起古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晦涩,就像心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从头到脚都是酸的。

    坐在堆叠的被褥中,我脑海内萌生出奇怪的渴望,我想见到容澹,想感受到他的气息,亲吻他的唇。

    或是再与他双修。

    这个认知让我吓了一跳,我拿到的揽月录残缺,难道就是缺了的那几页,有我不知道的重要秘诀吗?

    就在我闭着双眼,体内灵力一点点塑聚时,一只手放到了我的肩上。

    是容澹,他灵力高深,脚步极稳,来去无踪,走近了我居然都没有发现,那只手宽厚且很稳,沉沉地压着我,替我送入一股灵力:“气沉丹田,不可分心。”

    这股声音好像有奇特的力量,瞬间就让我躁动的心安静了下来,我保持着这个姿势运转灵力,他居然也不动,就这么静静站在我身边,看着我。

    一盏茶的功夫后,我睁开眼睛,震惊地看到容澹居然衣衫不整、领口大开,他未曾束冠,三千青丝如瀑布垂下,纤长的睫羽垂下,淡淡看着我,硬是减了一分阻隔感,多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他看起来没有察觉我的目光:“你昨天吃了什么?”

    该来的总会来的,关键就在于怎么骗过他。我喉间艰难滚动了一下,在富有压迫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弟子,替小师弟去碧潇泉附近采药,被一条蛇咬了一口,突发毒性,这才……”

    他不为所动,我装模作样要起身行礼:“谢少君解围。”

    容澹不动如山,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着:“又是小师弟。”他的语气没有波澜,眼帘向下,看不清其中的表情,我狠很咬了下舌侧让自己保持清醒,心里将应桉在油里煎了一百遍。

    早知道就不找他了,现在把柄在他手里,我还得替他打掩护。

    我说是被蛇咬也不是没有道理,媚蛇生于无白道,在山野中并不少,又喜湿热环境周围,如果不注意,很容易被咬上一口,随后情潮起伏。如果被媚蛇咬的修士不发泄,那便会造成阴气堆积、金丹内灵力狂暴,更有甚者,爆体而亡。

    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释了。

    容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缓缓拉开里衣,手指一路向下:“哪里被咬了?”

    被他摸过的地方浮起一阵酥麻,我咬着唇,脊椎狠狠哆嗦了一下,那只手触及所有欢爱的痕迹,最终停留在我的小腿与脚踝。

    我大脑转地飞快:“昨天少君赐了丹,伤口已经好转了。”

    他不置可否,替我拉上衣襟,又问:“汲取他人灵力,如此邪门的功法,又是应桉赠予你修习的?”

    我脑中还在想着对策,他又说:“大道至简,若强行吸取,只怕会灵盘反噬,不得善终。”

    除了揽月录中谈及的如何汲取之外,他居然把功法猜了个七七八八!我佩服,自知瞒不过容澹,说道:“……小师弟也这么说过,不过这只是修习的一环而已,我不会贪多的。”

    我表面上维护他,暗暗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应桉,“刚练这本功法时我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以后不会了。”

    我略带委屈地低下头,将应桉懵懂无知的皮囊表象学了个十成十。

    容澹略一沉吟,似乎在思索什么,良久,他说道:“狐者,天生性阴,难得阳气,何况你元神有损,饱受旧伤折磨,这本功法可以滋补灵盘,稳定经脉,要修便修了吧。”

    我难以置信地抬眼,与他难得有些缓和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我本以为会遭到少君责罚,如李施明去后山领罚,结果他居然允许我修习揽月录!

    他沉沉地看着我:“慎重汲取灵力,不可贪,不可多,不可常念;如若旧伤复痛,我可以渡给你。”

    少君雪白的衣袍轻轻撩动我的小腿,让我的心底也痒痒的,我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吐出来几个字:“闵清多谢少君。”

    他银灰双眼捕捉住我,让我无处可逃:“应桉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么?”

    我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曾。”

    容澹给人的感觉太过压迫,再问下去我就要破功了,他还没再说什么,“嗖”地一下,床间我雪白的衣物全部滑下,我摆动爪子,在团簇阻碍间艰难地钻了出来,动了动耳朵,睁大眼睛看向他:“少君,只有你知道。”

    那双眸子中,映出我的倒影——狐尾火红,皮毛顺滑光亮,毛绒绒的,两只耳朵高高竖起,棕色的瞳又大又圆,讨好似的看着他。

    寂静之中,我好像听到容澹发出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喟叹,他坐在床榻上,窸窸窣窣理了下我来不及脱掉的衣物,拎着我的后颈,一把抱在怀里,抚摸我的皮毛。

    人形与狐形固然不同,在容澹的气息中,我翻了个身,示意他快来摸摸我的肚子。

    就算是祁山的少君,面对这种情形也是无奈的,果然,他指尖一顿,抓挠抚摸着我的腹部,在舒适的抚摸下,我抖了抖毛,眯起双眼,发出动物的短促叫声。

    他就这么抚摸着我,让我躺在他的怀里,沉沦于静谧当下。

    随着容澹的气息在我鼻尖不断放大,属于他的感觉充斥在我脑中,两年多前,不,应该是很多年前,很久之前,我好像也曾这么盘在一个人怀中,乖巧地翻出腹部任他抚摸,最终眼皮渐渐阖上,我发出满足的鼾声。

    那个人也是白衣盛雪,气质清冷出尘,我追在他后面,衣摆如浪花涟漪层层摆动,让我总是跟不住,我跳起来咬他的衣摆,随后就是他停下脚步来等我,或是把我一把抱在怀中,再往前走。

    记忆中好像有一片很美很美的桃林,终年开得盛猎,小溪湍流,所到之处桃花噗噗落下,溪水承载了几乎要漫出来的花床,奔流到海不复回,粉红惹眼,就连我随手摘下的桃子都汁水饱满。

    那是什么时候呢,是我还没化形么?

    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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