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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第1/1页)
    “我知道你心智坚定,可还是得小心,这李绪长的可是张能霍霍人心的脸,说不准你哪天真跨出你自己定下的范围。”    第31章叁壹    今天一大清早,茗生就跑不见了,李绪起来没见着人,等容清樾安排过来侍奉的人穿衣洗漱,亲自带好眼上纱,出门去坐在树下吹吹早晨带着潮湿气的风。    黑暗的世界里,日复一日就这么无聊的过去了。    今日好像有所不同,本该离开的侍从们在他耳边走来走去,言语间带着欣喜。    他似有触动。    时间不会停止流动,一分一秒过去,近午时用膳,茗生从外面跑回来,手里捧着热腾腾的长寿面,放在他面前的石桌上。    “主子,尝尝看,我做的长寿面好不好吃?”    李绪淡淡回应:“又到我的生辰了。”    “是啊!”茗生咧嘴露齿说,“主子你今天二十,已经及冠了!”    李绪对自己及笄并没有太多感触,拿箸的手轻轻挑起一夹面放在嘴边吹了吹。    一个人的生辰是个美好又痛苦的日子,意味着新生命的降生,也意味着母亲生产时的那无法亲自体会的痛苦。正因为是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多数母亲都会因此疼爱孩子,可他的母亲记住了痛苦却忘了爱孩子。    往前十九年的人生,开始只有身边照顾他的嬷嬷记得,但月贵嫔不许为他庆生,嬷嬷违抗不了,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给他偷偷塞几颗糖,这是他九岁前唯一的甜味。九岁后,他眼睛陡然不见光明,嬷嬷被以谋害皇子的罪名处死,便再没有人记得。    十岁时八岁的茗生到他身边,他生辰被家里人接回去,茗生有意问过他的生辰,后来也就记得。那时茗生小,司膳局的人捧高踩低,他要提前好几日为自己求才能得一碗只有一点油水漂浮在面上的长寿面。    那时候就连长寿面也是奢侈。    后来除了每年的一碗长寿面,生辰对于李绪而言,变得并没有那么重要。    茗生得意道:“今天去厨房,找了魏大厨教我,这个长寿面可正宗,有蛋还有菜叶!”    李绪顺着热气吃了一口,咸淡适中,确实好吃,不吝夸奖:“有天赋,好吃。”    “真的吗?主子喜欢就好!”茗生高兴了一会儿,突然一朵朝阳绽开的小花如生气全无一样蔫耷下去,“可是我连给主子买个好一点发冠的钱都没有。”    他有一些攒下来的银钱,但是还不足以买一个看着符合主子的发冠。    李绪三两口把面吃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仪式而已,在南启也无人为我加冠。”    “怎么会不重要?这个礼意味着你成人,往后要开始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    李绪朝着声音来源侧头,容清樾走进来,身后的侍从手里是用红布盖着高高耸起的东西,她眉眼弯弯:“你说无人为你加冠,我虽不及德高望重这四个字,但年纪上长了你许多,算是jiejie。jiejie也是长辈,就由我为你加冠,你觉得如何?”    容清樾没有明说,但他知道,身在北晋是异国之人,就算她有心为自己找德高望重的长辈,但于北晋的礼制而言,没有一个长辈会为非亲非故的他国皇子加冠。    南启今是战败国,所以送质子来。即便有高官达贵愿意冒着被指责的风险为他加冠,若有一日南启卷土重来侵袭北晋,他们该如何自处?    李绪敛去复杂的情绪,笑着接受:“殿下不嫌弃为我加冠,我没有理由拒绝。”    及冠礼是青年男子最为重要的时刻,及冠礼的完成预示着这个男子成为了成人,肩上负有了忠义孝悌的责任。    礼全的及冠礼流程极长,择日、戒宾、宿宾就已用去许多时日,冠礼日的三加三拜繁琐冗长。    情境所制约,他的及冠礼可谓是简中之简,只由容清樾行了三加之礼。    容清樾将他束发的绸条解开,漆黑浓密的秀发落下。    他为男子,头发没有女子长,从侧面看去,她好似看到一张倾世的美人脸。    为其将黑发定了雏形,随后初加缁布冠,二加皮弁冠,三加爵弁冠。    李绪起身朝容清樾深深拜了下去,言谢道:“谢殿下cao劳,为我加冠。”    容清樾回了一礼。    “你的表字,此前可有长辈为你定好?”    李绪摇头:“不曾。”    “殿下为我取一个?”他似是玩笑,又带有一点期待。    容清樾愣住,她自觉没有资格为他起表字,隔了会儿才找回声音:    “我不曾替人取过表字……你可有自己希冀的志向,亦或你的绪字有何含义?”    “殿下知晓我的志向。”    李绪垂下眼睑,嘴角勾了一抹笑,他在嘲笑自己。    “晏淮如何?”容清樾看着他,脑海里便有了这两个字。    他的二十年奔波动荡,用一个晏字愿他后半生安闲,淮字带水,水不如风自在,但可在江河湖海自由穿行。    李绪真心实意地笑了:“挺好的,多谢殿下赐字。”    容清樾看了看他头顶镶了墨玉的金冠,很衬他,伸手从袖袋中拿出准备了好几日的东西:“这是给你准备的生辰礼,里面有我找宫里邓太医开的安神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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